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海島中心廣場上,有一塊高大的石碑,上面刻著“西恩雅昂”四字。
“西恩雅昂,是九重天狐神一族的高頻詞,意思就是信仰。
根據《日狐神經》記載,人類歷史之初,狐神一族就棲息在此地。
等到他們一族飛升之后,也仍然在護佑此地居民。
眾所周知,西恩雅昂以外的世界,已然被妖族控制。
但時至今日,那些妖族也沒能破壞海島的封印,影響我們的生活。
正因如此,一年一度的狐神祭典就要開啟了。
我希望各位民眾,你們能感懷日狐神的恩德,買一些我們日狐會的護身符,趨吉避兇,也能回饋九重。”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手持經書的老者,經營著一個裝滿護身法器、香燭紙錢的攤位,不斷向路人售賣自己的產品。
“你認識我嗎?”
失憶男走到了老者面前,問道。
“當然啦,你可是村里的名人啊!
有誰不知道,你就是威震八方的女友俠啊!
為了你的女朋友,趕緊買點新出的護身符吧。
一定能保你們平安的!”
老者一把抓住了失憶男的手,激動地說道。
“女友俠嗎?”
失憶男口里嘟囔著。
剎那間,他似乎想起了一個皮膚白皙的鄰家美少女。
他記得自己常常跟在對方的身邊,充當著護衛(wèi)的角色。
“爸,你是老人癡呆了吧?
女友俠總是戴著一頂枕頭做成的系線帽子,身上披著一條毛毯,左手提著一袋話梅,右手則拿著一把蒲扇。
安憐娜如果想要睡覺了,女友俠就會送上枕頭。
冷了,女友俠就會給她蓋毛毯。
食欲不振了,女友俠會送上話梅。
天氣熱了,女友俠又會用蒲扇來扇風。
最重要的是,女友俠是一個外面滿臉痘坑的胖子。
這年輕人雖然滿臉是血,但我敢打包票……
只要他洗把臉,收拾收拾,就是一個瘦高的帥哥。
兩人之間,可謂是天差地別了!”
一個穿著黑袍的年輕人,將老者推到了一邊,對失憶男解釋道,
“不好意思了,我爸年紀大了,現在總是愛亂說話。
糟糕了,快下雨了。
爸爸,我們收攤回去了吧!”
話音剛落,一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還來不及找個地方避雨,一群黑衣人就抓著大砍刀,朝女友俠撲了過來。
“有沒有看到一個撐著黑傘的小女孩?”
其中一名黑衣人推了失憶男一把,怒聲問道。
失憶男搖了搖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那里!”
人群中有人大聲喊道。
緊接著,黑衣人們將一個小女孩圍在了中央。
“她就是用的這把匕首殺人的!”
某個黑衣人,從小女孩的裙子口袋里,找到了一把染血的匕首。
“哈哈哈!”
小女孩放聲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驚雷閃過,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
可是,等大家回過神來,那個小女孩早已不見了蹤影。
難道說,拿到驚雷是小女孩召喚的嗎?
所有黑衣人離開了現場,繼續(xù)搜索著小女孩身影。
只有失憶男留在原地,撿起了一把,被黑衣人們踩到稀巴爛的黑色紙傘。
失憶男拿起黑傘,只覺一道驚雷劈中了自己的大腦。
一瞬間,一些過去的記憶涌入:
他和記憶中的美少女,同時出現在一家快餐店里。
那時,他似乎正在大快朵頤,而美少女卻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李稀特!”
美少女終于開口說道。
看樣子,失憶男的名字就叫李稀特了。
“什么夢啊,安憐娜?”
李稀特忍住了食欲,暫時將手中的漢堡放在了餐盤上。
這樣說來,這個美少女的名字,就應該是安憐娜了。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會離開我嗎?”
安憐娜害羞地問道。
“當然不會離開你啦,我可是傳說中的’女友俠’哦!
我又胖又丑的,哪又資格說什么離開啊?”
李稀特看了一眼身旁的落地窗。
窗玻璃的反光中,赫然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胖子。
“不,你并不是丑陋的大胖子。
在我的夢里,你不是我眼前的這一副樣子。
我依稀記得你最終變成了一條很大的魚!”
“是鯊魚么?
別想那么多了,你要不先吃一直雞腿吧?
外酥里嫩的,蘸料也很好吃。”
“你知道的,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吃不下!”
安憐娜身披毛毯,懷里抱著小枕頭,露出了憂慮的表情,
“總覺得,我們在夢里也是這樣。
面對面坐著,點了一個情侶套餐。
太真實了!
總覺得現在我的我們,反而才是在睡夢中。”
“哎呀!”
李稀特用力擰了一下身上的肥肉,叫出聲來,
“看來不是夢呢,好痛啊!”
“我說的是感覺像,并沒有說是。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么啊!”
“我記得你之前就說過,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之類的話題。
還說,我的皮膚被扯下來了。”
“是啊!
就因為夢太真實了。
我夢到學校發(fā)生了一系列恐怖事件。
我們因為什么事發(fā)生了爭執(zhí)。
之后,我動手擰你的耳朵。
誰知道,我發(fā)現你臉頰下面的皮膚,隱藏著一條拉鏈。
我用力一拉,你的外皮就被我撕了下來。
原來你不是一個胖子。
你是一個五官深邃,輪廓清晰的大帥哥。
你只是穿了一個胖子的外套,或者皮膚什么的。”
“其實,你潛意識還是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一個帥哥,對吧?
我明白的!”
“哎呀,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安憐娜狠狠擰住了李稀特的耳朵,生氣地吼道。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亂說話了!
我們接著說,夢里的一系列恐怖事件吧!”
“一切都要從帕米西說起。”
“帕米西,就是那個在你生日時候,送你一只比我還大的熊玩偶的女孩嗎?”
“原來你還記得,那就太好了。”
“額,該怎么說呢?
我是記得你曾經說過這件事。
但是,我不覺得自己曾經見過她。
抱歉了,請不要生氣了!”
“哎,放心吧。
現在連我也不確認,帕米西是真的存在,還是我想象中的朋友了。
我周圍所有人,都已經失去了,關于帕米西的記憶!”
說到這里,安憐娜拿出了一個球形的通訊裝置:
“我記得她的通信賬戶是4685112.
但是,現在已經查無此號了。
通訊公司也說,從來沒有我和這個賬戶的通信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