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膚品這個東西不好隨便買，”我回答他的話說到，“一定要買您太太平常用的品牌，女人很在意自己的皮膚護理，如果買錯了，您太太也不會用的?！?

他聽了微笑，眼角溫和地看著我：“你喜歡買什么，就買什么吧。是給你的犒勞。”

我一聽愣了，然后連忙推脫道：“薛助理，這不行……”

“為什么不行？”他像是看一個小孩子一樣，眼角眉梢都是溫暖的笑意，

“你幫我跑這么一趟，一份圣誕禮物總要收下吧？”

他如此一說，我再無話拒絕。便只是點了點頭走出了辦公室。從伊藤逛到歐尚，買了老人可能喜歡的按摩器，蠶絲被和一些糕點。想到那個孩子今年也6歲多了，買玩具也不太合適，于是給孩子買了一套科幻書，還有一些男孩兒會喜歡的零食。至于景南說要送我的護膚品，我沒有買。

回到公司已經快五點了，我提著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走進了景南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相貌干練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正是上次在路邊進入景南的車的女人。她，就是景南的妻子，顧之語吧。

見我大包小包的進來，那個女人神色里也是一愣，景南倒是不慌不忙地招呼我說：“如昔啊，辛苦你了。這么多東西怎么也不讓人一起幫忙提上來？”

我微笑著說沒事，就把那一堆東西想放到茶幾上，那個女人聽到景南的話，也像是明白了我的身份，于是微笑說：“你就是林秘書啊，聽到景南提過你，說你很能干。本來這些東西應該我去買的，可是你瞧我千辛萬苦才請到了一個假，還只是提前了兩個小時下班而已。”說著她轉頭向景南嗔怪道，“你也真是的，買這么多東西，怎么也應該派個男的去啊，讓一個小姑娘去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只想著女孩兒懂得買東西些，”景南從辦公桌走來說，“是我考慮不周，應該讓一個人陪她去，這樣東西也不會這么沉了。”

我在旁邊應付著微笑，他們便一件一件看我買的東西，顧之語看到我給孩子買的科幻圖書，立刻高興地說：“林秘書就是會買東西，以前的秘書每次給我兒子買禮物，不是玩具車就是玩具槍，哪知道買東西給孩子不應該只知道玩，應該引導孩子看書?！?

我聽了客氣地點了點頭，心里卻覺得疼痛，她剛剛那聲‘我兒子’，像是驀地一個冰雹砸在我心頭。‘我兒子’，她說得是那么自然輕松，仿佛事實就是如此，仿佛那個孩子是她歷經磨難生下來似的。

我知道，我不該這么去揣度這個女人的心思，畢竟她養了孩子六年，畢竟她也算是孩子的母親，畢竟她已經把代孕的所有條款都盡職履行了，我沒有理由去挑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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