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芮茜親自為唐以頡倒上紅酒，討好道：“我這次請唐總過來的意圖，想必蘇特助已經和唐總說過了吧。那么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不知道唐總對于我提出的合作有興趣嗎？”

唐以頡拿起桌上的高腳杯，湊近唇邊，抿了一口。不置可否。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好似周芮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費勁了力氣，卻沒有回響。

坐在一旁的蘇珩便自作主張地替唐以頡發言：“想要和唐總合作的人數不勝數，周經理如果不拿出足夠的誠意，那唐總也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在這里。”

周芮茜冷笑一聲，聲音有些尖銳。“蘇特助，你算是什么身份，我和唐總說話，幾時輪到你來插嘴。”

在看到唐以頡神情間逐漸打消的懷疑，周芮茜再次向唐以頡拋出橄欖枝：“最近集團里正要推出新一季的電子產品，這是ST今年最重要的項目，涉及到股票走勢和銷售總額以及集團地位。而市場部負責這款產品的市場開發，這是產品銷售的重要環節，我相信這一項目做成功了，定能讓董事長刮目相待。這可比唐總你手頭的那個設計方案的含金量更高。”她說的不緊不慢，紅唇一張一合，吐字清晰。

唐以頡原先對昨晚蘇珩和周芮茜單獨面談的事，有所戒備，擔心兩人暗度陳倉，狼狽為奸。現在看來，兩人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勾結，而且似乎互不待見。于是唐以頡收起冷漠的姿態，開始認真地分析這場合作的意義。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和你合作，你就把這項項目交給我。”

“不，項目是市場部負責的，總經理不能直接越權干涉，但項目也可以合作，最后我們利益均沾。而只要唐總和我合作，我們市場部便會全心全意為您服務，真正成為您一個人的市場部。”

蘇珩睨著唐以頡的表情，見其眼里蘊著細微的動搖。他放下筷子，索性坦白：“全公司都知道，這次設計方案奪標的那方，就可以直接管轄你們市場部了。我們何不再等等，為什么要提前和你合作。”

周芮茜晃了晃杯里的紅酒，表情魅惑。“蘇特助一直都這么天真嗎？董事長說歸誰管，市場部就真的要甘情愿為那個人賣力？簡直是在說笑話!說句難聽的，你們怎么就那么肯定最后奪標的那方就是你們，我可聽說副總經理這幾天都在疏通政府那邊的人脈，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但只要唐總答應和我合作，市場部從此刻起就真正歸屬于唐總。”

唐以頡知道周芮茜說的都是實話，何況這樣的合作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損失，反而收益頗豐。

在最后，唐以頡還想弄明白一件事。

“如今我和唐以臨勢力相當，芮茜為什么選中了我，而不選擇唐以臨呢？”

“很簡單，因為唐總您才夠資格，唐以臨充其量是個富二代，成不了大器。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笑到最后的一定非唐總莫屬。”

唐以頡聽了很受用，他舉起杯子朝周芮茜一抬，“好！那我們聯手。”

周芮茜舉杯與他相碰，在玻璃杯相撞的清脆聲里，她的聲音也格外清靈“好！一言為定！”

蘇珩的視線落在兩人仰脖一口喝進紅酒的豪氣中，不動聲色地露出一個陰暗的神情，眸色轉深，似一汪深潭，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