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靜好
- 千年戀,飛鳳在天
- 蘇家小九妹
- 3054字
- 2016-05-15 20:59:35
“爺,該回房喝藥了。”沉星施禮,恭敬地道,今日才第二日,青鳥公子囑咐他要休息三天方可下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破例了。
北慕風(fēng)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沉星低眉斂目地垂首而立,不再說話。
“人家為你好,你還給人家甩臉子,真是不知好歹。”那薇看著沉星,打抱不平。
“沉星不敢。”他慌忙出聲,這那薇姑娘不是誠心讓他不好過嘛。
北慕風(fēng)道:“走吧。”
于是,沉星上前扶著他走向了臥房,那薇跟在他身后道:“反正我今天沒事,就替沉星大人看著病患吧。”順便從他口中套點(diǎn)消息。
“謝姑娘。”
北慕風(fēng)的嘴角幾無可察地?fù)P了揚(yáng)。
千冰宮刺殺那薇未果,郭寧達(dá)的說法是還會有其他的殺手接替之前那些失手的人,但遲遲不見有動靜,又加上秋遠(yuǎn)山一早就給她漏了風(fēng)聲,說皇上想要把她遠(yuǎn)嫁西狄,秋雨菱這幾日情緒十分不好,身邊侍候著的一應(yīng)下人也都噤若寒蟬,若非她吩咐,都躲得她遠(yuǎn)遠(yuǎn)的。
“啪啦”一聲,精美絕倫的茶具便被她摔在了地上,頓時粉碎,“郭寧達(dá)這個小人,居然敢欺騙本小姐!一珊,去把他給我找來!”
“是!”一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了出去。
誰知道,郭寧達(dá)還沒過來,另外一個不速之客卻先到達(dá)。
“你是誰?”望著眼前忽然出現(xiàn)的白衣女子,秋雨菱雙眸圓睜,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就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樣,忽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看了看門外,一應(yīng)護(hù)衛(wèi)和婢女都低著頭站在外面,那么她,是如何進(jìn)來的?
她心下一緊,剛要開口喊人,白衣女子卻率先開了口:“二小姐不必驚慌。”
“你是誰?”秋雨菱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白衣女子水袖一揮,房門被一陣風(fēng)合上,隨后她氣定神閑地坐在了她房間里的圓凳上,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
秋雨菱定定地看著她,白色的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和身上與之不相配的寒涼氣息,讓她不由得瑟縮:“你究竟是誰?”
“二小姐的記性似乎不太好,之前的萬兩白銀忘了嗎?”白衣女子笑道。
萬兩白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千冰宮的人?”
白衣女子眉眼彎彎:“我還以為二小姐貴人多忘事呢。”
確定的來人的身份,秋雨菱頓時變得大膽起來,語調(diào)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許多:“你還好意思提那萬兩白銀,讓你們辦的事呢?你們可有辦妥?”現(xiàn)在還有臉提那萬兩白銀。
她可是攢了十幾年的私房錢才攢了那萬兩白銀哪!
秋雨菱冷哼一聲。
白衣女子卻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本小姐今日親自造訪,就是想提醒一下二小姐,哪個都可以殺,唯獨(dú)那薇不可,所以勸二小姐趁早死了這條心。”
“你什么意思?”秋雨菱大怒,“原來只是騙銀子的!哼。”
白衣女子但笑不語。
“如果你辦不成本小姐的事,就將本小姐的銀子還回來,只要有錢,有的是人肯為本小姐賣命!”秋雨菱低喝。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道:“二小姐,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那薇的命不是你可以決定拿走的,還有,秋雨薇是怎么死的,我想二小姐比誰都清楚吧?”白衣女子詭秘地笑了笑。
秋雨菱一怔,秋雨薇的死,她怎么會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她心虛地喊。
“是不是胡說八道二小姐心里清楚。”白衣女子不疾不徐地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秋雨菱有些急躁地問。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徐徐道:“二小姐不必?fù)?dān)心,那個秘密我不會告訴別人,只要你乖乖的,別動那薇,一切都好說。”
秋雨菱不甘心地咬著嘴唇,可自己的把柄被人家攥在手上,又不得不低頭。
“不過你放心,那薇活著只是暫時的,早晚有一天我們千冰宮會動手殺了她,但不是現(xiàn)在,所以請二小姐乖一點(diǎn),別讓我們失望,否則我可不保證能不能保守那個秘密!”白衣女子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里卻流露著些許威脅的意味。
秋雨菱氣的胸口發(fā)悶,只得咬牙道:“好,我答應(yīng)你,不動她!”
白衣女子這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既然收了二小姐的萬兩白銀,自然是欠二小姐一條人命,若是二小姐有看不順眼的人,大可告知于我,定不讓二小姐失望。”
“哼,是么?”秋雨菱不屑地冷哼,說的那么信誓旦旦,那薇怎么就失手了呢!
白衣女子對她的不屑毫不在意,反而神秘地笑了笑,不語,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秋雨菱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條人命,本小姐現(xiàn)在就要!”
“好。”白衣女子回頭。
秋雨菱瞇著眼睛,思忖了片刻,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個名字,既然暫時動不得那薇,那她也至少要想辦法自保一下才行。
白衣女子聽了,不置可否地道:“三日之內(nèi),二小姐靜候佳音。”語畢,白衣女子袖口一抬,掀起掌風(fēng),掀開了東墻的窗戶,飛身而去。
秋雨菱心里一驚,又有些忐忑,可一想到若不如此,自己可就要被送到西狄去和親了,想到這里,她瞇著眼睛暗暗發(fā)狠地在心里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此刻,北慕風(fēng)正倚在床頭看書,那薇站在他房間內(nèi)的書桌前對著一疊字帖暗暗蹙眉,這男人的字也太好看了吧?怪不得有人出一千兩銀子買他一副墨寶。
北慕風(fēng)微微扭頭,看著擰著一張小臉的女子,嘴角噙著笑意。
如此這般,頗有琴瑟在御,歲月靜好之意。
“北慕風(fēng),你的字真的有那么值錢嗎?”那薇問。
“嗯。”他應(yīng)了一聲,算是謙虛地回答。
這京城,若是誰能得了六王爺?shù)囊桓蹦珜殻潜闶强梢栽谌饲办乓L(fēng)雅的資本。可偏六王爺?shù)哪珜氁膊皇悄敲慈菀椎玫模叛壅麄€京城,能得六王爺賜字的也就那么寥寥幾個人。
那薇轉(zhuǎn)了轉(zhuǎn)黑白分明的眼球,狡黠地笑了笑,道:“那不如這樣,我替你賣字畫,我們五五分成,如何?”她挑挑眉毛,這也是個不錯的營生,雖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六王爺,但是若是明目張膽出去賣字畫賺銀子恐怕也是拉不下這個面子的,他應(yīng)該也是不差銀子的吧?但,誰會嫌自己的銀子多呢?
北慕風(fēng)蹙眉,道:“你那么缺銀子嗎?”
那薇嘆了口氣,道:“那倒不是,只是覺得這么好的字不換點(diǎn)銀子怪可惜的!”
北慕風(fēng)聞言,啞然失笑地?fù)u了搖頭,不置可否。
“對了。”她走過來,坐在榻前的圓凳上,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既然你跟喬六爺是朋友,那你知道他和獨(dú)孤明樂是什么關(guān)系嗎?”
這個明樂小姐,自打第一次跟她見面,就帶著些許敵意,雖然后來的幾次見面都是客客氣氣的,可那薇分明就是感受到了來自她的敵意,仿佛跟她接觸,并非她自己愿意,而是迫于一種壓力。
北慕風(fēng)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書頁上,不曾抬起,只是眉毛輕輕挑了挑:“一個很重要的人。“
那薇思索片刻,看他一副寡淡的樣子,便也沒再追問。
“明日搬家,東西可都收拾好了?”北慕風(fēng)問。
那薇情不自禁地笑道:“我有什么可收拾的,身無長物的。”
“該有的,以后總是會有的。”北慕風(fēng)抬起頭,看著她笑。
那薇有一瞬間的呆愣,以前看他,都是那種英姿勃發(fā)又帶著些許冷漠的模樣,如今病歪歪地躺在塌上,反倒多出一種病態(tài)的溫雅。
她晃了晃頭,試圖使自己清醒一下。
“長華就還跟著你吧。”北慕風(fēng)翻了一頁書,淡淡地道,長華是他培養(yǎng)出來最得力的暗衛(wèi),有她在身邊保護(hù)著那薇,他的心里多少還有些放心。
“哎,又是一張嘴。”那薇沒有拒絕,是因為知道長華的存在是多么必要,可這又是一張嘴,要吃飯啊要吃飯,她這兩天好像都是為這件事在發(fā)愁。
北慕風(fēng)笑了笑:“本王可以暫時支援你一下,等你有了銀子記得還本王就好。”他低低地笑著出聲。
“那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那薇努了努嘴巴,一副愁容。
“不急,本王不會收你利息。”難得心情好,北慕風(fēng)也開起了玩笑。
那薇見他心情愉悅,心里也輕松不少。
“對了,昨天那個男人,執(zhí)霧,你有沒有感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那薇問。
“說來聽聽。”北慕風(fēng)放下手中的書,問道。
“好像不太像正常人,有人身上會帶著涼氣嗎?”正常人的體溫不應(yīng)該都是差不多的嗎?
北慕風(fēng)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戾氣:“早晚有一天,本王會查清他的身份。”他知道雨薇,知道那薇,身手還那么詭異,絕非一般人,甚至有可能......不是人!
那薇右手撐著下巴,狐疑地轉(zhuǎn)著眼球,心里一片茫然。
他說她跟秋雨薇有關(guān)系,可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呢?她想不明白,卻也無從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