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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補(bǔ)譜

  • 青樓后妃
  • 日光流年
  • 1274字
  • 2009-11-24 23:42:25

這一路伴著琴音,便不覺著夜深,如今琴音突然消失,我的心里便空空的落了一大塊。我抬頭看向東南側(cè),黑燈瞎火并不見得一個人影。又逢不知道哪里來的野貓聲響,心里只覺得慎得慌。

拿近了燈籠放在腳邊,弓著背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天際邊一抹朧月,烏云遮光,若是沒有手中的燈,我怕是找不著路了,穿過層林夾縫間,眼前豁然開朗。

是一方石桌。

御苑中菊花香肆溢,層林濃光淡影,片片紅葉稠密地交織著重疊著,它就這么靜靜地佇立在那里。

連同著桌上的一方古琴。

我心中歡喜,連忙快步走了上去,拿起燈籠細(xì)細(xì)的看起來。石桌上筆墨紙硯齊齊,除了一方梧桐木制成的古琴外,還有一本琴譜。琴譜是新制而成,封面上端端正正用顏體寫著“論方古譜”四個大字。字跡老練,想必也是練了有二三十年的人寫出。

不知道方才撫琴的先生上哪兒去了,明知道亂翻別人的東西不好,卻難挨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輕翻開琴譜來。

我心中暗自詫異,這琴譜中收錄了許多從古至今名家之曲。像《高山流水》、《平沙落雁》、《梅花三弄》,其中對指法更是有詳細(xì)的記錄。同弦或各弦,作數(shù)次者,輕重疾徐,指法中的抹、點、劈、搖更是具體。待翻到最后一頁,我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來,那是,失傳已久的《廣陵散》。

我也是聽琴鴻先生說過,《廣陵散》一曲歷來只有上闋,而下闋早已經(jīng)失傳很久。史記載錄:聶政是戰(zhàn)國授韓國人,其父因為韓王鑄劍,違了期限,被韓王所殺。聶政為父報仇行刺失敗,但他知道韓王好樂后,遂毀容,入深山,苦學(xué)琴藝十余年。身懷絕技返韓時,已無人相識。于是,找機(jī)會進(jìn)宮為韓王彈琴時,從琴腹內(nèi)抽出匕首刺死韓王,他自己當(dāng)然也是壯烈身亡了。

而這首《廣陵散》就是聶政蟄伏十年之作。我深深嘆了口氣,這本譜子上的《廣陵散》也不過只有上半闕,下半闕看起來似乎也是有人補(bǔ)上去的,只是在收尾處戛然而止,我心中不快,然而更令我感到心中悲涼的是突然間想起的這個故事。

以此情襯此景,難道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我深呼一口氣,只將燈籠置于石桌上,拿起桌上的狼嚎筆,閉眼冥思了一陣,即以自己的心境補(bǔ)上了《廣陵散》后半闕的結(jié)尾。我只盼是這個人能夠看得懂我的心思,也懂我現(xiàn)在的處境。

所有的,包括情與仇,都再也由不得自己了。

我寫下最后一個字,只抬頭去看清冷的天,夜是愈發(fā)深了去,已經(jīng)見不到月光,朦朦朧朧間下起了小雨,風(fēng)乍吹起,我不由得覺得冷。

忽而如許焦急的聲音來自身后:“小主叫奴婢好找,怎么呆呆的在這里失神?”

沉靜突然被打破,我只好收了收神,轉(zhuǎn)身望向如許,見是她拿著傘站在廊下,面色已經(jīng)是焦急萬分,語氣里也有些埋怨。

我不過笑笑說:“是我不好,忘記了時辰。”

如許盈盈走到我身邊,伸手將白狐裘襖的斗篷翻蓋在我的頭上,頓時才覺得暖和了不少,“眼看就要下雨了,小主要是得了病可怎么得了,回宮去吧。”

我只笑笑,將桌上的燈籠遞給如許,柔聲說:“我哪里那樣金貴,只不過是小雨罷了。”

正說著,卻聽得空中雷聲轟然大作,我嚇得縮了縮脖子,見空中落下更大的雨滴,本走出幾步的我再轉(zhuǎn)頭去看琴譜,那是露天的石桌,再不見有人來收,琴譜是要被淋濕的。我心下焦急,想要轉(zhuǎn)身回去,卻聽得林間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傳來,不由又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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