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公堂
- 千年戀,飛鳳在天
- 蘇家小九妹
- 3171字
- 2016-05-15 20:59:35
那薇隨著官差來到了京兆府,只見呂恩泰端坐于大堂之上,廳內跪著的是昨晚那兩個被她制服的小毛賊,她緩步走了進去,卻在瞥見呂恩泰凝重的表情之時,微微皺了眉。
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了心頭,她垂眸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呂大人。”
“那姑娘,堂下跪著的二人,你可見過?”呂恩泰表情嚴肅的問,一改之前在游船上的翩翩公子形象。
那薇見苗頭似乎有些不太對,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但到底還是鎮定的,她從容地道:“見過?!?
“何時?在何地?”呂恩泰緊接著問。
“昨夜,在醉仙樓后面的巷子?!蹦寝比鐚嵒卮?。
呂恩泰見她面不改色,不禁抿著嘴猶豫了片刻,才道:“那你可知本官今日請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那薇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呂大人叫那薇來,不過就是想證實昨夜的事情罷了,可不知道他們是怎么交代的呢?”她朝著地上跪著的兩人掃了一眼,眸中也多了一絲凌厲。
看這兩個人躲閃的眼神,分明就是有鬼!
“把你們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呂恩泰道。
“安王妃到!”門外不知道誰高喝了一聲。
呂恩泰抬眼望去,安王妃竟然真的來了!
連帶著,后面跟了好些百姓在門口看熱鬧,驚動了安王妃,大家這才知道今日受審的人就是京城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那薇姑娘。
“下官呂恩泰見過王妃。”此時的呂恩泰比游船時多了幾分嚴肅,眼下是公堂審案,依著他的性子,就算現在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秉公辦事。
安王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兩個人,眸中帶著一絲陰厲。
“呂大人,你可知那薇跟本妃什么關系?”她問。
“下官自是知曉,但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還請王妃莫要插手。”呂恩泰認真地道,于私,安王妃是他的媒人,他自是要給她面子,但在公事上,他向來是秉公辦事,從不徇私情。
安王妃聽了他的話,不但沒有發怒,反而笑道:“呂大人果然是我北慕的好官!”
“王妃謬贊?!?
“王妃,你不必為我出頭,那薇問心無愧!”那薇站的筆挺,如雪中傲然站立的松柏。
“好!”安王妃有了她這句話,便放心了,轉頭對呂恩泰說:“呂大人,本妃前來并非是讓大人徇私枉法,那薇雖是本妃的義女,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她真犯了法,任憑大人處罰,若是有人膽敢誣陷她,本妃也絕不放過!”安王妃義正言辭地道。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看著安王妃如此大義,紛紛贊賞。
而跪在地上的兩個人不安地動了動喉結,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安王妃的義女!他們兩個相互交換了個眼色,只得硬著頭皮堅持著。
如今,他們已然做了偽供,若是再翻供,恐怕也是難逃一劫,倒不如死咬下去,或許還能扳回一局。
“好,來人,給安王妃看座!”他高聲喝道,“那就請王妃靜候結果?!?
語畢,一個官差模樣的人便搬來一把椅子,安王妃在姚嬤嬤的攙扶下,刻意遠離了審理的大堂,坐在了靠門口的位置。
呂恩泰回到大堂之上,看著兩個面色異常的兩個人,如今已經初秋,天氣轉涼,可這兩個人的額頭去泛著冷汗,他微瞇著眼睛,心里已然有了猜想。
“把你們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踟躕了半晌,被那薇踹飛幾步遠的那個男人便支支吾吾地開了口:“回大人的話,昨日我們哥倆喝酒回來,在醉仙樓的巷子里碰見了這個女人,她、她見我們哥倆喝了酒,便上來引誘我們,說......說只要我們給她銀子,她,她就能陪我們哥倆睡一覺?!?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繼續道:“誰知,這女人趁著我們哥倆不注意,搶了我們的銀子,打傷了我們哥倆,還惡人先告狀叫官府抓了我們哥倆,大人,小人冤枉??!”說著,他匍匐在地。
“對,我大哥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另一個附和道。
安王妃聽了這些污話,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這兩個下三濫的東西,竟然敢公開污蔑那薇!
若不是此刻在京兆府,她定拔了他們的舌頭!
那薇聽完,總算知道了怎么回事,不由得冷笑地道:“你們兩個是飯桶嗎?兩個大男人讓我一個女人打傷了還好意思在這里說出來!”
門外聽著的百姓不由得發出一陣竊笑。
安王妃對她的反應倒是十分滿意,臨危不亂,面不改色,這才是她安王府的做派!
“你這個女人,分明就是耍了手段!”男人氣的漲紅了臉反駁。
“哦?那我耍了什么手段?”那薇掃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地反問。
“你!”男人一時語塞,又將目光轉向了呂恩泰:“大人,求大人為小的做主?!?
呂恩泰問道:“你們說這些話可有人證物證?”
男人相互看了一眼,道:“她搶了我們的銀子,一個荷包沉甸甸的都是銀子。”他們見過那個荷包,當時春妮拿出來的時候,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哼?!蹦寝辈挥傻美浜?,看著他們兩個像小丑一樣辯駁著,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做男人能做成這個窩囊樣,也是世界奇觀了!
“那姑娘,可有此事?”呂恩泰看向她。
那薇斜睨了兩人一眼,道:“呂大人明察秋毫,那薇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可否讓那薇問他們幾句話?”
呂恩泰點點頭。
那薇緩步走到了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嗤笑道:“你們兩個是沒帶腦子嗎?”
兩個男人氣的吹胡子瞪眼,他們都急的火燒眉毛了,她居然還是這副悠閑自得的模樣來刺激他們,“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哼!”男人瞪了她一眼。
那薇挑挑眉,復又開口道:“那我問你,昨日的荷包是什么顏色?有多少銀子?銀子上是哪家錢莊的票號,你們都記得嗎?”
那薇可是特別清楚地記得,春妮那袋銀子是永晉錢莊的票號,當時她還嘀咕了一句:喬六爺真是錢多的數不過來!而且那荷包里不過就是幾十兩碎銀子罷了,真正大頭的銀票她都是縫在衣服里面的。
“這......”男人有了片刻的猶豫,“昨夜我們哥倆喝多了,不記得了!反正就是一個碧色的荷包?!彼贿h遠地看到過一眼,確實是碧色。
“嘖嘖嘖,兩個大男人,居然用碧色,羞不羞!”那薇無情地嘲笑。
門外又是一陣竊笑聲。
安王妃原本嚴肅的神情頓時變得明媚起來,這丫頭,真是一張嘴不饒人!
“昨晚我們在醉仙樓吃了飯......”
“你胡說!你昨晚明明從主街過去的,根本沒進醉仙樓!”不待她說完,男人便下意識地打斷她。
呂恩泰挑了挑眉,這才幾個回合就露出馬腳了,他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
“砰!”他重重地敲了一聲驚堂木,喝道:“你們不是說是在巷子里見到她的嗎?怎么她從主街過來你們都知道?”主街和醉仙樓后面的巷子還隔了兩條街,這兩個人見那薇信口開河,條件反射般地就想戳穿她,沒想到卻上了她的套!
“大人,小人,小人記錯了!”男人心虛地低下了頭,懊悔不已。
“哎!”那薇長嘆一聲,“腦子不好使,記性也這么差勁!難怪了?!?
“大人,小人沒有說謊,還請大人明察!”他們急切地叫著。
呂恩泰黑著一張臉,嚴肅地道:“還不如實招來!”
兩個男人連忙低下了頭。
“還不說!”
其中一個男人終究是扛不住了,馬上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兩步,痛哭流涕地道:“大人,請大人明察,小人也是受人威脅才說了謊,昨夜里,有位姑娘來了牢里,指使小人這樣說的啊,她說,若是小人不聽她的話,她就,她就要讓我全家生不如死啊!”
呂恩泰皺起了眉毛,沒想到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出了這檔子事。
“是何人指使你?”他問。
男人聲淚俱下:“小人實在不知,那人是蒙著面的,看不清長相,但是小的想著,她既然能自由出入大牢,想必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小的不敢得罪??!”
呂恩泰一揮手,道:“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大牢,違令者,格殺勿論!”
“是!”一眾官差帶走了兩人。
看來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那薇,還是在他管轄的范圍內。他治下嚴明是出了名的,自他上任以來,京兆府所有的牢頭官差等都是循規蹈矩,沒想到竟然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半夜還讓一個女人混進了大牢!
安王妃起身,來到了那薇的身邊,道:“丫頭,受委屈了!”
那薇看了一眼呂恩泰,道:“呂大人公正嚴明,那薇不覺得委屈?!?
安王妃點點頭。
“王妃放心,此事下官一定徹查!”呂恩泰拱手,態度比剛剛要柔和了許多。
“好!”不管是誰,膽敢陷害安王府的人,她也絕對不會放過!
“走吧,王爺和洛離昨日回了府,你也跟著去看看罷?!卑餐蹂洺T诎餐醵呎f起她,卻因為他一直公務繁忙,未得見,幸好今日處理了楚州的事情,皇帝一時拿不定主意,他這才得了空,在王府休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