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萘,能看到窗外的景象么?”醒來以后,魅越軒靠在窗臺上,如此說道,
“昨晚做了好奇怪的一個夢。
我變成了一具凍庫中的尸體,還有一副琉璃棺材。
一個漂亮的女人,脖子上纏著些繃帶。
她問了我的名字,還有位置。
下意識地,我就回答了她。”
“誒,難道說你認識子月姐姐嗎?”
莉萘驚聲問道。
“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子月姐姐曾經(jīng)轉學到了我們十一班,不過很快,她就辦理了退學手續(xù)。
她好像也是來自外地,但是,連鎮(zhèn)上的大祭司們都和她很熟悉。
后來啊,她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烘焙咖啡店,就是你常去的那家。”
莉萘依靠著窗沿,伸手接到了一片飄雪,任由對方在自己手心融化。
“好像白色的小精靈啊!”莉萘感嘆道。
“白色嗎?”對于這樣的說法,越軒似乎有些遺憾。
汪汪。
一聲狗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你怎么到家里來了?
不,我不是討厭你。
只是,這樣會影響到其他的住戶。
乖,我先抱你回紙箱子里吧!
好不容易,值班大叔才允許我把你養(yǎng)在那里的。”
莉萘將疑似小狗的物體抱在了懷中,焦急地說道,
“越軒,我先下去了。
你準備好就出門吧,門只要關上就行,不用鎖。”
越軒本想點頭示意,卻看清了莉萘懷中之物。
小狗的腦袋已經(jīng)變成了一節(jié)枯萎的樹樁。
樹樁上,長出了一些飄舞的長藤,將莉萘的脖子給纏繞起來。
“是哪只瞎眼小狗嗎?”越軒警惕地問道。
“當然啦,你都不記得人家的樣子了啊!”莉萘微笑著,抱著小狗離開了。
對于眼前的一切,越軒只好都當做自己的幻覺。
十分鐘之后,越軒來到了小區(qū)門口。
“我們上學去吧!”莉萘走到越軒面前,愉快地說道。
越軒不置可否,跟隨在莉萘的身后。
當兩人經(jīng)過烘焙咖啡店門口時,越軒才突然說道:
“我就不去上學了。
我只想在這里喝杯咖啡,打發(fā)時間。”
“是這樣嗎?”莉萘遺憾地問道。
“讀書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你應該知道的。
或許過段時間,我會去辦理退學手續(xù)的。
最好,我也開一家小店。
里面全是唱片,我就天天浸泡在音樂里。
只要不看到其他人,也就不用擔心看到恐怖的幻覺了。”
“聽起來,唱片店的確是一個好主意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想要將服裝店開在你的旁邊。
店里面,百分之八十都要是洛麗塔裝。”
“嗯!”魅越軒勉強地微笑著,用余光送走了莉萘。
“就快過春節(jié)了呢!”注意到店門口掛著的紅燈籠之后,他如此感嘆道。
“是啊,想試試我們店里的春節(jié)套餐嗎?”魅已學推開了店門,對魅越軒問道,
“作為我們店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聽罷,魅越軒死死盯住了魅已學的臉。
在魅越軒的嚴重,對方是一個長著突眼牛頭的怪人。
不過,魅越軒沒有聲張。
他坐在了角落的十一號桌旁,假意翻了翻菜單,說道:那我就試試你們的春節(jié)套餐吧!”
“為什么我就不能再淡定點呢?
來來往往的學生,長著各種各樣的動物腦袋,不也是去上學嗎?
臉長得丑,不是還有身材嗎?
我到底有什么不滿意?
難道說,我只是想要讓其他人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嗎?”
魅越軒緊靠著落地窗,喃喃自語道。
“我相信你的哦。”突然間,莉萘出現(xiàn)在了窗外,笑嘻嘻地說道。
“你不是已經(jīng)去上學了嗎?”魅越軒驚聲問道。
“明明已經(jīng)走了一半路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想回來和你說這句話。
好了,現(xiàn)在心里就舒服多了。
再見啰!”
說罷,莉萘再次走入了上學上班的人流。
“豬耳朵花咖啡,
豬耳朵花蛋糕,
豬耳朵花千層,
豬耳朵花巴菲,
還有一盆豬耳朵花。
用餐之后,你可以帶回家哦。”
牛頭人魅已學一邊上餐,一邊說道。
“為什么都是豬耳朵花啊?”越軒緊張地問道。
“你不覺得嗎?
當豬耳朵綻放的時候,會有一瞬的幻影。
花朵像煙花一樣綻放,在心里呈現(xiàn)出彩色。
當然,也只是有這樣的傳聞罷了。”
魅已學如此說道。
“你從哪里聽到的傳聞?”
“一個渾身刀疤的男人,曾經(jīng)來過我們店里。
他告訴我,他就能看到豬耳朵的煙花狀態(tài)。
我只是覺得這種看法很有趣,就設計了這樣的套餐。
難道不是嗎?
明明好吃卻難看的豬耳朵花,卻也有美麗的瞬間。
我覺得,記憶中的新年就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是他嗎?”
“你和那個刀疤男認識嗎?”
對此,魅越軒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他只是端著咖啡杯,時不時喝上一口,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陷入了沉思。
魅越軒拿出了手機,用抽紙擦了擦表面的濕潤。
所幸,這是一部防水手機,并沒有被水浸壞。
他剛按下了開機鍵,整個機身就拼命搖晃了起來。
“軒軒,什么時候回家?”
“真的那么不想見到我嗎?”
“軒軒,我已經(jīng)在你的小床上睡下了哦,回來就通知我。”
“軒軒,天快亮了,我在外面找不到你。”
“軒軒,為什么沒有來學校,不要丟下我好嗎?叫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我不再任性了,你說什么我都聽好嗎?”
無數(shù)的短信炸彈,在顯示屏上爆炸開來。
“是聽不懂什么叫分手嗎?”越軒感嘆道。
與此同時,一條最新的短信被越軒打開。
“剛才,我看到你們了!”那短信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