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農歷的除夕夜。
那一天下著小雨,也沒有月光。
在烘琣咖啡店里,越軒親吻著某個女孩的嘴唇。
他越是覺得心靈空虛,就吻得越發得深。
他想要深入到那個女人的體內,徹底遺忘自我,沉溺在欲望里。
“不好意思了,兩位,請點餐吧!”魅已學還是端上了菜單,打斷了兩人的進一步親密。
“真是掃興啊!”那個女孩不滿地說道,
“能看到美女和帥哥現場直播,應該是你的榮幸吧?
我叫紅綠,是一個簽約模特。
我可以讓記者朋友,將你們烘琣咖啡店寫進雜志。
應該是再好不過的宣傳了吧?
要一份春節雙人套餐,麻煩你離開一下,給我們點私密時間。
好嗎?”
“說老實話,你怎么那么好親啊?”紅綠捧住了越軒的臉,寵溺地問道。
“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帥吧?”越軒用一雙星月般的眼睛,迷茫地笑著,反問道。
“就喜歡你這種,好像受傷小狗狗一樣的表情。”
“我身上可沒有什么傷口哦!
只是,相對于丑陋的真實世界,行走在妖魔鬼怪之中。
我更愿意選擇,在一個美麗尚未崩壞的世界,欣賞虛幻的美好。
能看到你這么美,又沒有突然凋謝。
我就會感到滿足。
雖然也有一絲的猶豫,
但是,在你衰老之前,我都會很愛你的哦。”
“也就是說,當我老了之后,你就會出軌嗎?
真沒想到,你會想得那么長遠呢。
說真的,我們老總想要簽你。
她挺好相處的,比那些喜歡潛規則的男的好上千倍。
我們可以一起工作,一起回家,再一起玩耍。
怎么樣?”
“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那我就當你答應啰。
明天,我就去找老總拿正式合約。
轉介費,我也會直接交給你的。”
“你對我真好。”
“因為值得。”
講到這里,一個黑影從包間的門簾闖入。
它跳上了桌面,開始汪汪叫。
“是什么東西啊?”紅綠順手拿起煙灰缸的煙蒂,試圖用殘留的火星,去觸碰黑影的皮膚。
這時候,越軒才發現,黑影是一條瞇著眼睛的小狗。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正是自己曾經跳下河水,救過的那一只。
“汪汪!”瞎眼狗沖紅綠叫喊道。
“誰的狗啊,沒人來管管嗎?”紅綠不滿地說道,“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有沒有好好打針。臟兮兮的,一定渾身都是病毒吧?”
“軒軒才不是這樣呢?”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喊道。
是戴著口罩的莉萘,抱著一袋子的食物闖進了包間。
“軒軒,快下來,我們該回家了!”莉萘命令道。
就這樣,被稱作軒軒的小狗跳下了桌子,跟在了莉萘的身后。
“這女人不會認識你吧?
還給狗取名叫軒軒,不就和你撞名了嗎?”
紅綠抓住了越軒的手,問道。
“怎么會呢?”越軒反問道。
“也是啊。
光是看她的輪廓,就知道是一個丑女。
要是你跟她交往的話,會掉價的哦!
但不是特別介意就是了。
有時候,人也會想換換口味嘛。”
說到這里,紅綠朝莉萘揮了揮手,
“快走吧?
難道說,還要等我們去追究,主人失格。
或者,你的軒軒沒有教養嗎?”
“抱歉了。”莉萘低垂著頭,帶走軒軒離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越軒遺忘了套餐的味道,也遺忘了時間的流逝。
他好像行尸走肉一樣,牽著紅綠的手,回到了兩人的岀租屋。
他們只打開了床頭柜上,那一盞粉色的臺燈。
打開了一些伴隨呻吟的音樂,也脫去了厚重的外套,以及內衣。
“你這枚戒指帶了很久嗎?”紅綠壓在越軒的身上,突然問道,“好像取下來玩玩啊。”
“可能,只有切下手指,才能取得下來了。”越軒收回了手,冷冰冰地說道。
“我看得出來,你對那個丑女有意思哦?
她離開之后,你就一直是魂不守舍的狀態。
不過我啊,只要你的身體留在這里,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的心很大,可以容納下你的一切哦。”
紅綠親吻著越軒的左耳,小聲地說道。
咚咚咚!
突然間,此起彼伏的敲門聲響起,打亂了兩人的步調。
“沒事吧,半夜三更地為什么要來打擾我們啊?”紅綠穿上外套,一邊嚷嚷,一邊走到了門口。
“抱歉了,能開一下門嗎?
我是剛才在咖啡店里,和你們見過面的莉萘。
我沒有惡意的。
是我的狗軒軒,我沒能教好他。
剛才,它又偷偷跟在你們身后,鉆進了你們的房間里。
如果不能讓我進去的話,麻煩你們幫我找到它,將它交還給我呢?”
貓眼之外,莉萘濕漉漉站在門口,滿臉歉意地說道。
“進來吧!”紅綠打開了房門,厲聲說道,“動作麻利點,別耽擱我們時間,明白了嗎,掐女友?”
“汪汪!”果然,從浴室里傳出了小狗的叫聲。
還沒等莉萘抓住它,小狗就一溜煙逃出了門外。
“等等我。”莉萘一邊追,一邊喊道。
“不用謝了,沒禮貌的丑八怪!”紅綠毫不客氣地說道。
然而,在紅綠關上房門之前,越軒已經穿好了衣服,來到了門口。
“今天,我還是先回家吧!”越軒如此說道。
當他走到了樓梯拐角時,紅綠才忍不住問道:“你還會回來的,對嗎?”
她沒能等來越軒的回答。
當越軒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后,她又在門口站了許久。
“踏馬的!”紅綠狠狠罵道。
她再一次點了根煙,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啪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綠才終于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