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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再遇見若前世

  • 一場夢換一個十年
  • 騰飛陌小落
  • 2907字
  • 2011-11-21 10:11:29

七月,流火漫漫。自從六月起,我假裝無意的在網上碰到你,從此開始扯開話題。斷斷續續,一個月就過去。而我終于是問到了你在哪個城市,我閉眼,就無顧一切的過了來,聞著與你一樣的空氣,望與你一樣的天空。藍天與白云統統在我們共同的頭頂盛開,白光荒唐。

六月三十晚。月光最微,我低頭給自己微言。我說。七月,流火是一場盛漫的初始。

七月一號。我轉了大半個城市的地鐵,假裝無意的來到你屬于的那么區。我在地鐵站給你發信息,說我在這,是否該去找你。未見你回。我焦急,顫抖的給你打電話。折指一算,自離開你這兩年來,我們就沒再聽過對方的聲音。

如今我音色已變,你也聽不出。

電話接通。我聽到你睡意模糊的聲音。我說是我,你還在睡么。你糊涂的說著嗯,沒有,已醒之類的話。而在兩三句話后你突然驚醒。

而我就對你說。我在這,離你那近么。你說。很近,直接坐地鐵兩個站。我說好,那我現在去找你。

在地鐵駛向你所在的地方時,我問朋友們。我該如何說我們見面時的第一句話。在眾多意見中,我獨獨喜歡上了這一句:你若是還沒有男朋友,就還是讓我填上這個位置吧。

而可惜,我未能如愿。到站后你還沒有到,我打電話給你,你說你快到了。我問你穿什么樣的衣裳。你一一告訴我。中發,黑白相隔上衣,黑色裙。

中發,黑白相隔上衣,黑色裙。我就一直念叨這幾個字,想在你看見我時遠遠看見你。因為我和你說,認人就交給我了。

你知道的,青春最未的兩年是你我變化最大的時間,我多怕你認不出我了。

我背好臺詞,準備和你說。而在這時,朋友來電,和我交流一些重要事情。我和他交淡時你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向我揮手,手指晃過我眼前。我聞到了最熟悉的味道,從鼻翼一直到心房。你叫我洛兒。我驚慌點頭,說是。接著示意你我在聽電話,叫你稍等。

我走到墻角,目示著你,不斷的有人在我面前走過,將你的身影掩蓋。欄桿外就是洶涌的公交站,人流車流轟隆的聲響,一如多年前你給予我的歌唱。

我按掉電話,向你微笑走去。你依靠著欄桿,目光如火,向我投來。于是你微笑,我亦微笑,兩年不見的尷尬就此灰飛煙滅。

我只是輕輕的走到你的面前,對你說。好久不見。而沒有如朋友所言,我將我的臺詞丟在了你的那句洛兒的陰影中,永世掩埋。

這世上唯有你叫我洛兒。

直到多年后我仍是在回想,如果當初我把我的臺詞相告,你給予我清楚答復,我們的命運是否還會如此的悲涼,如此的不堪一擊。

我的淺妝,你為何出現得如此唐突,令我措手不及。難道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安排?

之后你帶我去游玩,六月的漫漫雨季剛剛過去,七月伏旱的炎熱灑在我們的笑容身后,被那凌亂而匆忙的腳步踩死。而一起死掉的還有過馬路時我牽起了你的手的心房。

終是無可否認,縱使是已經十年,只要是你,我就心動。所有的車水馬龍都比不及我們的十指相扣。像蝴蝶僅僅戀花。

手指觸動的那一個瞬間,我想起多年前的我蹲在路邊看螞蟻搬家時,你過來,拉起我的手,與我在地板寫出回家兩字。我抬頭,才看到天邊的黑云漫漫,接著閃光劃過,雷聲長長。我就拉你的手,一起飛奔,整條漫長的大路,僅我們的身影。

暗暗的傍晚,將我們的身影拉得漫長,漫長,最后變得虛無。整個天際僅僅剩下那么一絲的光和整個大地只剩下我們一樣。

我突然歡笑起來,你驚愕,問我是不是瘋了,臺風將來,為什么還有心情笑。你的話因為跑動而斷斷續續。我說。因為有你在,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牽手和跑得如此愜意。你說。傻瓜。而我明顯感覺你的手突然用力。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見識到我們南方的臺風,它洶涌而來,雨水拍在臉上生痛,我們在臺風中艱難前行,而最后實在走不動了,就去抱著樹,我拉著你的我,緊緊用力。我還是在瘋狂的笑著,叫著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之后,你眼眶紅了。我把你的手緊緊握住,我說,你別怕呀,不是還有我在嗎?你搖頭,聲音哽咽,你說你不是在害怕,說都怪你,硬要任性的偷偷的留在教室把作業抄完,還要我陪。

我說。沒有關系的,是我自己要留下的。你那時就感動得一踏糊涂。

后來,有輛路過的小車把我們接了上車。在回去的路上碰到父親和母親出來找。回家后被狠狠臭罵了一頓。我相信你也是得到了如此待遇。

那是我們相識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互白,也是我們相識以來第一次遇到的小小危險。

記得當時我內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無所謂,因為有你在。

你生性懶散,從不愿回到家還做作業,而你成績又奇高。所以老師經常只是罰你補好作業,比其它同學的抄錄十遍并請家長簽名來得容易得多。于是你經常留堂,我也開始逐漸的幫你分擔。那時我們的筆跡是如此的像,以至于你老師從沒有發現過你竟然連抄作業都找人代抄。

那時我們時時兩人坐在一個空蕩蕩的教室,我幫你抄作業,你幫我扇風,夕陽透過窗簾,灑在我們的臉龐上。之后我們就兩人獨霸整個學校的小路,在沒人的地方牽手行走。晚風為我們歌唱,夏蟲為我們耳吟。

這種細膩而溫馨的畫面,直至如今,我仍時常記起。

而今日。我在斑馬線上牽著你的手踏著白漆和瀝青前行,藍天白云在我們頭頂,周旁是密匝的人群和停著的車流。

你與我游玩了一日長長,你在游樂的笑靨滿滿的模樣,你與我在千秋上玩樂的模樣,你扶摸寵愛路過小孩的模樣,都統統住進了我的心房,成了兩年來,十年之久以來的最美好的一場游樂。

而我亦是想起,在與你相識的近十年,并沒有與你好好游玩過一日,你邀我送你一套裙子,說當預祝我們相識十年。

我給你買。然我只說。當我們再相見的禮物吧。待十年那日,我再送。你歡笑,說,那我生日禮物呢。我就扶摸你的頭,說有的。你就歡喜的把裙子包上。說著。明天我就把裙子穿上。我說我明天應該沒空。你說。誰說給你看了。語氣陂然。我無奈與你一起同笑。

你在街上歡喜蹦跳的樣子,我有多久沒見。你還如同當年一樣的容易滿足,得到自己喜愛的一件物品,無論貴重都好,都歡喜連天。

我就跟在你的身后,看你歡笑,看荒蕪過后有你在的人生。燈光折射到我的眼,我看到你指著街旁墻上落地窗里的你對我說。你看,那女孩多漂亮多可愛。假裝停頓一下你再說,那男的也不錯。聽你如此說時,我就以為我們還是在多年前我們還年少無知的日子里,人生單純無憂。

夜晚來臨已久,街上的行人漸少。我拉住你,我說我該回去了。你沉默后說那么快么?我就微笑言,晚了,再不回,就沒有車回去了。要不我去你家吧。

你說明天媽媽爸應該來,所以不了。

于是我們走去地鐵站,前路迷離。與你相識十年,戀愛也談了分,分了談,我終究還從沒算是真正與你家人相見過,你年少時家規甚嚴,而如今你已成長,應該松了不少,可你仍是擔心。我亦習慣,所以不曾黯然。

你一直將我送到站內,待你停住,我在樓梯抬頭看你的臉,竟是一臉哀愁。我就無顧周圍人之驚訝,對你大喊。不要哭哇,多難看,我就來看你,記得想我。

你說。鬼才想你呢。

然后樓梯隔絕了我們的身影,我快步向前,因為我怕我會走回頭。

在地鐵上,車快速行走,玻璃窗外是一片連綿不盡的黑暗,它映照我的臉龐,臉寵上掛著淚痕。我慌亂抹掉,而也亦只是我自我多情,車廂里滿滿載著那些疲倦的臉龐,他們無言無聲的坐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若整個世界都與自己無關。

而我坐在其中,亦是一樣。

我不知道我是奔向歸點還是如今只是一個起點,眉頭總是在跳給了我心慌的感覺,我的眸子溶入了黑暗。

我想起了整個世界的黑暗都只是我不經意的一點光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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