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氣的時候，原歆心里一驚，她突然發現，自己竟是那么迫切地希望，擁有和蘇珩之間的親密接觸。

這份迫切讓她驚訝，讓她難堪，讓她心有余悸。

強自按捺住內心的不平靜，她清了清頭腦。

好像自己強吻了蘇珩，甚至還陶醉在蘇珩的吻里。

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原歆偷偷地揚首看了一眼對面的蘇珩，他的嘴唇蕩漾著一圈瀲滟的水漬，面上卻瞧不出什么端倪，完全想象不出他剛才經歷了一場激烈的親吻，分明是一副低調的禁欲模樣。

“嗯，不好意思，我逾越了。”原歆紅著臉道歉。

蘇珩一直注視著原歆的樣子，從強吻開始，到結束，再到她臉上浮現的復雜表情。

他沒想到，原歆對自己的感情已經這般不可收拾。

“下不為例！”

原歆低下頭，尷尬得無所適從。

不過，這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啊，畢竟，后來一把將她吻住的人是他蘇珩。要不是他，兩人也親不到一塊兒去。

這般想著，原歆不禁暗自驚喜，或許，蘇珩也是對自己有意思的。不然，為什么要吻她，又為什么要吻得那么投入，那么用力。

“蘇珩，其實你也是有點喜歡我的吧？”

“呵呵。”蘇珩冷笑兩聲，但并沒有否認。

原歆以為是默認，便直接坦白心意。這些話壓在心里很久，早就想要宣泄出來。

“我很早就承認自己對你的好感。因為我在唐家生活得太辛苦，唐以頡又對我虎視眈眈，這讓我一直沒有安全感。你的出現讓我感受到了久違的被保護的滋味，和你在一起，我不再擔心，不用自己去算計，去用陰謀陽謀，去爾虞我詐，我可以把那些煩人的糟心事都交給你來解決。我相信你會處理得很好。”

原歆停頓了一下，看著蘇珩的眼睛，牢牢看著，然后繼續。

“所以，我不由自主地信任你，依靠你，甚至是喜歡上你。我知道一開始你接近我，是別有用心，是不懷好意。我也知道我們的關系只是交易，合作的關系。但，我只想問你，現在，你對我有沒有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超出于普通的這些關系之外的感情？”

她說得很是認真，一臉的誠懇，就這樣一字一句地說著自己的心里話，告訴面前這個自己一心一意喜歡著的人。

蘇珩被她的話逼了個措手不及。

不是沒有遭遇過女生的表白，不是沒有拒絕過女生的示好。

只是看著原歆那么清澈的眼睛，面對渾濁卻依舊那么單純的感情，蘇珩覺得無論自己多么完美的辯白都是多余。

不想欺騙，也不想傷害。

有些紙，一旦捅破，就不再完整，再回不去從前。

沉思良久，蘇珩不知怎么開口，饒是他平時巧舌如簧，如今卻一言不發。

“你不想回答，那我也不逼你，今晚是我冒犯了，你當做沒發生過吧。”

原歆說著拿起包包，轉身要走。

桌上的飯菜，兩人都一口未動。

蘇珩沒有挽留，仍舊坐在位子上，只是終于說了話。

“原歆，我很早就提醒過你……”

“好的！你不用說了！我懂了。”

原歆匆匆打斷蘇珩的話，她知道他接下來的內容，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在這一刻懦弱了，退縮了，不敢面對真相，也不想面對那個真實的蘇珩。

就這樣離開也好，告訴自己，就這樣走，保留著最后一點臉面和尊嚴。

原歆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這頓飯，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