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第三次……第六次！直到端了六次飯菜，才讓龍墨軒滿意地打著飽嗝，躺回藥浴里。

“那個，你不覺得撐的慌？”每一次都是同等量的飯菜，換做普通人，只怕是夠吃三天的了吧？可龍墨軒卻好像勉強吃飽似的。

“不會，剛剛好?！背粤孙?，說話的底氣也足了?！澳呛?，你慢慢泡，我去睡覺了。”伺候人的活兒還真是不好做，才一天，我就精疲力竭了。

“天都亮了，你還去睡什么？”龍墨軒不愿意我離開，指著外面已經泛起魚肚白的天色說道。

“天亮了是沒錯，可是關鍵是晚上我一夜沒睡啊?！闭f完，我起身就走，朝著溫室里面的房間走去。

“滟歌，如果你敢離開我的視線半步，我就上岸！”他威脅道。我挑眉，“隨便?！狈凑植皇俏冶颇愠鰜淼模幌牖蠲l也攔不住不是？

“你——好！”他被我無所謂的態度噎了回去，卻不怒反笑。接著，嘩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他不會真的這么犟吧？

“你要是敢出來，你就死定——”急忙回身威嚇，卻沒有看到龍墨軒的身影上岸。“耍我？”

嘩嘩啦啦——“是你沒聽清！我說了，你要是出了我的視線范圍，我就上岸，可你不是還在這兒嗎？”他一臉痞痞的辯解道。雙手不停地將溫泉里的水潑上岸，制造著他上岸的假象。

“命是你的，你怎么能這么隨性？”真是被他氣到了，索性坐在池邊守著他?！叭f一我希望你死，故意不回來，你就真的固執到非要上岸不可嗎？”

“你不會的?！彼Φ?，他居然笑了？有些癡戀他剛才的笑容，雖然被遮擋了鼻子以上的部分，整個笑容并不完整。可是，我還是覺得，他的笑，會是很美很美的。

“滟歌？”見我盯著他發呆，一句話也不說，龍墨軒試探地喚了我一聲。“哦，什么？”想起剛才的笑容，我傻傻地問道，根本沒有注意他剛才說了什么。

“我想知道，沒有龍訣玉，你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救我？照顧我、任我差遣？”望著他執著的眼神，我知道，沒有答案他不會罷休。

嘆了聲氣。雖然不知道真正的滟歌會如何回答，我只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我只知道，你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不管你有沒有龍訣玉，我都沒辦法對你視而不見，不管不顧?！?

對于我的回答，他眼中的失落，是我無法忽視的。卻也看得出來，他相信我說的話。只是——因為我不是滟歌，我沒有欺騙你，假裝說出自己有多在意你，所以你才失望的，是嗎？

一時間，我突然生氣了起來。氣自己會憐憫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氣他會對我失望，氣滟歌對他的欺騙。

“滟歌，你變了好多?！彼p輕出聲，沒有感慨，沒有驚喜，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喜——覺得那個我好一點？”不可否認，龍墨軒對我的看法，是我最在意的。

“以前的你，對我百依百順，小鳥依人，純潔可人……”他似乎是沉浸在了回憶中，眼神變得迷離。

這男人，他還愛著以前的滟歌，對她的留戀，大過現在的我。心里苦澀起來，滟歌，這是你該歡喜的，對嗎？即使你走了，他還是在意你的。我的到來，于事無補。

悄悄地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