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心里發愁，怎樣才能哄郝建軍開心呢。心里一個強烈的愿望告訴她，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可是又不能這樣‘霸占’著，更不能這樣傷他。怎么才能兩全其美？

轉念之間，一個想法飛上蒲英心頭。她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大為激動。

郝建軍正回著身趴在辛鵬的桌上，和辛鵬頭對頭的說話。蒲英走過去，坐在郝建軍前排的座位上，隔著課桌拽了拽郝建軍的衣襟。郝建軍回頭，看見蒲英，眼里有一絲清亮的陰沉。蒲英馬上在臉上綻開一朵笑顏。

“我看你最近過得不錯阿。”蒲英說。

“當然了。”郝建軍為了話外有音，故意把話說得很重。同時慢慢坐直了上身，背靠在墻上，不再說話。氣氛一下子有些冷。

“我看你有些生我的氣呢。”蒲英故意撅起了小巧的嘴巴。

“沒有啊。”郝建軍馬上說。蒲英斜睨著他的眼睛，再問：“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郝建軍的話里有了明顯的溫度。并把腿挪過來，和蒲英面對面的坐好。蒲英在嘴角挽一朵淺笑。低頭，把想要說的話，努力在心里記起。

“要是真的沒有，我有一件事想求你。”蒲英說。

“什么事，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沒有不行。”郝建軍話雖有點冷，但心還是熱的。

“你知道碣石嗎？”蒲英問。

“什么碣石？”郝建軍一時還真想不起。

“就是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那個碣石啊。聽說它離我們只有六七十里。可我從來還沒有去看過呢。”蒲英說。

“奧，那個啊，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郝建軍說。

“你去看過？”蒲英問。

“沒有。”郝建軍只好如實回答。

“那我們去看一次好不好？”話里擋不住蒲英熱切地詢問。

“太遠了，怎么去？”郝建軍也有了興趣。

“騎自行車啊。反正現在自行車都普及了，就是沒有的，借個車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蒲英說。

“就我們倆啊。”郝建軍自己說的都有點臉紅了。

“當然不是了。我們叫上辛鵬，我再叫上田清媛。還有李維康啊，劉東啊，反正只要我們班愿意去的都行。我長這么大，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離家八里地的集市上，再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所以我想去人的越多，可能我們的膽子就越大吧。”蒲英馬上把話題岔開說。

“好，我看行。”郝建軍也接著說。

但田清媛堅決不去，因為有辛鵬。

“蒲英，只要辛鵬去我就不去！這***太讓我傷心了。你知道的我從小家里人就對我格外關心，就連嫂子也對我百依百順。可是沒想到辛鵬會做那樣的事情，這分明就是道德敗壞，我說什么也不會再和他有任何來往！”田清媛手里擺弄著一根毛衣針，但給辛鵬織了一半的圍巾，早已扔在了沖門的縫紉機上。

田清媛沒有說母親上吊的事情，也沒有說哥哥打辛鵬。蒲英的心里也有許多的疑問，只是怎么也問不出口。兩個人的距離就像說不出的話一樣，埋藏在心里。

這也許就是不讀書的距離吧。蒲英心里想。然后就忙著憧憬去看碣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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