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氣溫再次回到盛夏,在章陌的悉心照料下,在老天對她的憐憫下,牧塵醒了。
年前說的上學計劃,全都不在她的計劃之內,被她擱置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她每天穿梭在醫(yī)院的病房里,蝴蝶一樣翩然的背影總是吸引著牧塵的視線,“休息一會兒吧。”
她正在給花瓶里的花澆水,“不行,醫(yī)生說要保持室內空氣流暢,要讓你的心情要愉悅。”
“先生……”邢烈提著剛買的粥進來。
牧塵和章陌對他像以前一樣,絲毫沒有因為這次的事情埋怨責怪他,“回來啦,買的什么呀?”
章陌放下水壺,“哇!邢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家的粥。”
看吧,章陌還是叫他邢大哥,“先生說的。”
牧塵對章陌笑,“好了,邢烈,你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得在這兒守著你。”邢烈馬上拒絕。
天氣變了,烏壓壓的,像是要下大雨似的,“邢大哥,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來接我的班。”
章陌將他推出去,他們都知道他心里內疚,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這里也沒有其他的事。
“好了,說吧,為什么讓邢烈回去?”
“他需要休息。”
“真的嗎?”章陌半信半疑。
“好吧,是他在這里礙事,”牧塵盯著章陌,“這么久了你難道不想吻我嗎?”
想,當然想,章陌將自己的嘴唇印上去,親親碾壓,“牧塵,還好你醒了,不然我怎么辦?”
半夜,章陌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有一個人在床邊。
他拿枕頭摁住牧塵的腦袋,想捂死他,牧塵身體沒恢復,連掙扎都做不到。
章陌快速的將旁邊桌上她傍晚放在那里的水果刀拿在手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水果刀不偏不倚的插進了那個男人的脖子里,隱隱的看到脖子的另一邊有刀尖。
那個男人倒下,章陌嚇的后退了一步,她,殺人了……
牧塵將枕頭從臉上移開,借著從洗手間傳來的光,看清楚了病床過來的前的情況,“章陌……”
“牧塵,牧塵,你怎么樣啊?有沒有傷到?”
牧塵此刻恨慘了自己,一個行動不便的男人,拿什么保護她,“過來。”
章陌上床,依偎在他懷里,身體抖得像個篩子,“我殺人了……牧塵,我殺人了,我殺人了,牧塵……”
牧塵用力的擁吻著她,試圖緩解她的害怕與恐懼,“陌陌,你沒有殺人,沒有,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不,不,我殺人了,他死了,唔……”
牧塵將章陌的心情平復下來,撥通了寒宇的電話,“先生,龍四帶人將我們的底盤一鍋端了,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
“牧塵,”牧塵捂著章陌的嘴,沖她搖頭。
“我是不是很沒用,連你都保護不了?”牧塵掛了電話。
“不,不是你說的那樣,牧塵。我只要你好好的。”章陌的兩行眼淚在這個夜晚格外明亮。
“牧塵,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只是現(xiàn)在的我有什么資格。
兩個人久久的抱在一起,淚水打濕彼此的肩頭,“牧塵……”
“什么也別說……”
“我想告訴你,明天我生日,提前預祝一下我們的紀念日。”
牧塵放聲哭了,章陌用力的汲取他懷里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