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是這樣。
伊蕾詩也是這樣。
漂亮,并且有毒。
如果有人問伊蕾詩,你那副記恨著誰的表情,究竟是為了哪般?
伊蕾詩只會靜靜的坐在湖心的小洲上,將小腳丫浸泡在涼涼的湖水中。
她總是會把玩一些漂亮的小盒子。
蒲野曾經也見過這樣的場面。不過,他并沒有問伊蕾詩。盒子里面究竟裝著什么?
反而是伊蕾詩很大方地告訴他:“續淓這個人你還記得吧?慈愛,祥和的臉,胖乎乎的手。他是我國的顧命大臣,從小就愛輕輕地用暖烘烘的手,摸我的腦袋……”
一時間,伊蕾詩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中。
“可是。”伊蕾詩面色一沉,“他最終將王城的規劃圖交給了敵軍,害得我軍失守。從此,諾大的國土,皆改成了他人的姓。我也成了一個落難公主,藏匿在這湖心小洲上的鑄劍山莊之中。”
砰!
她那時打開了盒子給蒲野看:“里面的鑰匙,是地下室7層的牢房的鑰匙。這一次,我設計將他給捉了進去。我許諾他,如果他肯告訴我,他做這一切的動機是什么,我就會把鑰匙交給他!你知道我的習慣的,我會先把這樣重要的東西放進小盒子里,蓋上!”
原來是這樣!那時候的蒲野在想,或許這就是伊蕾詩最恨的東西了——背叛。
“然后!”她將盒子扔進了湖水中,“然后,盒子就會被湖水給藏起來了!”
蒲野知道,伊蕾詩總是這樣,喜歡把一些不會再尋回的東西‘收藏’在湖水中。但是,蒲野也知道續淓或許得一生都被關在地下室里了。因為,伊蕾詩是一個旱鴨子,根本不會從湖中尋回鑰匙。
“我鑄造的牢門,是世上沒有任何武器能破壞的!”伊蕾詩這一句篤定的話,永遠地留在了蒲野的心里。
于是,蒲野開始慶幸,自己是被關在地下室的3層——伊蕾詩所制造的牢門中質量最差的一個,而且,那些鐐銬也只是由廉價的奇冤石制造的罷了。
看來,這就是伊蕾詩給蒲野留下的生路。
噗通!
此時此刻,蒲野縱身跳入了湖水中。
“如果伊蕾詩一心不想讓我離開的話,”蒲野心想,“那么,鑰匙也一定藏在深深的湖底吧!”
果不其然,十分鐘后,蒲野找到了正確的暗門鑰匙。
轟隆,轟隆!
鑰匙打開暗門的時候,發出了極其渾厚的轟鳴聲。
“果然是這樣!”看到門背后的光景,蒲野不由得跪倒在了地上,淚水也拼了命地往下流。
“那將是鑄造史上的一個奇跡——看不見的單向門!”在蒲野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伊蕾詩的影像,“這扇門,從一側一觸碰是堅硬如鐵的無形的門,從另一側觸碰卻是什么也沒有。當然,這扇門目前還是我的構想。成功之后,這扇門將真正地讓人有進無出。”
“你成功了!”蒲野頹然地面對伊蕾詩的成功。
可是,對于蒲野的打擊遠遠不僅如此。
“蒲野,蒲野是你么?”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原來,在門所連接的昏暗房間里,有一個略生了些白發的中年婦女,一邊揮手,一邊向蒲野走來:“怎么穿成這個樣子?媽媽到處在找你啊!”
“不要啊,母親,千萬不要過來啊!”蒲野哀嚎著,流著淚。
可是,在門的另一面根本聽不到蒲野的聲音。
“原來如此!”蒲野悲哀地暗嘆,“你伊蕾詩讓我這么輕松地逃出監牢,打開這扇門,就是為了這一刻吧!”
“蒲野,你哭什么!”看到蒲野的眼淚,蒲野的母親更著急了。
三兩下工夫,蒲野的母親已經將蒲野摟在了懷里。
在母親的身后,則是那一扇再也回不去的無形門。
“真是諷刺!”蒲野失聲痛哭,“那一個曾經最想逃離的昏暗房間,竟然在我真正逃脫后,成為了我一心返回,卻無法觸及的故土!”
淚聲中。
那一個昏暗的房間,因老燈的閃爍忽明忽暗。蒲野只能不太清楚地看到房間里面的景致:未及合上的衣柜,旁邊是小床,再旁邊是一個臺扇,再旁邊一張電腦桌,桌上放著厚厚的書籍,以及一些未寫完的作業。
對了,電腦桌的暗格里還藏著一個物件——一個名為DTL的,老舊的便攜式游戲機,分辨率不高的顯示屏幕還泛著幽幽的藍光
莫非,是某個游戲還是繼續運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