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伯蘭把樂樂安頓睡下后,也坐在一邊聽,她問周玲為什么不回去。
周玲說,當年出來的時候,媽媽就已經(jīng)不讓她進門了,更何況現(xiàn)在這種狀況,自己也沒臉回去。
俞伯蘭說,當媽的心都軟,回去認個錯,哪有當媽的忍心看著孩子在外面受苦的。
周玲低著頭梗噎著,不置可否。
樊琪問她,到底想回去,還是留下來。
周玲哭著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俞伯蘭說,要么先跟你家人商量商量。
周玲還是不敢。
梁香玉接到樊琪的DIANHUA,吃了一驚,說了句我沒這個女兒就掛了。樊琪不得已又撥了一遍,這回是周明山接的DIANHUA。男人比較理性,盡管情緒有點激動,彼此還是把話說清楚了也聽清楚了。
DIANHUA轉(zhuǎn)到周玲手里,看著淚流滿面的她,耿月想起那個得意洋洋、盛氣凌人的周玲來。那時候在自己面前,她的優(yōu)越感曾讓自己有些自卑,更多的是難過。當然耿月也不會落井下石,在她最痛苦的時候,斥責她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是咎由自取。人總有一顆向善的心,正象現(xiàn)在她和樊琪一起幫周玲走出泥潭,她覺得的確應該拉她一把,即使她不是豆豆的媽。然而耿月沒想到的是,正是因為他們拉的這一把,給李裕成的再婚帶去了許多麻煩,后來的弟媳婦雖沒有明說,但總有那么點隔閡。
周玲回A省老家了,樊琪去車站送的,耿月又開始了找保姆的歷程,可是就沒有合適的。耿月動了請月姨的心思,反正滿月后,自己還休著產(chǎn)假,自己帶孩子就行,保姆之后再慢慢找。一個月的月姨費用是保姆費用的三倍有余,但近五個月的產(chǎn)假不用保姆的話,錢也差不多,耿月最后決定請月姨,找保姆的事則從長計議。
聯(lián)系好月姨,耿月就安心待產(chǎn)了,預產(chǎn)期到了,又過了,一天,兩天……耿月想著爸爸也開刀在即,最后在超過預產(chǎn)期第五天她決定不再等下去,住院實施剖宮產(chǎn)。
李衛(wèi)紅是耿月生的那天來的,樊琪在醫(yī)院沒能去接她。等她趕到醫(yī)院時,一個勁兒地埋怨路難走,不好找。兩親家第一次見上面,俞伯蘭心里微微有點不舒服,女兒在手術室還沒出來,她除了抱怨之外,竟沒有一句關切的話。
樊琪很頭疼,兩個媽媽都帶著孩子來的,加上月姨,他必須安排大大小小六口子的午飯。耿月還沒有出來,他還在等。十一點四十孩子出來了,十二點耿月出來了,樊琪把母子倆安頓下來,醫(yī)院門口的快餐已經(jīng)剩殘羹冷炙了。李衛(wèi)紅拿到盒飯時,又表示了極度的不滿。
俞伯蘭冷眼旁觀著,她生怕李衛(wèi)紅的不滿引發(fā)月姨的不滿,忙對月姨歉意地笑笑說:“時間晚了,又不是自己弄飯,你稍微帶住點。”
“沒關系,經(jīng)常會碰到這樣的情況,我們也習慣了。”月姨也笑了笑,不以為仵地繼續(x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