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也有幾天了，自從搬到龍墨軒后面的倚墨居，龍墨軒除了和云翠兒同時出現過的那次，就再也沒露面了。就連我失蹤了三天，沒有給出雨落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也沒有出現過。

“小茹。”小茹這丫頭，總在關鍵時刻消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也私下里觀察過她，發現她除了有點懶之外，倒也沒什么大問題。

“小姐，什么事？”小茹手里攥著剛從花園里摘下的花，她沒事總喜歡擺弄花花草草的。“軒王爺這幾天，在忙什么？”不好問他有沒有問過小茹，關于自己的事情，只好找個理由打探一下。

“王爺病了，去道觀山找老神醫看病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回來了。”“病了？”我一驚，拉著小茹追問。嚇得小茹險些栽倒。

“是，病了。”小茹穩定了心神，似乎對于我追問龍墨軒的事情感到好奇。“你怎么會知道這么清楚？”猛然想起，小茹一起不過是個燒火丫頭，可居然連龍墨軒去哪里看病，什么時候回來都知道？

“王爺每半年都回去一次的，一次十天。小茹在王府做了三年了，早就知道的啊！”小茹倒是對我的懷疑不放在心上。這份坦白，倒讓我覺得尷尬。

“哦，我先回去休息會兒。”走了幾步，又回身對小茹囑咐：“如果王爺回來了，記得通知我一聲。”不知道玄冰會不會聽我的調遣，去找明絕來？

下意識里，明絕是無所不能的神醫。龍墨軒的病，既然不是尋常的病，除了明絕恐怕也不會有人醫治的好吧？

正想著，小茹就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小姐，軒王爺已經回來了，就在軒墨居。”

雖然還是戴著面具，卻可以看得出，龍墨軒現在很虛弱。“王爺，藥來了。”軒墨居的丫環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我皺著眉，這么大味兒，誰喝得下？

“放下吧，我來。”端過藥碗，扶起龍墨軒。下人們見此情形，紛紛退了出去。看得出來，他對這藥也很反感。

“病情加重了？”雖然說這話很晦氣，可是我說的也是實話。因為從我進來到現在，他連一句話都沒說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難道不是越來越重嗎？

“你希望我早點死？好告訴你龍訣玉的秘密？”他搖搖晃晃，說一句話要喘好久。“是希望你早點死，帶著你的秘密進棺材！”瞪了他一眼，放下惡臭的湯藥。

“可惜不會如你的意，我，還得茍活一陣子。”他的話似是自嘲，又像遺言，聽的人心里不舒服。“好了，剛才的話，我收回。你還是先躺下休息吧。”

“這么積極跑到這兒來，想問什么？”他拒絕我的扶持，靠在床頭質問我，聲音冰冷。我壓下心里的不滿，“你得的是什么病？為什么要每半年醫治一次？”

“拜你所賜，還需要問我？”看著他頗為不屑的眼神，我有點明白了：估計又是之前那個滟歌留下的爛攤子。

“王爺，王爺——”聽著那真切的喊聲，如果不知道她的目的，我到真的會相信她是真的擔心，可惜……

“王爺，這次覺得好一點了嗎？”云翠兒體貼地為龍墨軒掩好被叫，順便用她不著痕跡地手段將我擠離床邊。“你還有臉來這兒？看看你下的毒有多厲害？”

云翠兒劈頭蓋臉地一通數落，回頭又對龍墨軒嗔怪：“王爺就不怕她再度下毒嗎？”

龍墨軒不是病？是毒？我下的？看著龍墨軒難懂的眼神，我知道，再留在這兒也沒什么意思，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