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父,我父親是誰呢?”
“你的父親,不是一般的人。”
“那他是個怎樣的人?他和母親,現在在哪里?”
“你的母親,“大師嘆了一口氣,”現在端州。”
“那我的父親呢?”
“你的父親,在13年前,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在了?他不在了?西城震驚,不在了,都沒有來得及相認,竟然已經不在了,那,不還是等于,沒有嗎?
“西城,為師希望你能夠明白,你的父親母親,不是不要你,而是迫不得已,才將你送與為師,為師也是數月前,才知道你的身世。因為你母親病重,她找為師,才將你身世講出來,西城,你可不要怨恨他們啊。”
“師父,西城會明白師父的一片苦心,也會明白父母的苦心,只是,師父,你說父親不是一般的人,那么他是誰?”
“你的父親,他是皇帝。”
“皇帝?”西城想,那個皇帝?
“是的,就是先皇,真宗皇帝。”
天啊,竟然是皇帝,師父這兩個徒弟收的,真是巧合,西城望著何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也攤攤手,沒有表示,于是,西城就只好自己發揮了,“師父,徒兒想問師父,那現在的皇帝,就是親哥哥了?”
“可以這么講,不過,當今圣上,并非皇上親生,天下人皆知,他是八賢王和狄娘娘所生的第三子,被先皇過繼做了兒子,你們也還是同族同宗的兄弟。”
西城的鎮定自若,反倒讓空智大師不安,平日里,他一提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可都是血脈噴張,為什么近日如此淡定?
大師望向何靖,而何靖也是察言觀色之人,于是,立即說了,“大師,您來之前,我已經和西城談過一些,所以,他也有心理準備了。對了,大師,皇上還在府里嗎?”
“皇上不在府里,他回宮了,說,讓我們先開導西城,等我們處理好了事情,他日再來看西城。”
何靖“哦”了一聲,心想,這可有的等了,誰知道何時能夠處理好呢?也罷,只有,將就著了。他以給西城時間好好想想為由,就和空智大師去了前廳,留下了西城一個人,臨走時,還說,“西城,除了何府,你那里也不能去,皇上說了,必須對你的安全負責,不要難為我。”西城默許。
西城一下子躺在了床上,天啊,我快承受不住了,先皇的王子,皇上的弟弟,這是真的嗎?師父啊師父,你怎么老做這樣的事情啊?算了,我有點頭暈,還是先睡覺吧,睡一覺,什么都解決了。
***
金蟬和賀佐一起游了兩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個賀佐,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那么巧合地坐在我的桌子旁邊,還正好也去南方游玩呢?他是不是知道我?他到底是誰啊?
“殺手?額,”金蟬冷戰了一下,賀佐難道是那個殺手的同伙?如果這樣的話,我與狼共舞,豈不是很危險了嗎?哦,老天啊,不要這樣對待我啊。想到此,金蟬是立即沒有心情游玩了。
“陸兄弟,我們那邊走吧。”
“為什么?”
“你聽我的就是啦。”
金蟬想,我為什么要聽你的,難道,你是想將我引到無人的地方,好對我下手嗎?不去,我才不要跟你去呢。
“我喜歡這條路。”金蟬就是直走,堅決不認同賀佐的建議。
“那你是會后悔的,你要是走你選擇的那條路。”
“天下還沒有讓我后悔的事情呢,哼,我選擇,我喜歡。”
金蟬心里防備著身份不明的賀佐,勒著馬韁繩,走了和賀佐所指之路完全相反的方向,心想,看你還怎么下手,還想擺布我啊,沒門,我告訴你。
賀佐見她不聽,表示無奈,但是,還是策馬跟了過去,追上金蟬,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十分警惕地注意這周遭的環境,剛才,他發現了三個人,本說這路上有人甚多,有三個人也不奇怪,然而他為什么機警呢?原來,這三人恰是他在客棧遇到的那三人,不是別人了,就是凌家三兄妹,從他進客棧,到現在,此三人都是在他和金蟬的周圍出現,這讓他不免起疑。賀佐自幼隨師父云游四方,后來又一個人闖蕩江湖,自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目光所及之處,該發現的,絕不會放過,所以,對于重復見面的人,他怎么會漏掉呢?
金蟬本以為自己選的是個人多的地方,誰知道,完全相反的,這一路上,除了賀佐,根本不曾見一個人,她是越走越心慌啊,難不成是中了賀佐聲東擊西之計了,剛才他是故意激我,看我反應?哎呀,笨蛋啊,我居然上當了,這個好了,他下手不是更容易?金蟬心里一直想著賀佐的來頭,那個門派,也好沿途做個記號,萬一出了事,也好讓父母家人知道自己的情況,至少,還有人收尸吧。
金蟬在前,賀佐在后,前者心思重重,都是在想后者什么時候下手,后者一路機警,卻是在想那些人什么時候下手。這兩天此刻是各自“心懷鬼胎”啊,一個比一個機警,哪怕草葉上一個小飛蟲觸動了草葉的顫動,都逃不過這二人的眼睛。
突然,旋風抬頭大叫,奮起前蹄,金蟬大驚,左手緊握韁繩,右手已經握了腰中軟劍,雙腿緊夾著馬腹,口中卻是安慰道,“旋風,你膽子怎么越來越小了?別怕啊,有我在。”
賀佐的馬亦是受了驚嚇,差點將他甩了下來,他抽了劍,等待隨時到來的危險,注目凝神,而金蟬見他抽了劍,心中亦是驚嚇,嘩的一聲抽出腰中軟劍,準備隨時作戰,不知道這賀佐功夫怎樣,但是那日殺手的功夫已是高于她,這么說來,賀佐不會比那殺手遜色,只會更強。上方突然撒下一張大網,只聽見賀佐喊”小心“,金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一個不小心,連人帶馬被網住,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