原來兩個相知默契的人想要見一面會這么難!蒲英徘徊在老師的辦公室外,說實話她有些動搖,她想退縮,想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樣,漠不關心的過自己的生活。可是講臺上的一番話,她自己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后悔嗎?蒲英問自己。不!蒲英的回答很肯定。郝建軍幫過自己,郝建軍對自己有情,一個說要陪著自己走一段清清純純的青春的人,難到不值得自己放下所有的尊嚴、矜持,去為他做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嗎?
想到這里,蒲英拍拍噗噗直跳的胸,定定心神,鼓起所有的勇氣,去推老師辦公室的門。
“蒲英,你有事嗎?”老師從后面叫住了她。
蒲英吃驚的回頭,看見老師正風風火火的從單車上下來,邊把車放好邊問。蒲英有些難以啟齒,只好先說一些輕松的事。
“老師,你干嘛去了,怎么才來。”蒲英問。
老師摘下手套,站定了,嘆了口氣,“唉,我去醫院了。”
“郝建軍怎么樣了?”蒲英關心的問。
“不太好。主要是不知道他吃了什么,你知道的,不對癥下藥怎么能治好病呢。”老師無奈地說。
“也許我有辦法讓他說出吃了什么。”蒲英機敏地說。
“你?”老師眼前一亮,但緊接著又搖頭。
不等老師再開口,蒲英忙說:“您知道的,我還不算笨,而且在所有的女同學中我算是最了解郝建軍的了,我想我一定有辦法讓他說出自己吃了什么。我們都盼著郝建軍能早點好了,早點來上課,咱們班也好回復以前的秩序。”蒲英的話確實出自她的肺腑之言,但更是老師的心聲,他不由自主地說:“要不你去試試。”
“可我一個人去不行,咱們班女生都得去。”蒲英緊接著說。
“為什么?”老師疑惑地問。
“郝建軍的父母家人都在哪兒,我一個人去算怎么回事,都說名不正言不順,要是我一個人去,怕是說什么都沒有用。”蒲英羞赧地說。
“奧。”老師似乎明白了,但緊接著搖頭,“真要是去這么多人可不行。要是校長知道了,我會受處分的,我現在的麻煩難道還不夠多。堅決不行。”
聽著老師的口氣慢慢變成堅決不行,蒲英的心墜到了谷底:“求求你了,老師。您要是真的怕受處分,我可以自己去向校長請假,只要您同意就行。”蒲英哀求著。
本想轉身回辦公室的老師停住了,“好吧,你自己去向校長請假,只要校長同意我就同意。”
看著老師關上的辦公室的門,蒲英感覺自己站到了絕壁,看來無論多難,向上攀登是唯一的途徑了。既然是絕壁,既然沒有退路,只能豁出去了。蒲英又向校長辦公室走去。
校長辦公室只有兩張辦公桌,而且桌前還放著一大三小四盆很馥郁的花,顯現出許多生機和典雅。
校長是個胖胖慈祥的老頭,頭發花白,胡須花白,只有目光睿智。
“校長,我們班的同學郝建軍生病住院了,我們班的同學想去看看他,給他送點集體的溫暖,好讓他早日康復。”蒲英站在校長的桌前,急急忙忙地說。
校長笑瞇瞇地看著這個闖進來的不速之客,慢條斯理的問:“你是哪個班的?”
“初三二班的。”
“你的班主任叫什么?”
“李巍生。”
“誰生病了?”
“郝建軍。”
蒲英心想我不過是來請假的,問那么多干嘛,您直接說批還是不批不就完了嗎。
“他生的什么病啊?”
“據說是中毒,現在還不確定。”
“哦。”校長沉吟了。蒲英心里急得直冒火,心想上了年紀的人是不是都這么羅嗦。
“你去有用嗎?”老校長還在繼續問。
“我想我們都是同齡人,或許他會愿意告訴我們他吃了什么,是中的什么毒。”蒲英只好耐著性子回答。
“幾個人去?”
“不多,也就七八個。”
“什么時候去?”
“明天上午下了第二節課。”終于到了關鍵問題上了,蒲英有些激動。
“那怎么行,不上課怎么行!”校長也似乎覺得這是個關鍵。
“校長,您知道的,現在是冬天,天太短。中午去的話,我們沒處去吃飯而且回來也會耽誤上課。而下午就更不行了,只怕我們還不到那里天就黑了,我想要是路上我們出點什么問題,您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我想了又想,覺得缺上午的后兩節課是最合適的。”蒲英條條有理的分析著。
校長用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然后下了決心:“你去問你班主任吧,只要他愿意就行。”
走出校長辦公室,蒲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她明白校長和老師在相互推諉,但自己一個孩子,和他們講什么客氣,正好渾水摸魚,就打著校長的旗號,大搖大擺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