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見親人
- 醉晚晴
- 瑾鈺良緣
- 4156字
- 2013-10-20 23:48:42
7初見親人
人生最快樂的事莫過于: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李筱便一直堅持這種觀念,不過那是在穿越以前。然而現在李筱卻認為人生最快樂的事乃是:早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窗慢悠悠的灑下的時候,睜開雙眼,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沒有束縛。中國有句俗語這么說的: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曾幾何時李筱對這句話是這般的不在乎,可如今有事一番景象,對于李筱來說,怎么舍得浪費自己寶貴的早晨時間來睡懶覺呢,那等于謀殺,不、應該說是自殺。
呼吸著早晨鮮新的空氣,想象著音樂的節拍,混著腳步的移動,時間就此停止轉動,汗珠順著頸部悄悄滑落,李筱沉浸于這樣自我世界之中久久不愿意醒來,多少年來對自己不離不棄的除去失諾的亞楠也就只有舞蹈了吧。
房門外,昕兒急匆匆的跑來,不管不顧推門而入,一切好氣氛化為烏有。
“王妃,快出來了哦,丞相來看您了!”昕兒慌慌張張的大聲嚷嚷,就好像李筱先天耳朵不好一般,唯恐自己聽不見。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不知道進門前要敲門的嗎?李筱心里暗暗憤怒,可是顯然這丫頭自動忽視了李筱憤怒的表情,似乎又有些許的洋洋得意。
“還有誰和丞相一起來嗎?”李筱淡淡的問著,可是心里想的卻是:丞相來了,關我屁事啊。自己身處偏遠,長久無人問津,李筱估摸著自己也是不受寵的繡花枕頭,自然只是廢棋,廢棋是沒有價值的,不是么?
昕兒暗自揣測:王妃說的是丞相,而不是父親,雖有疑惑卻沒有表露,繼而說道:“還有丞相夫人和王妃的哥哥。”
昕兒一邊說著,便將李筱推到梳妝臺前,為李筱仔細的梳洗,精心擺弄,李筱好幾次想要起身拒絕,可是昕兒似乎看透了李筱心中所想,不動聲色的輕輕將李筱按于梳妝臺前。昕兒的精心雕琢,似乎還有什么不滿,可是看到李筱備份的眼神后,終于開口一切從簡。翻來覆去,李筱最后還是選了一套藍色布衣,雖是布衣,材質確實上等材質,手感絲滑,柔軟的似棉花一般,這就是李筱對這件衣服材質的評價,聽得昕兒黑著臉不再說話。頭插卿云擁福簪,耳帶紫英墜,藍裙披肩而下,長長的拖在身后,長發及腰,藍絲稍束,素凈的臉龐略施胭脂,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素雅卻又不失華貴,端莊而不顯矯作。女子身穿淺藍的真絲素紋裙,上面全是小小褔團圖案。流縈醉花紗衣,透明的紗衣織繡出牡丹暗紋,翩翩的緋邊半袖,松松的堆疊在肩部。。
華麗麗的睿王妃出現在去正堂的路上白皙細膩的臉龐畫了了艷麗的粉霞妝,顯得雙眼更勾人心魄,黛眉翹鼻,貝齒朱唇,似笑非笑的輕搖著紗扇。胸前留著兩縷長發被風輕輕吹起,可謂是風情萬種態,千嬌百媚。李筱無視身后的議論,心里誹謗:澹臺睿還真是會作表面工作的小人,平時只有昕兒一人伺候,今天可是花了不小手筆吧,這成群結隊圍繞在身后的丫頭還真是讓人吃驚呢,不說四五個,一二十個總該有吧。看他這府里,綠樹環繞、佳木蔥蘢、奇花閃灼雖是秋季,各色花兒競相開放,真是奢侈至極,遠處翠藍的的湖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看著鬼斧神工的建筑,美輪美奐的房屋相互連接,勾心斗角,無一不顯示王府的大氣,李筱不禁感嘆,王爺府還真有與北京*天*安*門*廣場一較高下的資本:‘池塘一夜秋風冷,吹散芰荷紅玉影。蓼花菱葉不勝愁,重露繁霜壓纖梗。不聞永晝敲棋聲,燕泥點點污棋枰’用在這里再好不過了。
在昕兒的牽引下,一路不知轉了多少灣,路過多少院子,受著身邊經過的丫頭的壓力,正堂盡在眼前,李筱突然覺得松了一口氣。丫頭牽引,抬步邁進正堂,輕抬美眸,高高在上的睿王爺一個月不見,那副嘴臉似乎更加令人惡心,一如既往的笑讓李筱覺得更加詭異。旁坐上年過50的男子,雖然有些蒼老,一身正氣卻總是掩藏不了,或許就是這份蒼老,讓他更加和藹,李筱心中似乎莫名與這男子有些親近之感。男子身后白衣男子看到李筱時的欣喜被李筱一眼撲捉到了,可他仿佛刻意的不看李筱,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這讓李筱有些不解,這男子為何關心自己卻假裝無意,他又是誰呢?
李筱從進門就感到一片焦急與關心的灼熱目光跟隨著自己,順著這道目光,李筱看到了雍容華貴的丞相夫人,眼內波關粼粼,似乎含著心酸、欣喜、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溫柔的雙眸中終因為急切顯得不再那么平淡,恍然間李筱似乎看到慈母等待征戰沙場的兒子,母親那種心痛怎么也假不了,她或許是真心關心自己的,李筱心里劃過一絲暖流,,眼中似乎多了幾份霧氣,讓一切都顯得不太真實。
“娘,我好想你!”沒有行禮,李筱徑直撲倒在婦人的懷中,一聲娘親叫的婦人百味回腸,似乎這幾個月來對女兒的不管不問內疚萬分,兩行清淚似是呼之欲出,若不是身處睿王府想必婦人早就失聲安慰女兒了吧。
不知為何,一見到她,就有撲入她的懷中沖動,原本只是想瞞過眾人的眼睛,讓大家都知道自己是拖把靜雪而已,可是婦人懷里的溫暖讓李筱有些依賴,有些不舍得離開,不知為何竟然有種鼻子酸酸的感覺。
婦人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李筱柔順的頭發,似乎演講女兒所受的委屈全部撫平一般。李筱心里暗想納蘭靜雪真幸福的,無論澹臺睿怎么冷落自己,至少還有愛她的家人,而自己呢,被親生母親拋棄,哪怕回到陌生的家里后,上街也從來沒有被允許挽著母親的手臂,心中漣漪放浪,卻只當眼睛酸澀,揉了揉微紅的雙眼,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那笑似二月春風,可更勝寒冬之梅,開的靜美,熟不知背后冰雪籠罩。
“筱兒,娘好想你啊,你怎么不回家看看娘親呢?看你又瘦了”,丞相夫人嗔怒道,終是沒有追究,只是憐惜之意更甚。
“娘,前些時候,女兒失足落水,虧王爺出手相救,女兒受寒,又是王爺派人照顧,若非如此,今日女兒不知道還能否見到母親。”李筱說著,輕輕看了一眼澹臺睿,澹臺睿只是微笑著喝茶,對這個場面滿意至極,只是李筱卻不知道,這一幕在澹臺睿眼里是多么諷刺啊:自己所愛之人從未享受過這樣的愛憐,自己僅有的愛憐也被拓跋靜雪剝奪,叫自己怎能不恨。這般柔情苦水,無非是想化解兩府的矛盾,不過這拖把靜雪到時長腦子了,竟然不在叫囂著自己欺負她。
“筱兒,沒事了嗎?快讓娘瞧瞧。”丞相夫人說著,眼淚便簌簌的落下,生怕女兒出事。可是女兒越是這般心細,自己越是難安,曾幾何時自己的女兒也會為兩府的和平著想了。
“娘,不用擔心女兒,靜雪就是怕娘親擔心才沒有跟娘親說呢,娘這般,讓女兒怎能放心,早知如此,女兒就不跟娘親說了”。李筱撒嬌的說著,抬眼正巧看到白衣男子眼里的吃驚。
“夫人,女兒懂事,你更應當開心,怎能這般失禮”,丞相說著責怪的話,可是眼里分明沒有絲毫的責怪,反倒是寵溺萬分,婦人聽了丞相的話,趕緊輕拭眼淚,將女兒拉直自己的身邊,寵溺的笑笑。
“娘,您若是想念女兒,,跟女兒說一聲便是,女兒大可回家看您,百善孝為先,若是娘親為女兒焦慮,叫女兒怎能安心?”李筱說的萬分誠懇,絲毫沒有掩飾的幸福。
“是啊,夫人,女兒說的不錯,你又何苦這般”,丞相自然懂得女兒的心思,立刻開口配合女兒的話語。
“王爺,靜雪甚是思念母親,看母親思女難安,靜雪心中愧疚難安,素問,王爺孝順,神的皇后娘娘的喜愛,我想王爺這般斷然也不會拒絕筱兒孝母之心吧?”李筱見風轉舵,一個轉身來到澹臺睿跟前,微微行禮,抬眼注視著澹臺睿,等待澹臺睿的回復。
“自是不會,王妃這份孝心令人動容,王妃想要回家,這樣也好,本王公事繁忙,無暇顧念夫人,本王也是萬分愧疚,今日王妃說的極是,本王便準你回家侍奉在母親身旁,也算是為本王盡了一份孝心。”澹臺睿意真情切的說著,似乎真的是自己放下不可原諒的錯誤一般,眉頭緊皺,悔恨萬分。心道:好你個納蘭靜雪,竟然以百孝善為先為由,還非得給自己也安個孝子的身份,以為這般就可以威脅本王?既然你想回家,那本王就讓你在丞相府待個夠吧!
未有過錯,常住娘家,豈不讓人疑是休妻,豈不壞了雪兒聲明,丞相立刻笑道:“睿王言重了,睿王公事繁忙,萬事以民為主,怎可怪罪王爺”,拓跋丞相恭敬的說道,未等睿王答話,轉身對女兒道:“雪兒啊,娘親想念你自會來王府看你便是,諾大的王府難不成這睿王府會容不下我們幾人么?倒是雪兒,你已成婚,便當以夫為天,侍奉身旁,你長侍母親身旁,豈不讓人笑話雪兒不懂禮節”。丞相這話說的和氣,有幾分指責自己的女兒,可是說完眼神卻是看向睿王,有幾分恭維,似是在說:老臣教女無方,王爺莫要怪罪。
李筱看出父親的疑慮,開口安慰道:“父親,不用擔心,雪兒盡孝,外人自然無話可說,再說了,王爺疼愛女兒,這般出境也是情非得已,在者,女兒聽聞這幾日娘親身子不適,常侍左右本就是女兒的本分,王爺自是可以體諒,等娘親身子害了女兒便會王府,而且王爺說過會接筱兒回到王府,又豈會落人把柄?”李筱分析情況,說服父親,可卻似乎直接幫睿王決定了自己的行程。
“王妃有此孝心,本王身世欣慰,等夫人身子好了,本王自當親自接王妃回家,丞相可以放心。”澹臺睿紳士的笑著,只是這笑并未達心底:拓跋靜雪,你真的是她嗎?何時這般會度我心了呢,又是何時竟然這般聰明了呢?
拓跋看著這樣懂事的女兒,有些吃驚,何時女兒竟然這般心思縝密了。
寒暄之后,澹臺睿一如既往的笑著把相爺一家送上馬車,并表示自己回去接李筱。一代文官拓跋丞相器宇軒昂,臺步跨上馬車,伸手體貼的牽著夫人上車。李筱一人落在最后,正當李筱準備上車時,一雙溫柔的雙手出現在眼前,李筱驚訝之余,抬眼正好撞上澹臺睿溫柔的雙眸,李筱有些情迷意亂,可是馬上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必然是有利可圖,不然不會這般。強裝鎮定,李筱扶上澹臺睿溫柔的雙手,徑直上了馬車。
可是只有澹臺睿自己知道,此刻,他是多么厭惡拓跋靜雪,多么想手刃仇人,憑什么自己的顏兒死了,而納蘭靜雪卻可以幸福的活著,接受所有人的寵愛;可是他也知道,最好的報復是折磨納蘭靜雪一生,而不是讓她痛快的死去。
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澹臺睿瀟灑的轉身回府,可是沒有人看到他轉身后陰沉得可怕的臉以及因為憤恨而發紅的雙眼中的恨意。
馬車內時而傳出一片片笑聲,然而車外,納蘭踏雪英俊的臉上沒有透露半點開心之色,可眼里的笑意卻無法忽略,心里的激動更是無法平靜,心中想著妹妹的蛻變,有喜有憂,甚至不知道有這樣冰雪聰明的妹妹是否值得開心。
可是并非每一個人都是這般想的,一個人的蛻變真的可以讓她就連性格都全然相反嗎?還是說她本就不是她,拓跋丞相看著歡笑的母女心中更是難安,可是看到妻子滿心歡喜,終是不想讓妻子回到以淚洗面的日子當中,終是下定決心:無論你是不是她,能讓她開心,我便不計較,哪怕女兒不原諒我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