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元家和張興元家自從上次為了租棉衣的事情,兩家鬧了一場架后,兩兄弟真的很多年沒有打過一聲招呼了,哪怕是在路上偶爾碰了面,也都是扭過臉,裝著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而王麗也劉琴兩妯娌呢?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怪他們兩家不擯棄前嫌,重歸于好,要怪只怪兩家怨氣實在太深,幾乎達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這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怎么說呢?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兩家本來不愿意來往,可上天又偏偏開這樣的玩笑,又讓張德元和張興元兩兄弟聚在一起,大鬧一場。
郭村東南面的山上,有一塊地,這塊地很小很小,小到什么樣呢?打個比方,有乒乓球桌那么大小。要說這么小的一塊有什么用?其實還真的沒什么用,平時是雜草叢生,沒種半點莊稼,一句話,這塊地沒用的時候,大家都不會去爭論是誰的,又不是誰的。可當這塊地哪天有用了,有點價值了。那么大家就會不顧一切地來爭奪,誰也不讓誰。張德元和張興元兩家就遇到這樣的情況,為此鬧得不可開交。
這天,張德元兩口子下地種莊稼,剛到地里,就發現劉琴把自家的地給占去一塊,用來圍欄養雞。這塊地很貧瘠,全是些石頭疙瘩,泥土很少,不適合種莊稼,所以,張德元家就把它撂在一邊,沒有用它。誰知道,今天就給張興元家給霸占了。張德元和王麗火上心頭,心想:我這塊地,甭管我有用沒用,給誰用,也不能給你張興元家用,誰讓你以前做事情那么絕情呢!想到這里,他倆沖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劉琴家占在那塊地上的雞欄,搗得亂七八糟,肢離破散。
沒過多久,劉琴來了,一眼就看見了被搗壞的雞欄,心疼不已,當即就罵了起來,“哪些不得好死的狗東西,把我家的雞欄整爛。”
王麗當然也不是省油燈,哪能忍得了這口氣,心想:要打要罵,我王麗還怕你劉琴不成?跟著罵道:“你這不要臉婆娘,占有人家的地盤,你還有理了?雞欄就是我整爛的,你要怎樣?”
劉琴一聽王麗這塊地是她家里,心里不服氣了,質問道:“你家的?你好意思說是你家的!這么多年來,你都沒說是你家的,今天老娘要用了,你就來說是你家的,真不要臉!”
“我的地,你管我用不用,我給誰用,也不給你黑心肺用。”王麗忿忿不平地說。
“我就是黑心肺,怎么了,今天,我就要占這塊地,你要怎么著!”
張德元見劉琴如此蠻橫無理,潑辣到了極限,忍不住嚷了一句:“你敢!你只要占,我就敢拆!我們看誰怕誰?”
見王麗的男人站出來說話了,劉琴心里有點虛了,她怕自己吵起來,打起來吃虧,就丟下一句話,說:“你別以為你有男人,我就怕你?你等著,我去把張興元叫來論理。對了,今天我媳婦在家,也把她叫來。”劉琴很特意地提了一下媳婦,想以此來震震張德元倆,在她眼里,石小妹就是一張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