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優挑眉，隨即贊同的點頭：“是可惜。可是啊，又有什么辦法呢？”

她看向安延，眼神溫軟。她說：“感情啊，不是那么簡單的。安，你說是嗎？”

安延看了她許久，然后低頭揉散眼睛里頭的淚水，笑著點頭：“是?！?

面前的牧梵哈哈的笑起來，一臉了然的說：“原來是這樣。”

“就是這樣?！眴灈_他亮出笑臉。

“可是吶，啟優，”牧梵輕笑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走到安延面前，把右手放到她的肩上，一下一下的敲打，“或許玩笑不應該是這樣開的，對嗎？”

啟優臉上勝利者一樣的笑瞬間停住，她收了笑，朝停在安延肩上的手看去。

就這樣靜默了許久，然后她說：“是啊，不能這么開。”

“不能這么開，要怎么開？”她勾起嘴角，一臉挑釁。

然后看了安延一眼，略微笑起來，就徑直往大門走去。

她走得很急，從背影看像是趕著要逃離哪個地方似的。而若是光能再亮一點兒，那眼睛里頭透亮的水便不難被看見。

她原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了，在找到L以后。可原來，只要那孩子背影稍微悲傷一些兒，眼神稍微難過一些兒，她就受不了了么？

果真是被七年來的相處別離給整出神經衰弱來了。

不大的道路上沒有多少行人，每隔一段距離就有路燈將昏黃的光投到地上，形成一個一個昏黃色的圈。啟優這樣走著，就像是踏入一場又一場的空洞。

而她忽然想起，L他，在不多久前的時間里，也在走著這一段路吧。他是那樣害怕夜路的孩子，一個人走著的時候，會對這樣昏黃色的，一個一個沒有休止的，明明代表光亮，一旦踏進卻像是陷入更大黑暗的圈有細微的恐懼感嗎？如果怕了，那么該怎么辦?。?

啟優這么想著，便忘了自己也是怕黑怕得讓人匪夷所思。

身后突然有一股小力拽住衣袖，她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滿是期待的回頭，看見男孩柔軟的黑發覆下來遮住半只眼睛，唇邊有張揚的笑意。

是牧梵。

她略微苦笑了一下，難以忽視心里頭強大的希望落空時的蹦極一般的落差。還以為，是L那孩子呢。

“怎么？不是想看見的人？”牧梵撥了撥眼前的頭發，笑得很是燦爛，“那也別給這表情嘛”

啟優低下頭，覺得這空間里安放的是層層疊疊濃重的無力感，攪得人再沒心思字句斟酌，唇槍舌戰。她看向他，言語冷淡：“什么事？”

“一出了人群聚集地就這副表情？”他往后退一步，仔細打量她，“連笑也不肯舍個？”

她看向他，眼神已經隱隱透了不悅；“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