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不回家，顧之語已經(jīng)帶著驀驀回去有一陣了。”

“她是帶驀驀去她媽家。”景南將煙頭掐滅，“你能走近一點嗎？”

我聽了遲疑了半秒，將提包掛在門口的掛鉤上，便換上拖鞋往他走去，在他的旁邊坐下之后，不自覺地被煙味嗆得咳嗽了幾聲。他只是將頭靠在沙發(fā)上，仰看這天花板，許久才說話：“之謙是個好人。”

“我知道。”

“如果，你愿意和他……我不會勉強你。”

我聽了苦澀一笑：“如果，我要和他一起，十年前就可以，不用等到現(xiàn)在……”

他聽了勉強一笑，伸手攬過我的肩膀，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說：“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應(yīng)該放了你，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

“從來就沒有放不放的事。”我聽了說，“景南，如果我想走，你留不住。”

“呵，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是為了孩子才留下的，對嗎？”

“以前我以為自己不是，今天接了驀驀，我才意識到，我是為了他。”我說，“景南，我們原本可以沒有任何交集的，自從你告訴了我你的名字之后，一切都變了，你后悔過嗎？”

“我沒有資格后悔。”他說，“對你，我從來沒有做過一件正確的事。”

那一晚我們沒有再多說什么話，只是如此坐在沙發(fā)上，安靜地等待濃厚的煙味散盡，安靜地等待倦怠的困意襲來。我們?nèi)绱讼鄵恚o了彼此自由，又像是從來就擁有對方。熟悉得如同一對多年的夫妻。他說，他覺得自己很自私，他只想擁有我，或說是占有。雖然他多次告訴自己不可以如此對我。我說，我也很自私，想能經(jīng)常看見驀驀，卻又無法接受自己永遠是他的舅媽，朝夕相對卻無法靠近。那樣的生活是我無法想象的煎熬。

我們都是自私的人，為了自己最初的欲望，傷害著身邊最在乎自己的人。第二天清晨，我睜開眼睛，看著他長著細細胡茬的下巴，輕輕說到：“景南，我們這么自私的人，是會入地獄的吧。”

“呵，也許，我們本就是一直生活在地獄中。”

回到公司里上班的時候，我和景南都得到了一個不太讓人樂觀的消息，董事長的兒子從藝術(shù)中心北漂歸來，要接手公司的部分事務(wù)。這就意味著，景南這個第二董事的兒子必須將手中的部分權(quán)力轉(zhuǎn)交給董事長的兒子。

董事長的兒子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召開了一場高管會議，隆重地由董事長將少爺推到眾人面前。董事長少爺叫張顧生，充滿了藝術(shù)氣質(zhì)，并且是有備而來。自我介紹之后，就交代了大批的工作修改，我在景南旁邊忙不迭地記筆記，能明顯感覺到景南的情緒逐漸緊張。張顧生除了公布日后投資影視業(yè)的工作方向以外，還將景南的兩個關(guān)鍵屬下做了人事變動，讓景南一下子在銷售和施工承包上失去了自由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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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不快啊寫不快啊寫不快啊寫不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