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相約靈湖
- 醉晚晴
- 瑾鈺良緣
- 4404字
- 2013-10-20 23:48:42
19相約靈湖
“小姐,玉宇軒的才女靈兒邀約在五里外的靈湖相見,是否應約?”秋月抬頭看著李筱,不卑不亢的問道。
“應,為何不應?”李筱風輕云淡的反問道,反倒是讓秋月不知所措,心想:小姐明知道王爺不讓小姐出門,她這應約,怕是不妥,猶猶豫豫不知道怎么開口。
看出丫頭的猶豫,李筱對昕兒說道:“昕兒,你去告訴王爺一聲,就說我今日應約去見一見無爭的賣主,記住要強調(diào)是無爭賣主。”昕兒雖是云里霧里,卻沒有多問,應了聲是。昕兒發(fā)現(xiàn),王妃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揣測,搖搖頭急步出去了。
秋月漫不經(jīng)心的幫李筱梳妝,似有心事,終是沒有多言。李筱想起了自己買回來的梳子,開口道:“紫月,我的首飾盒里面有一只不起眼的梳子,你幫我拿過來。”紫月踱步過去,很快便拿著一只不起眼的梳子,梳子散發(fā)著淡淡的芳香,疑惑問道:“小姐,是這個嗎?奴婢看這梳子甚是平凡,為何小姐卻甚是喜歡?還將他藏得這般嚴密。”紫月從來藏不住心里的疑惑,大大咧咧的問著。
李筱并未言語,只是把玩著手里做工并不精巧的梳子,不知哪里來的興趣,越看越覺得喜歡。
門外強勁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筱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秋月看著李筱詭異的笑容,甚是疑惑,卻來不及問出口,就聽見破門而入的聲音。紫月兩姐妹狐疑的看著強行闖入的睿王,發(fā)出警告的信號,等待主子發(fā)號施令,隨時動手將來者扔出門外。
李筱笑道:“王爺這是怎么了?難不成這睿王府遭竊了不成,睿王如此著急?還是說,我們器宇軒昂的睿王是因為擔心我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妃才來這里的呢?”看著這一張無良的面孔和嘲諷的笑容,澹臺睿從心里感到怨恨,更多的是惱怒,眼里的怒火呼之欲出。
看著澹臺睿不言語,李筱拿起桌子上削水果的刀子,不緊不慢,有一下沒一下的改造著手里的梳子,左右翻轉(zhuǎn),看著手里的梳子滿意的笑著。良久才開口道:“睿王,靈兒邀約,送這把木梳會不會太過寒磣,顯得睿王府沒有氣量呢?”不是在問睿王是否同意自己要不要赴約,而是說明自己赴約的決定,讓睿王幫忙選一下禮物而矣。
澹臺睿自然是不喜歡忤逆自己的李筱,冷口道:“靈湖美景,確是游湖圣地,不知道今天游湖會不會巧遇熟人呢?”直覺告訴澹臺睿,李筱出門不是簡簡單單的約見靈兒,從上次見到南風,總覺得這兩個人的關系并不單純,靈兒突然約見,不見得是真的,或許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靈兒乃明月國第一才女,與之共游靈湖,自然是我的榮幸,再者靈兒不僅文采飛揚,還是絕世而獨立的美人,王爺若是想一親芳澤,也是情有可原的,雪兒也不會介意幫王爺多收幾個妾室,畢竟皇家開枝散葉為重么。”李筱明顯將這睿王歸到偽君子一類了,還不忘添油加醋的打趣,風輕云淡的口吻,閑暇無娛的手勢在丫頭看來滑稽之極,可是睿王卻看到了諷刺與嘲諷。
“哦,是么,王妃好像很喜歡將本王往外面推呢?老實說,我還真有點迫不及待的將韓家小姐娶進門呢,又或者其他人也是可以的。”澹臺睿注視著李筱的表情,沒有錯過一絲表情變化,卻唯獨沒有在李筱的臉上看到他期待已久的失望或是痛恨,有的只是毫不在意。
“睿王喜歡誰都可以收了的,諾大的王府,多幾個‘一千萬兩’還是沒有問題的,更別說只是養(yǎng)幾個閑人呢。”李筱細細的翻看手里的木梳,絲毫不在意澹臺睿納妾。
“若是說起手段,在這里的人可沒有一個人能與拓跋小姐匹敵呢!不然怎么可以不廢吹灰之力嫁進睿王府呢?”澹臺睿諷刺道,當初硬是要嫁進王府,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當然后面一句是澹臺睿在心里暗罵的。
李筱不答腔,秋月上前提醒道:“小姐,若是還不出發(fā),怕是會誤了時辰。”
李筱今日故意將這睿王刺激過來可不是跟他互相打擊的,想了想開口道:“王爺,我出門去了,王爺不會不同意吧,畢竟這王府只有一個人可以做主。”李筱輕聲說著,似乎不再為自己出不去怨恨,可是說的確實這睿王府確實不讓自己出去,自己出門還得問問他一個人的意思。
“王妃要出去何必問我呢,你是王妃,誰敢攔著你嗎?”澹臺睿這才知道這人將自己故意引到到這里的目的原來是要塊暢通無阻的令牌。
李筱聽到澹臺睿應許,有些疑惑,這人怎么今日這么好說話呢,沒有多想,看了看精心改造的木梳,莞爾一笑,起身推門出去:“王爺若是喜歡這屋子就留下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愿王爺喝茶喝的愉快”,說完便揚長而去。
留下呆愣的王爺,獨自凌亂。澹臺睿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笑了,那笑容格外的詭異,讓人看了只有膽寒和忌憚。
澹臺睿明眸一轉(zhuǎn),欣欣然獨自言語:“拓跋靜雪,看來游戲越來越有趣了,本王突然不想讓你死得那么早了,想讓你多陪本王玩玩。”
靈湖涼亭之下,一個侍女翹首以待,顯然已經(jīng)等待多時,有些不耐煩。靈兒看著身邊焦急的丫頭道:“不用著急,我想拓跋小姐既然答應了,必然不會失約,倒是你這么東張西望失了禮數(shù)。”
丫頭點頭道:“墨竹明白,只是王妃不是自由之身,想來不會赴約了,小姐我們回去吧!主子知道了……小姐是知道主子的脾氣的。”墨竹柔聲說道,睿王妃若是自由之身怎會還不出現(xiàn),提起主子時墨竹眼里流露的害怕之意卻越發(fā)刺眼。
“墨竹,人活千秋,知己難逢,我寧愿受罰也不要錯過知己,縱然主子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是即便是砧板上的魷魚,也是會掙扎的,更何況我是一個人呢?”其實她也不確定拓跋靜雪會不會赴約,但是直覺告訴她拓跋靜雪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可以拘禁的人。
靈兒說完不再言語,只是定定的望著遠方,眼里寫滿了落寞。看到這樣的小姐,墨竹不再出言阻止,只是暗暗的嘆氣,小姐背進離鄉(xiāng),一輩子不能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叫人怎么能忍心去拒絕呢?
靈湖四面環(huán)山,微風拂過,水面蕩起層層波浪,夾雜著秋菊的香味飄飛入鼻,令人一片清醒。映襯著藍藍的天空,幾朵白云在水面輕輕的飄蕩;搖搖望去,遠處金黃的山脈,落葉飄零,別有一番風味;山間泉水流淌,娟娟的響聲夾雜著擊石轉(zhuǎn)流的叮咚。
遠遠的便看見一身彩帶的靈兒,卓卓身姿透發(fā)著魅力,幾日不見,靈兒越顯清瘦,但卻怎么也掩不去一身的靈動,靜靜地坐在那里,本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靈兒揚眉便看到含笑走來的李筱。
看到李筱的時候,靈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被止不住的欣喜與激動代替。甚至靈兒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復雜的感覺。
李筱還是一襲白衣,雖然比不上男裝時的瀟灑,卻多了幾分靈動與俏皮,頭上不施發(fā)飾,卻更清麗,臉上不施朱丹,卻多了一份淡雅,遠遠看去就有讓人移不開眼的錯覺。
墨竹緊緊地打量著李筱,她實在是不知,為何小姐會如此在意這個面都沒有見過的拓跋小姐,兩人無親無故,沒有必要為了約見李筱而違背主子的意愿。
面對墨竹的打量,李筱卻也不躲閃,笑著任由墨竹打量、猜疑,秋月和紫月自然是警告的看著墨竹,就仿佛墨竹會吃人一般的警惕。
“拓跋小姐請坐,那日在玉宇軒內(nèi)有心結(jié)識姑娘,只可惜姑娘走得太匆忙,靈兒自知沒有資格請姑娘赴約,可是一首‘秋思’令人難以釋懷,只好出此下策求見小姐。”靈兒開口慢慢地說著,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宛若天籟,讓人百聽不厭,只是眼里有著晶瑩的淚光,許是被秋思的悲涼所染。
“怎會呢,人生而平等,或許上天給了我們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可是每一個人的出現(xiàn)都有自己的價值不是么,每個人都可以追求自己心中所想,為自己的生活忙碌不是么?倒是靈兒姐姐,你是明月國內(nèi)第一才女,雪兒有心結(jié)識,卻沒有理由。靈兒姐姐邀請,雪兒豈有拒絕之理,靈兒姐姐這番邀請,倒了卻了雪兒的夙愿了呢。”李筱微笑著說,揮揮手,紫月便將出門時包好的梳子遞過來,李筱接過繼續(xù)說道:“我在集市上看到一只梳子,雖是廉價,可卻十分喜歡,做工粗糙了些,雪兒便隨便改弄了一番。覺得靈兒姐姐應會喜歡,便帶過來送給靈兒姐姐了,靈兒姐姐不會嫌棄吧!!”說實話,第一次見到靈兒就覺得靈兒惹人喜愛,不知不覺中就想跟她做個朋友。話雖這樣說著,李筱卻已經(jīng)將包裹的布料拿掉,露出一只精致的梳子,梳子上刻有一朵朵小小的花朵,若是不留心,定然不會發(fā)現(xiàn)這細小的花朵,花紋繁雜,好似冬日里的寒梅,可是嘻嘻看來卻又不像。
看著這樣平易見人的王妃,靈兒眉開眼笑道:“靈兒怎會嫌棄,喜歡還來不及呢!拓跋小姐若是不嫌棄,靈兒便常邀拓跋小姐出來散心。”不知為何,從第一次聽見李筱的聲音開始,靈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與拓跋靜雪成為朋友,希望與她分享快樂痛苦。心中暗道:的確,人本就應該生而平等,為什么窮苦百姓就一定要受制于人,任人宰割呢??
靈兒接過梳子,甚是喜愛,拿在手里把玩良久,才依依不舍得將其包好收在腰間。李筱總覺得這梳子來的蹊蹺,自己用不到,卻又不舍得丟棄,便轉(zhuǎn)手送人。
“拓跋小姐,這花紋是什么呢?”靈兒還是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靈兒姐姐,你叫我雪兒就好了,不要那么見外哦!”李筱天真的眨著大眼睛,看這靈兒繼續(xù)說:“雪兒本來覺得靈兒姐姐高貴大氣,冰清玉潔像極了冬日的寒梅,就想著將梅花刻于這木梳上,可是刻來刻去,始終不想,恰好雪兒自己喜歡櫻花,便將它多添了幾筆,改成了櫻花。”
“哦,原來如此啊!”
兩人一見如故,天南地北的聊著,云里霧里的聊著,聊的甚是歡喜,靈兒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的想法或是不被接受的看法與李筱分享。只是時間過得太快,兩人不得不分道揚鑣。靈兒不再叫拓跋小姐,改口叫雪兒,臨別時還依依不舍,非要送李筱回到王府。李筱只好改口說:“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兩人若是真朋友,又豈在朝朝暮暮。”
靈兒見李筱堅持,不在堅持,只是和李筱一路同行,經(jīng)過玉宇軒時,李筱并未停留,坐著馬車繼續(xù)前行。
可是很快卻見李筱從馬車上跳下來,歡快的跑到靈兒跟前:“靈兒姐姐,剛剛墨竹姐姐說是,玉宇軒的主子有安排,想必他會責怪你們把,雪兒忘記告訴姐姐了,這玉宇軒的主人我認識,這個給你。”說著李筱將手里的一張紙條塞給靈兒。
靈兒沒想到這個丫頭心思如此細膩:“這是什么?”
“靈兒姐姐你打來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李筱朝著靈兒吐了吐舌頭,期待的看著靈兒。
靈兒打開紙條看見紙條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寫了幾個大字:瘋哥哥,你要是敢懲罰靈兒姐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靈兒還是不理解的看向李筱,李筱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神秘秘的說:“你就放心的吧這個交給南風,他知道我是誰,而且,有了這張紙條,以后靈兒姐姐什么時候來找我,南風都不會攔著的。”
靈兒沒有想到李筱竟然知道這南風就是玉宇軒的主人,以前主人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的啊。只好點頭道:“好”,可是心里還是不叫感激這個小丫頭的,畢竟這個小丫頭一直在問自己考慮。
看著李筱離去的馬車,靈兒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心思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喚上墨竹走進了玉宇軒。靈兒心中卻越來越喜歡拓跋靜雪了,喜歡她的堅強、果斷,還有不被世俗接受的離奇的想法,甚至覺得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同化。
墨竹看著小姐開心了一天,可心情卻越發(fā)沉重了,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拓跋靜雪沒有看起來那么單純,即便單純,卻也不值得結(jié)交,若是跟她結(jié)交勢必會帶壞小姐。
兩人各懷心思,一前一后緩緩進入玉宇軒。
馬車內(nèi)李筱明眸微抬,靈兒的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也有著和自己一樣不愿被世俗壓迫的想法……
馬蹄打打的響著,夕陽染紅了天際,晚霞的光輝將馬車應得火紅,明天或許是晴朗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