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頻頻暗自琢磨的時間,眾人又聊了幾句,花夫人瞧段千隨面有倦色,想要喚人帶他回后院歇著,段千隨含笑應(yīng)了,又瞧了一眼靜坐的表妹,滿眼歡喜地走了。
花老爺茫然盯著他離去的身影,“你沒問么?”
花夫人也茫然了,“問啥?”
花老爺:“這些年我妹妹給柔瀚吃了啥?小時候多聰明的一孩子……”
花夫人失笑,伸手摸了摸花老爺?shù)哪X袋。花老爺激動了,一把抓緊她的手,一臉我特么太想你了的苦逼模樣。
這怪不得花老爺。
花家世代經(jīng)商,到了花老爺這一代,因花夫人太過彪悍,盡顯經(jīng)商奇才,花家不僅一躍成為京城首富,且還做了皇商,然而樹大招風,麻煩事忒多,前陣子青州的錢莊出了問題,須得花夫人親自走一趟,這一走便是倆月,花老爺自然很想念她。
轉(zhuǎn)眼間,上座兩人已經(jīng)深情款款甜的倒牙,這對還沒脫團的單身狗花頻頻造成了成頓的傷害。她心塞,便扯著阿萌默默退散了。
回笑笑院途中,她也琢磨了表哥來京的原因,應(yīng)該和春闈有關(guān)。皇家選良才,三年開一科,這屆的科舉照樣火到爆,至于春闈則在一個月之后,此時已有大量外地學子涌入京城,站大街上溜一眼,滿眼俊俏書生風流才子。段千隨亦不例外。
到了院前,阿萌羞澀問:“小姐,你想如何整表少爺?”
她還挺會操心。
花頻頻眼尖得瞧見院內(nèi)站了個紅衣小廝,心中一動,隨口回:“還沒想好。”
阿萌紅了臉,“那你整的時候,阿萌能英雄救美么?”
……她真是個人才。
花頻頻低眼默默瞅她,此時紅衣小廝已到了眼前,躬身遞上粉色信封,道:“我家小姐邀花小姐去元廣茶樓一聚。”
阿萌接過,低眼遞給花頻頻,她拆開,大致瞧了幾行,神色呆滯,好半天,才吩咐阿萌道,“去備車。”又問紅衣小廝,“你家小姐最近還好?”
小廝答,“嗯,一如既往,吃飯睡覺尋夫君。”花頻頻不置可否,揮手讓他先回去,又回房換了衣服,這才出門去茶樓。
說起來,花頻頻能與謝小榕玩得如此好,并非單純因脾性相合臭味相投,還因為放眼全京城的姑娘們,都不愿跟她倆玩。京城盛傳花頻頻生來不會哭不會笑,導致和她一茬的姑娘們都認為她不正常,哪還敢和她玩。
如果說花頻頻是上天作孽的例子,那謝小榕就是自己作死的典范,因為她有病還不吃藥,自然也沒人敢和她待一起。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倆只有湊一塊玩了。
想起書信上的內(nèi)容,花頻頻默然,謝小榕到底是病到了何種程度,才能堅信自己會被一只大白鵝馱著去見夫君?
及至茶樓,花頻頻掀簾,正準備下車,瞥見一人影,瞬間火大,扭頭鉆回車內(nèi)。樓前,裴羨之正含笑與友人說著什么,姿態(tài)閑適,眉眼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