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墨軒！”雨落氣得直呼兄長的名諱，偏瘦的身子板在龍墨塵跟前激動的搖晃著。龍墨軒有些恍然地看了雨落一眼，袖子下的大掌，蜷起來。他與我對視一眼，有些狼狽地扭開頭，走向云翠兒。

不知為何，心里覺得有些苦澀。“滟歌，很痛吧？”雨落輕柔地抹去我眼角將要淌落的淚，將我扶起來。“九叔，雨落先行一步了。”

直到此時，我才記起，荷亭里還有一人。抬眼看去，龍逸塵似笑非笑的臉，竟然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猜不透他眼底的意思，只在心底隱隱覺得，這樣的人怕不是肯做江底龍的吧？

“滟歌，現在好些了嗎？”涂上藥，臉頰火辣辣的感覺正在慢慢消失。我點點頭，疼痛是一時半刻消失不掉的，但我不想雨落太過擔心。

“那你躺下休息吧，我去端些吃得來。”“我不餓！”眼疾手快地拉住雨落的袖子，“云翠兒是龍墨軒的側妃？”

雨落沒料到我會如此一問，有點慌張：“不是，只是侍妾。”“那我以前認識她嗎？”她那么明顯的恨意，絕不是因為一時的被人攪擾。我總覺得，我和她之間會有很多過往。

“滟歌，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雨落目光閃爍，竟讓我一時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我搖頭，何必緊張，在這世界里，雨落是第一個讓我放心的人，他太單純了，我又何必對他多疑！

“你們以前，同是留香閣的……”雨落不愿提及我的職業。“當時云翠兒的琴技和滟歌的舞技是響徹臥龍國的大江南北的。只是滟歌艷名更勝一籌。”

見我有興趣聽，雨落便開始為我講述我的過往。“我大哥當時是七十萬禁軍統領，被封為追風將軍。當年大勝風錦國，凱旋而歸。我為了給他接風，便請了你和云翠兒兩人來他的新府邸慶賀。”

難怪龍墨軒的動作總是帶有一種彪悍氣息，這與他的身份是分不開的。想起他的力道之大，我的手腕就隱隱作痛。

“當時，大哥對你——一見鐘情！”雨落說這些時，臉色很難看，大概這也是他不愿意面對的事實吧？兄弟二人同時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這對于我來說，同樣是沒什么值得炫耀的。

“后來大哥總去留香閣見你——后來，都已經要為你贖身了，卻不知道為何總有人暗中作梗。”暗中作梗的，除了焰無痕，還會有誰？我是他的，他不放手，我又怎么能逃得脫？

昨夜娜然已經找上門來了，今天，哼，怕是也消停不了！“再后來，大哥有一天回來對我說，他要娶你。當晚他便跑去找你，只是……”不知雨落是第幾次停頓了，只是這一次，我看出他的情緒有多激動了。

袖口下的手，不停地顫抖著，緊繃的臉上，是難以描述的痛苦。“雨落——”這種狀態的雨落，我第一次見到，有點擔心。

“大哥被毀容了，云翠兒是他醒來之后便娶回來的。”一滴淚，砸在了我揚起的額頭上，那般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