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令人絕望的世界,都需要一份信仰的支撐,或者一個‘英雄’。
阿憐娜世界的日狐就是這樣的‘英雄’,DX小姐世界的DX小姐也是這樣的‘英雄’。
阿憐娜戴上了DX小姐的防風眼鏡,開始以DX之名拯救西亞特王國以及所有的人類。
隨后,她一次次地,輕松寫意地擊敗了來自木星的入侵者,也一次次地續寫了DX小姐的戰斗神話。
“DX小姐歡迎回來,您辛苦了!”研究所里,一道道自動門為阿憐娜展開。同時,每個見到阿憐娜的人,都用一種尊敬的口吻向她打招呼。
十分鐘以前,阿憐娜去遁形騎士展館參加了為她而舉辦的慶功宴。隨后,略感身體疲憊的阿憐娜,借口酒醉離席了。
“DX小姐,如果您是找卡布魯教授的話,你最好稍等一下,卡布魯教授正在和凱歐奇大人下棋。”01號會議室門口,一位秘書小姐善意地對她提醒了一下。
“恩,我在門口稍等一下。”阿憐娜坐上了一旁的椅子。
“哈哈,將軍!”卡布魯教授的聲音,從虛掩的門內傳來,“所以說,不注意棋子的布局,就不是一個好的棋手啊,歐奇!”
“哼!原本就下不過你,你卻次次邀約我,并從我的失敗得到勝利感。真是個可惡的老頭!”凱歐奇的聲音顯得很憤怒,“你這個老頭,老是喜歡把人玩在股掌之間的感覺。”
“我想,DX最終選擇了這樣的方式死去,這也是你的主意吧!死老頭!”凱歐奇的憤怒似乎找到了一根導火索,瞬間就引爆,“該死的遁形騎士,竟然是以DX的生命作為能量的!為什么你不早告訴我?”
“你喜歡上DX了對吧?”卡布魯教授說,“DX原本只是一個潛入我實驗室的小偷罷了,卻無意中鉆進了遁形騎士的駕駛艙,并且與遁形騎士百分百同步了。當時,我大可以報警抓她的。是我,給了她一個成為英雄的選擇。而她,也是在知道了遁形騎士同步后的副作用,自愿選擇了這樣的方式的……”
“棋子是沒得選的!”凱歐奇說,“你一直都在利用她……”
“呵呵,把所有責任往我身上推可是不好的哦!歐奇,畢竟是因為你的同步率一直上不了百分之百,所謂才讓DX代替你的。說到底,她可是為了你而是……”卡布魯教授說,“好了,好了!還是說說現在的阿憐娜吧,這女孩不是和DX長得一模一樣么?怎么不考慮把她作為DX的替代品?”
“呵呵,教授,你是在開我玩笑吧?”凱歐奇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整個09號研究室里面堆滿了什么?天啊,是你量產的克隆人——無數的阿憐娜呀!雖然,我也很想稱贊你優秀的克隆技術,但是,對我來說,阿憐娜永遠是DX的克隆罷了,永遠都不是本尊。”
“一個克隆人,大搖大擺地參加慶功會,我想想都可笑。”凱歐奇說,“她真的是傻,傻到什么都不知道。你編寫了這樣一個關于西恩雅昂的劇本,并且植入到克隆人的腦中。她們便真的活在你的劇本里,以一個偉大的繼承人的身份活下去了。”
“她還思念著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李稀特!太傻了,她竟然忽略了你的劇本最大的漏洞——你的遁形越界器只能暫時穿越時空,5秒鐘之后就會被法則給拉回原來的世界。”凱歐奇說,“不過,你聰明的地方在于,克隆人往往還沒有察覺到你劇本的漏洞,就已經因為遁形騎士的消磨而死去了……”
“聰明是談不上多聰明。”卡布魯教授謙虛地說,“我也是以你為李稀特的人物原型,以及你和DX小姐曾經的感情故事為藍本,來編寫這個劇本的……”
“呵呵!”突然,一聲自嘲,從門外傳入了門內。
阿憐娜聽了卡布魯教授和凱歐奇的一席話,心內好像刀割一樣的難受。
她疾步走到了09號研究室門口,用自己的指紋打開了這扇門——這一扇平時她無暇去顧及的門。
“啊!”少頃,她尖叫了起來。
她疲憊的身體,再也難以承受這樣的精神刺激了。
她跪倒在門內,伸手鎖上了門。
“阿憐娜,你快開門啊!把門打開,好好談談!”卡布魯教授焦急地敲打著門。
“阿憐娜,開門吧!”凱歐奇幫腔著說。
可是,不多久,房內傳來潑灑汽油的聲音。
“阿憐娜,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卡布魯教室開始砸門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凱歐奇問。
嘣!
這是打火機點火時發出的聲音。
“我要毀掉她們,所有的阿憐娜,都不要再做你們的棋子了!”阿憐娜的聲音從門內傳出,變得扭曲且模糊。
“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自以為是,妄自邀功!一切雖然是我的陰謀,我的騙局,可是你不要亂來啊,阿憐娜!”卡布魯教授下跪的時候,膝蓋骨發出了碎裂的聲音,“求求你了,阿憐娜,這里面的一切不僅僅是我的心血,更是十幾億人類共同的希望啊!”
“木星人是不會罷手的!我代表十幾億生活在危機邊緣的老人、小孩、婦女,向您磕頭了!”卡布魯教授已經完全手足無措了,“請您高抬貴手,我一定想辦法解決您的疑慮。我保證,以后會給您更好的生活。”
“阿憐娜!”凱歐奇也跪下了,“盡管,我一直以來都不贊同教授的做法和決定。但是,這樣的方法確實是挽救人類的唯一辦法啊!我也求你了,如果實驗室毀了,木星人再次侵襲,那么,人類就真的成為歷史了……”
“人類的英雄,或者人類的罪人,你們將這些名號擺在我面前讓我選擇。可是,作為棋子的我又能選擇一些什么呢?”阿憐娜舉著打火機,遲疑了。
“李稀特,我終于可以來陪你了!”阿憐娜言畢,將打火機扔到了地上。
“如果,你們非要為我的行為添加一個定義,我希望是——愛。如果,你們非要給我起一個花名,我希望是——女友俠!”這一刻,阿憐娜想起了李稀特的披風、帽子、話梅,蒲扇,以及李稀特滿臉的肥肉。
與此同時,一把濃烈的大火將阿憐娜困入了其中。
咚!咚!咚!
門外,卡布魯教授的磕頭聲不絕于耳。
“小姑娘,跟我走吧,我就是日狐大人派遣來拯救你的使者哦!”
大火中,意識逐漸模糊的阿憐娜,只覺得某一扇門打開了。與此同時,似乎有一個士兵打扮的胖子,用有力的肩膀將阿憐娜扛了起來。
“謝謝你了,親愛的李稀特……”
少頃,兩行清亮的眼淚,順著阿憐娜的臉頰往下流,最終又在大火的炙烤后,僅僅留下了兩道逐漸破裂的淚痕……
最后,一切都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