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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碎蝶劍之第二世(3)

王爺壽誕,京城達貴甚至宮中也派人來祝賀。王府一片熱鬧景象。囑咐棋兒不要亂跑,更不要闖禍,然后就梳妝上臺了。

“說什么,六朝粉黛,繡戶金窗……蘇美姬,錦裘鄉,嘆只嘆人生無常,說什么百年榮華,天長地久……怕只怕一枕黃粱……”

唱臺上女子,朱唇輕啟,卻已經震撼了所有在場顯貴,只見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沂王爺剛剛接待完宮中派的侍衛和宮人,于是帶著侍從來到后院打算與眾人一同聽戲,剛出拐角,就看到了臺上的宋伊兒,兩目相對,臺上的人兒嘴角輕輕上揚,而沂王爺卻露出滿臉驚異的表情,一樣的戲詞,一樣的著妝,一樣的微笑,恍然回到八年前的江南。仿佛又見到了那個“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的女子,依稀記得那絕美的女子眼光流轉,唱道“夢回鶯轉,亂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她唱“裊晴絲吹來閑庭院,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搖搖頭,沂王爺嘆到:“不會是她,當年她已負自己,現在又怎么會來呢?”其實一直都在等她吧,否則,這幾房側府晉又怎么會各個都有三分像她呢?否則,怎會癡迷于昆曲呢?

入了座,來不及聽眾人的恭維與贊嘆聲,只想一心一意的聽好唱臺上女子的每一個詞句。仿佛害怕眨眼之間這一切都會變成夢境,害怕自己對雨薇最后的記憶也會消失殆盡。

見沂王爺坐在主位席上不言不語只是呆呆的看著她,宋伊兒明白了,自己就要成功了。就是為了讓他的目光留戀于自己,就是要讓他后悔,她從懂事開始就學習昆曲和江南小調,即使要賣身青樓也再所不惜,仿佛進王府就是她的使命一般。

收了嗓,在后臺急忙卸了裝,宋伊兒知道,他回見她,會賞她。

“王爺請伊姑娘出臺受賞……”外面的侍者喊道,“伊姑娘受賞。”

宋伊兒笑笑,就又回到了臺上,低頭伏身跪下:“民女宋伊兒謝王爺賞賜。”

“王爺,這女孩兒長相清秀,又擅長昆曲和江南小調,臣妾有心將她留在身邊,不知王爺意下如何?”大福晉側頭問到。

“這個……”沂王爺皺皺眉頭,看了一眼大福晉,然后又望向臺上的宋伊兒,沒說什么,也是,對著這么多達官貴人說要在王府留一個戲子,多少有些不合禮儀。也許大福晉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失禮,于是亦不再多言。

“賞白銀十兩……”

再次謝恩,然后回到后臺,見正在卸裝的一個戲班都在回頭看她,于是隨手把剛剛得到的銀子遞給他們的班主,說:“大家都辛苦了,這些賞銀給大家分了吧,買杯酒水吃吃。”

“呦,那我替大家謝謝姑娘了。”班主一臉諂媚的笑,抱抱拳,接過了宋伊兒遞過來的銀子。

坐回梳妝臺,嘆口氣,今天的計劃失敗了,她本想讓沂王爺看到她的面容,可是就因為大福晉的幾句不適宜的話,讓她連抬頭的機會也沒有,不過也罷,也許真的可以在王府長住,這樣就不愁沒有機會接近他了。

白天的戲在傍晚就基本散了,晚宴時又會來另外一批人,因為剛剛有圣旨說太后賜賞,命宮中樂班為沂王賀壽,所以從京城請的樂班就不用上臺了。本來說好要在晚上登臺的宋伊兒自然也就歇了。

回到小園中時,天已經黑了,見屋里沒有著燈,心想:棋兒也許已經睡了。于是悄悄的推開房門,剛要松一口氣想棋兒真乖,知道睡覺了。卻聽見墻角有異樣的聲響,難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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