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優忍不住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臉蛋：“不小的人了，別賣萌。”

又一手撥開他往里頭走。一面走一面“嘖嘖”的贊嘆，這孩子的臨時處所干凈得真是不像話。嗯，干凈到連她也忍不住要覺得，這孩子長大后必定是個賢惠的好男人。

空間里有漂亮的鋼琴旋律，讓人心情無端的好。

L走到啟優身后，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軟軟的，他說：“優，有沒有生氣？”

啟優又笑了，問他：“為什么生氣？”

他環著身前人的腰，很久沒吭聲。

空間里漂亮的旋律戛然而止，像是委屈了。

她頓了一下，問身后的人：“為什么生氣？”

腰上的手垂了下去，然后，肩上的重量也消失了。L的聲音低而不夠清晰：“不該在演唱會上特別提到你，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啟優身子一僵，轉過身看他精致的眉眼，說：“沒生氣。一點都沒。”

他抬頭看她，然后笑起來。

啟優也笑了，她揉亂男孩還濕著的頭發：“昨天的慶功會時不是還很開心嗎？瞎想什么呢。”

昨天的慶功會上兩人的確很開心，尤其L是許久不見的極興奮的樣子，幾杯果酒下肚就乘著酒興和工作人員鬧成一團，手舞足蹈的模樣就像是不喑世事的孩子。

啟優在一旁看他快樂的模樣，覺得有幾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就那樣一瞬間，她告訴自己，一定要讓這干凈得像是魚一樣的孩子一直這樣子笑下去。那笑，有多像小時候的她對自己的全部期待。

L皺眉掙開她的手，表情有些許的不自然：“誰說我瞎想了。”

她哈哈的笑起來，一把摟過眼前男孩瘦弱的腰身，嬉笑著問他：“姐姐帶你去見識塵世的美好如何？”L似乎愣了一秒，然后終于不負眾望的兩眼放光。他說：“姐姐我愛你一萬年。”啟優一笑，露出整整齊齊的八顆牙：“好說，好說。”

帶明星進入平民窟可是件天大的事，喬裝打扮必是少不了的，啟優琢磨著，非常果斷決然的倒騰起L的行李箱來。L不大的箱子里一半多的空間都用來裝那些讓人無法評論的玩意兒。比如，水果味的軟糖，牛奶夾心的餅干和一整摞的動漫書。她看著這些的時候，覺得他還小，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的人，所以才總讓人想要憐惜。

不過，即便是有那樣多不相干的物品，她還是找到了需要用的東西。說來要用的也簡單，不過一個醫用口罩和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罷了。至于為什么一定要選擇醫用的口罩和金絲邊的眼鏡，自然是為了告訴路人甲乙丙丁：此人書呆子，隨身攜流感病毒，切勿靠近！

發明這個結論的時候，啟優的嘴角有陰險而得意的笑，她可能覺得自己十分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