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未知
- 星星相惜
- 啟卿
- 2075字
- 2014-07-07 19:40:43
顏覽——當真是要陰魂不散了。
沒錯,那人就是顏覽。
昨日的青衫不在飄逸,大片的泥漬更奪人的眼球,依舊是一張冷顏,額前的發被汗浸濕,臉色潮紅。
這天,真熱啊!
顧惜感到馬車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老先生,可否載小生一程。”顏覽雙手作揖。
“能否自己上來?”老爺子摸摸竹笠。她家老爺子最愛助人為樂了,是個炒雞棒的好老爺子。
“老先生……多謝老先生。”顏覽又作一揖。
馬車一顫,車上就多了一個人的重量。
“駕——”老爺子趕著馬兒。
“少年來自何方,去往哪里啊?”老爺子與顏覽攀談起來。
好熟悉的臺詞啊!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取經!
“小生家住金都,游學在外,將回故土!”顏覽畢恭畢敬回答。
少年啊,只要是比老爺子小的都稱為少年。
“金都啊,天子腳下,繁華之地,好地方啊!”老頭赤果果的夸贊,“那為何游學?”
“父母小本經營,得小生一子,望小生能出人頭地。只是小生未能及第,唯有游學之法。”
顧惜看不見顏覽的表情,只是可話題應該是配一張傷心欲絕的表情。冷臉不搭調。
老爺子目不斜視專心駕車,揮鞭,馬車加速了。
“少年還需努力,他日定將狀元及第。”好老爺子不忘鼓舞他。
“借老先生吉言了。”聲音低沉倒是一傷心人的語氣,“老先生是如何知道小生的腿……”
腿怎么了,挺健全的啊!斷了,有老頭子在,保你活蹦亂跳。
“噢吼……”老爺子摸著笠檐笑了,“先生是老先生自然看的出,當今男子可比女子傻的多。”
原來是經驗啊!只是這是什么意思?男子比女子傻,何以見得?
老爺子看著顏覽晦暗不明的雙眼又笑了。
的確,當今男子比女子更傻。
暮色四合,顧惜一行人終于到了客棧。顧惜按了一下午的內關穴,覺得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福來,方圓百里唯此福來一間客棧,可謂是荒村野店。
只是生意好像還不錯。
暖黃色的色調散發著顧惜的福音,的確是福來。在這么一個荒郊野外,當你精疲力盡時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的確也是福來。
“小二,再來三斤牛肉。”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顧惜剛進門,就被這粗獷的聲音驚到了。那被逼上梁山的壯士也是這么吆喝的。
顏覽也驚了……眼角一絲笑轉瞬即逝。
老爺子淡定地找空桌子坐下來,現在的少年少女們都沒老頭子淡定,隨即吆喝顏覽顧惜坐。
“小二,三菜一湯,一壺酒,三間上房。”老爺子的語氣很熟絡,老顧客,回頭啊。
“顧姑娘,好久不見。”
“顏公子,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那就不要見了。
顧惜挺排斥顏覽的,就是因為那張臉。
“認識啊!”老爺子瞄瞄顧惜瞥瞥顏覽,和蘇旭默默對視,氣氛不好啊。
“一面之緣。”顧惜和顏覽異口同聲。
……
事實可以有,默契就不用了,略尷尬呀!
小二送上的飯菜打破了這一僵境。
熱騰騰的飯菜驅散了一路的疲憊和不適。三菜一湯雖簡陋卻也飽肚。
“快吃吧,快吃吧!小孩子要多吃一點才長的高哦。”老爺子反常地給蘇旭夾菜。
蘇旭默默點點頭,低頭扒飯了。
“徒弟,多吃一點啊!里頭加了不少好東西啊!”老爺子有反過來和顧惜說。
“嗯!”她家的老爺子是最好的老爺子,最關心徒弟的老爺子。她是不會和師兄們講的。
“少年,你也多吃點,身強力壯啊!”老爺子,你說的身強力壯是指哪方面的。
“多謝老先生!”不管是指哪方面的,顏覽都是很有禮貌的道謝。
“嘿嘿。”一個謙謙君子呦!
一頓晚飯草草了解,蘇旭打著哈欠揉著小眼,已經困了。
等小二送了熱水上來蘇旭早已睡熟,顧惜為他擦了擦臉。
“嗯!”蘇旭很是抗拒,眉毛皺起來。
顧惜想小孩子是不是都是這樣,讓人歡喜讓人愁。
她用手指戳戳蘇旭的粉嫩小鼻和蘋果臉蛋,小孩子就是可愛。
仔細看看蘇旭的輪廓,皮膚又嫩又白,睫毛又長又濃密,鼻子挺挺的,好一個奶油小生啊!卻生在軍人的家庭,嗯,這種氣質很難說啊。可是以后又要碎掉多少少女的芳心啊。
roulin了蘇旭的臉,算是為那些少女心出個起吧!
顧惜歡歡喜喜地洗了個澡。洗澡,洗去一身汗還有心里的阻塞,然后滿足地躺在床上睡個好覺。
蘇旭翻個身,順勢抱住顧惜的胳膊,拖著顧惜的胳膊,臉蹭來蹭去,嘴角掛著莫名的透明液體。
奶油小生現在還只是一個熊孩子呢!
顧惜本想挪挪開沒想到蘇旭抱得這么緊,唉!熊孩子也只是個孩子啊!
最后只能這么睡了。
鳥兒揮動翅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突兀。老爺子一人站在院中望著夜空,今夜無月,夜色朦朧。
“少年,為何未入眠啊?”老爺子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老先生又為何未入眠?”顏覽坐在老爺子的對面。
“無風無月無人,一個靜坐罷了。”老爺子為顏覽倒一杯茶。
“小生冒昧了。”顏覽微微頷首。
“無事。”老爺子笑著,“茶不錯啊!”
“上好的毛尖,老先生好品位。”顏覽一品就知。
“謬贊,謬贊,少年倒是會茶之人!”老爺子一皺眉“這店主倒是吝嗇,這叫什么熟客啊!”
顏覽不答話,靜靜品著毛尖。
茶香在夜色中縈繞。
“山中更深露重,少年早點休息,老頭子就不奉陪了。”
“恭送先生。”顏覽看著漸漸消逝在夜色中的背影默默站立。
摸著溫熱的茶杯,凝視著石桌上的茶具,手中多了張字條。
行。
字條中只有這么一個“行”字。
顏覽將紙條收進袖中,這飛鴿傳書是傳給哪位大人物的啊!
涼風習習,林間寂寂,果然更深露重啊。顏覽轉身回房。
“吱噶。”房門開了又被和上。
院中只有一壺之前被兩人稱贊的毛尖在夜風中逐漸冷卻。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全身烏黑的鳥在石桌上停留片刻,馬上又飛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