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想之屋里。
“你應(yīng)該知道,真正不存在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我。”蜜砂削好了一個蘋果,放在我嘴邊。
我咬了一口,卻沒有嘗到一丁點兒的味道,甚至,我并沒有體會到蘋果的實感。
“毫無真實感可言,難道不是嗎?”蘋果消失在了蜜砂的手中。
“我不過就是你的幻想,填補著你心靈的寂寞,難道不是么?”蜜砂用一種很明了的口氣說話,讓我的心也變得很明了,盡管我從來不想要明了,“你希望得到愛,得到贊美,得到一個美好的未來。所以,你甘愿躲在這一個空想之屋,過著一種隱者一般的生活。可是,這一種叫做幻想的藥劑,藥效退了以后,你不再麻木以后,你的心情是怎樣的呢?你不會回答我,我知道你也不想回答。”
的確,我對于坦誠這個詞,是那么的無力。
我躲在空想之屋里,穿戴著手鏈與腳鐐,從來都無法逃脫。
也許,我曾經(jīng)嘗試過離開這里,到屋外過一種嶄新的生活。但是,我很容易變得懦弱,退后,并且畏畏縮縮。
我總是落在一個深谷里,等待著別人來搭救我,卻從沒有嘗試過自己去攀爬。
“你的沉默,不就是默認(rèn)么?”蜜砂的存在感突然變得稀薄起來,“你已經(jīng)動搖了,不是嗎?當(dāng)你開始不相信我的存在之后,我不就得漸漸消失在你的空想里么?這一個的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我,是真實的存在么?你面對不了真實的世界里,溫柔背后亦藏著殘忍么?希望我們從此以后,永不相見!”
永不相見,這是我聽過最美好的一句祝福。
蜜砂像彩虹一般,美好地消失在了空想之屋。
我終于踏出了這一步,走到了像是鬼魂一般若有若無的橙衣面前,開始逐漸地接受橙衣的存在。
“我應(yīng)該怎樣去相信你?”我問。
隨后,橙衣開始講起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