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物歸原主我沒意見，但希望你僅止于此，其他的事能不提就不提。”

喬子墨語氣有些沉了，杜豪楓沉醉在往事里的神情激得他沒了先前的心平氣和。

這一趟本就不該來，在家陪著她該有多好。

“其他的事？比如？”杜豪楓挑了挑眉，相較于喬子墨的如霜面色，臉上竟出現了一絲笑意。心胸狹隘這個詞，形容他一點也不過分，他始終這么認為。

喬子墨冷冷地向他投去一個眼神，臉色又沉了幾分，并不打算理會這個問題，因他心里已被翻涌的罪惡感侵占。

“素然回國了。”杜豪楓突然說，“看起來很擔心菀馨，因為昨天的事。”

“杜董有什么話何不直說？”喬子墨重重放了茶杯，壓抑于心底的煩躁幾欲噴薄而出。

“青洛到蕪城，最早的航班搭乘的人少，機票往往很好買，但你母親沒同素然一起回來，似乎……”

喬子墨猛地打斷他接下來的猜測，“杜董就當我今天沒來。”說完已經站了起來，心里反而有些輕松，是的，輕松。

秘密終有見光的一天，那就順其自然吧，故意瞞著，不，他這已叫刻意了，讓他如何坦然面對馨兒？

“既是喬董開的頭，那就沒有中途離場的說法，我杜某人做事向來都講求干凈利索，不喜歡吊人胃口的缺德事發生，尤其發生在我身上。”杜豪楓說著也站起來，“現在，我想知道，不認這個妹妹，是你還是你母親的意思？”

對立而站的兩人，此刻臉色都不好看，空氣里彌漫著濃濃火藥味，地板上碎鉆般的光海似是被凍住結了冰，反射出的光又冷又冰。

“喬家的事怎又輪到你管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喬子墨的聲調不由高了幾分貝。

“我確實不想管，但素然是菀馨的姐姐，既與菀馨有關，我不能袖手旁觀。”

“哼，不能袖手旁觀，同樣都是穆伊瑾的女兒，但你心里未必就將姐妹兩一視同仁。杜董，別忘了今天這樣的局面是誰造成的。”

杜豪楓被戳到痛處，臉色一黑一時沒了話。

鄧建志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喬董，老板，高先生來電話說有記者要來采訪。”他接完電話才聽到兩人的爭執聲，高歌偏又到了錦繡豪庭才知會他。

這時高歌已在去往二樓的樓梯上，其后跟了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人，兩人間隔了五六級階梯的距離。

“讓他回去！”

喬子墨這一聲冷得嚇人，而老板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以這兩人的脾性，假意和睦那是絕對不行的，這記者來的真不是時候。

剛來到門口的高歌，又折回頭，董事長很少發怒，以往他的情緒都是隱忍著自己消化，而剛剛，這短短四字里承載了太多文字難以負荷的怒。

要盡快將記者帶離，才想著里面卻又傳出了話。這次，是杜豪楓的聲音。

“菀馨為什么沒跟父親姓？”

鄧建志愣了愣，早該料到今天會是這樣的局面。這么些年后再一次正式碰面，交鋒隔了代遲了這么些年。

“為什么？你現在倒知道回頭做好人了？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當初為何還要把人往死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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