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遭遇困境

一陣吵鬧聲，把小阿毛吵醒，他一骨碌爬起來，看見自己的床邊站滿了人，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說著一些與自己好象有關的事，又好象無關的事。

只見一名警察向他走來，高聲叫道：“大家肅靜，我有一些疑問要問問這位房客，好進一步調查清楚這個案件，小趙你做個調查筆錄。”

還沒有等警察發問，阿毛急忙問起了警察：“警察叔叔，請問，這里發生了什么事了？”“吔，我還沒有問你，昨晚你們這里發生什么事？你倒好，豬八戒倒打一耙?！边@位警察沒頭沒腦的話，讓圍觀者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問你，你們昨晚是不是三個人同住在這間屋里的？”警察問。

阿毛回道：“是，那兩人是師徒，是賣畫為生的?！?

“慢著慢著，我是在問你的案子，你只要答‘是’或‘不是’就行，不要那么多廢話?！眹^者又是一陣哄堂大笑。警察笑了笑，用手勢示意大家不要鬧。

小阿毛答道：“是?！?

“那好，我問你，我說什么來著的？”警察說。大家哈哈又笑了起來。

“你是說讓我回答你‘是’或‘不是’。”阿毛說。

“我沒有問你，你不要亂回答好不好？”警察說。

阿毛說：“是?！?

“好，你家住什么地方？”警察問。

阿毛回道：“是?！?

警察反問道：“你說什么？”

“哦，不是?！卑⒚惹耙痪o張答了是，這警察一問，他更緊張了，回答了不是。

警察看看大家笑笑說：“這小子，是個毛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看來不給他一點染色，他要開染坊了，小趙，不要記錄了，先把他帶到警察局再說。”

輔警小趙答道：“是，馬警官?！?

輔警跑出門外，不大一會工夫，領來七、八個警察和輔警，不問青紅皂白，把小阿毛拖了就走。在旁邊看熱鬧的人也作獸鳥之散。

阿毛被帶到派出所，也早嚇了一褲子的尿，警察馬警官走過來，對小阿毛說：“喂，你現在可不會給我裝瘋賣傻了吧。”

阿毛說：“警察叔叔，我從來沒有裝瘋賣傻呀，我都實話實說的?！?

“好、好、好，你打住，我們繼續做我們的調查，小趙你來做筆錄。”輔警趙慶雙拿了紙筆也來到阿毛身邊坐下。

這個馬警官，人稱馬畫家，大名馬繪畫，他上祖都是畫匠、畫師的，可沒有一個能成為畫家，為了能培養一個繪畫大師，就給他取名馬繪畫，并從小教他畫畫?？墒撬脲e了行，沒能繼續他的繪畫生涯，為他家爭得一名大師，卻棄筆從戎，當了一名警察。

你不要以為他馬繪畫只是一名警察，可他的畫，工底很扎實，畫什么象什么，特別是他的素描，幾乎能和那些畫家相比美，從他到警察局上班以來，立功無數，也就是他的那支畫筆幫的忙，他臨摹的畫幾可亂真，他在警察局內部，卻真的成了一名名副其實的畫家，犯罪嫌疑人聽到他的名字就聞風喪膽，久而久之，他馬繪畫被叫成了馬畫家，但是，他馬繪畫也有缺點，說話經常不沾邊際，大家又嬉稱他‘馬廢話’。馬廢話對人的態度卻非常好，從不發火罵人。嗨，他干這警察工作做個片兒警，還真的適合。

你再看他案件調查筆錄，“毛金發，你叫什么名字？”阿毛聽了好笑，不敢笑，可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問話。

問：“警察叔叔，你不是知道我叫毛金發了嗎？”

“廢話，我是在問你叫什么名字，你回答我說我叫毛金發，不就行了”馬警官說。

“我再問你，你家住哪里？你不會告訴我你是湘潭縣長山村人吧？”

阿毛一聽忙答道：“警察叔叔，我是湘潭縣長山村人?！?

馬廢話轉過身對輔警趙慶雙說：“小趙快記?！?

“馬警官，我記了好多?！陛o警小趙回道。

“根據我們的調查資料顯示，你毛金發不是一個人住在那間客店，而是三個人住在一起。你說對不對？”馬警官說。

阿毛回道：“是，對。”

“和你住在一起的是不是一老一少？”馬警官又問道。

“是。”阿毛回道。

“好，我也不和你多說了，我們還是長話短說吧，你既然和他們住在一起，他們今天一早來報案說‘他們昨晚喝醉酒，十五元現金不見了，懷疑有人乘他們醉酒，偷了他的錢逃之夭夭，不，是逃了又回。’我們今天去客店查了，只有你們三人住店，你說他們的錢是不是你偷的？”

馬警官這么一說，可把阿毛給嚇壞了。阿毛在想，我的包裹里除了買畫花了一萬五千元，還有八萬多元，這些錢是老族長給我找畫的經費，萬一給他們查出來，硬說是我偷的，一部分轉移了，剩下這八萬多元還沒有來得及轉移。這下麻煩大了，我現在就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怎么辦？

他默默地念道：“老族長，我太天真了，他們的錢不是我拿的，你的財也不是我發的，只要這案子水落石出，我再也不做這事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打我的那份工吧?！薄拔?，你在發什么愣，看來他們的錢肯定是你偷的？”馬警官開口叫道。

“沒、沒有，我沒有偷他們的錢”阿毛急急巴巴答道。

“哈、哈，你小子還不承認，看你熊樣，十有八、九是你偷的，小趙，你去把這小子的包裹拿來，查一查，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么？”

小趙答道：“是，馬警官。”小趙一溜煙跑了。

不大一會，小趙提了阿毛的背包來到馬警官身旁。把包遞給了馬警官說：“馬警官，包已取來，要不要馬上打開？”

馬警官說：“稍等，我們要當大家的面打開，你快去把那報案的兩人叫來，讓他認一認。是不是他們的錢?！?

輔警小趙答道：“馬警官，我馬上去找他們。”

小趙走后，馬警官說：“毛金發，你還是老實交代吧，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也調查了你的資料，你一直是個本分人，你只要交代了，我們念你是初犯，我可以去給你說說情，還可以網天一面，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你看如何？”

“馬警官，我……，哎你讓我怎么說呢？”阿毛說。

“沒事，毛金發，你但說無妨，說的對、錯，我們都能不追究你，行吧?！?

阿毛欲言又止。馬警官認為，阿毛的思想在松動了，要乘勝追及，讓他主動交代出來，對他阿毛是有好處的，我們也達到了治病救人的目的。想到這里。

馬警官繼續說：“毛金發，你想好了沒有，我知道，你是個孤兒，一個人生活，真的不容易，但也不能去偷呀?！?

“馬警官，我沒有偷他們的錢?！?

“哦，你死不承認，那好，我會讓你如實交代的。”

他們正在說著話，小趙已把那一老一少領過來了。

馬警官說：“老人家，我們等你來，當你們的面，打開他的包，讓你們看清他是不是偷了你們的錢?！?

馬警官一揮手：“把毛金發的包打開?！?

小趙應道：“是，馬警官?！毙≮w麻利地打開了阿毛的包。

他的包里立馬出現了一捆捆鈔票，約有七、八扎。一數，整整八萬元。

馬警官掃視了一下在坐的人們。回過頭來，問：“毛金發，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阿毛：“我……我……哎,叫我怎么說呢?！?

“什么‘我、哎’的，你不會說話呀，你只要說一聲，是你偷了他們的錢，或者說你沒有偷他們的錢。”

阿毛兩眼沮喪地望著馬警官，又看看那一老一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老少身上。

“噢，對了，你一定有同伙，說出來怕同伙來找你的麻煩？”

小阿毛，現在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我不是，我沒有同伙，哎，我沒辦法說清楚?！?

“我分析給你聽，毛金發，你聽好了，你當天晚上回到旅館，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著，他們師徒二人就回來了，而且是他們倆都是醉熏熏的，不大一會工夫，他師徒二人都進入夢鄉，呼嚕聲一片，后來你就發現他們帶有十五萬元現金，再后來，你就偷了他們的錢，和你的同伙分了臟，你比他多分了一萬元。對吧？”馬警官說。

這下子，阿毛可急了，黃豆大的汗珠嘩嘩地往下淌，一張臉嚇的象死人臉一樣，蒼白蒼白。整個人象篩糠一樣瑟瑟發抖。一句話也沒有。

馬警官接著說：“毛金發，你不說，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小趙，把馬金發給關到看守所去?！?

還沒有等小趙回答，在一旁的賣畫老人答腔了：“慢著，馬警官，這包里的鈔票不是我的?！?

“什么？鈔票不是你們的？那毛金發的錢是從哪來？”馬警官反問道。

賣畫老人接著說：“是的，我的錢是有暗記的?！?

“你的錢有暗記？那真有意思，那你說說你的暗記是什么？”馬警官問道。

阿毛一聽，大叫道：“謝謝你，老爺子，終于能還我清白了。我也能堂堂正正地走出派出所了。”

馬警官回道：“毛金發，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這錢真的不是他們師徒二人的，你也要想盡辦法，給我說清楚你這些錢是從哪來的，我不是說你，憑你你這輩子也掙不到這些錢?！?

阿毛一聽，又焉了，沒有半句語言。

賣畫老人接著說：“我們的錢，我們用細鋼絲鋸在鈔票正面的右下方拉了一個小口，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老人拿出一張百元大鈔，讓馬警官辨認。

馬警官看了，連連點頭。

問毛金發：“這錢不是他們的，那你也該說說你的錢是怎么來的？”

“我？哎我和你說不清。”阿毛說。

“你不要搞錯喲，你不是說不清的問題，而是要必須說清?！瘪R警官板著臉說。

“如果你說不清，那就要在牢房里蹬蹬。這蹬班房的滋味，那就可想而知了。”馬警官連蒙帶嚇。

那小阿毛哪見過這世面，為了保全自己，也只好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兒的將老族長讓他尋畫的事說的一清二楚。

阿毛說完，那馬警官拿起鋼筆在那筆錄后面，涮涮地把個小阿毛給“素描”了，嘿，馬警官這幾筆把阿毛給畫了下來，在場的人看看畫，再看看阿毛還真象是剛拍的照片一模一樣。然后讓阿毛按了手印，也就完成了筆錄。有待去長山村和老族長核實。

說者的無意，聽者有心，阿毛說完，那師徒二人可樂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好象阿毛所說的族長，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正在這時，警察局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長山村老支書打來的電話，他剛才受馬警官的委托去康老族長家核實阿毛找畫一事，現在回電。

馬警官接過電話?！拔?！你是馬警官嗎？”老支書說。

“是我，老支書，我讓你核實事的怎么樣？”馬警官說。

老支書回道：“馬警官，我就是為你這事，來向你匯報的。”

“這事毛金發說的對嗎？”

“這找畫的事，毛金發說的一點沒錯”老支書說。

“哦，那我馬上就放人了？”馬警官說。說完，馬警官就讓輔警小趙立馬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