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陳藝揚不像是不守信用之人，子墨又是如何得知的？既已知為何不把素然接回家？

“怎么說？”

“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憐。”她開始洋洋灑灑地說起回國后的遭遇來。

素然一到蕪城，干癟的錢包就被偷了，無巧不巧的手機的電恰好耗盡，去了如漪別墅卻發現里面無甚人煙。又累又餓的情形下她倒也清醒，找去了深深藍樂隊。

“姐，你知道陳藝揚見了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

穆菀馨搖搖頭，陳藝揚開起玩笑來漫無天際，說話也總無遮攔，她可猜不出。

“他用微醺的語調喊了聲‘小嫂子’，我當時立馬笑崩，這一笑可把他唬住了，登時酒醒大半。”

“我們再像還是有不同的地方。”

剛才泡了壺玫瑰花茶送往婆婆房里，臨近門口卻聽到里面傳出的細微說話聲，李梅青的話題依舊停留在她們兩姐妹的長相上，“仔細一看，兩姐妹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抬手正要敲門，卻聽得李梅青話鋒一轉，問了句：“關于穆素然，子墨早就知道了吧？”

“前塵往事，就讓它過去吧。知也罷不知也罷，不提它。”婆婆的聲音傳進耳，沉靜嗓音中她聽到了荒涼，意味極濃。

并不是有意偷聽，只是那一刻，她的腳重得像灌了鉛般，挪也挪不動。

現在再回想今日種種，疑問像遭遇子彈突襲后的痛，瞬間蔓延開來。

別看她這會兒面上這般淡然，心底那般不平靜，不亞于波濤翻滾的汪洋大海。

“姐，在想什么？總覺得你今天有些沉悶，是不是我惹你不快了？”

“傻丫頭。”她笑著擁住妹妹。

“對了。”看時間姨媽也該起來了，她突然坐直身子，拿起手邊的電話，“瞧我，都忘了給姨媽報平安。”這最重要的事都被拋到了腦后。

“啊！不要。”素然突然搶過她手上的電話，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說：“媽不準我回國。”

“不準你回國？”穆菀馨臉上閃過幾絲驚異，“那你是偷偷回來的？”

“姐，你別生氣，因為我太想你了嘛。這么久沒見你，姐夫也不說帶你回倫敦看看我們。求求你不要跟媽說，我最多就呆半個月。拜托了，拜托了。”素然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小聲哀求著。

她斜睨妹妹一眼，“姨媽遲早要發現的。”撒嬌她做不來，也就怕別人跟她撒嬌。

“知道了也不怕，我在你身邊她總是放心的。”

這一句，說得穆菀馨眼眶微熱，差點掉眼淚。

時光若被思念染色，彈指一瞬似乎也冗長。

本以為3天的兩地相思即將結束，不料晚餐前喬子墨的一個電話，卻叫穆菀馨惆悵起來。

他說今天之內趕不回來了，原因雖沒細說，左不過就是幾場商業應酬。

明天就是海斕的婚禮，不知他是否還記得？一個人去沒問題，私心里更不愿子墨同她去，只是，她終究不敢一人面對林齊軒。

她欠他的，終歸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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