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章遠威的電話章陌非常意外。

五年時間的積累下，與章遠威的記憶似乎變得遙遠起來。

章瑾瑜來章家五年，得到章家上下一致的疼愛。

不知何時起，曾經那個走到哪里都將她帶著的爺爺，身邊多了一個章瑾瑜，爺孫倆的感情很快得到升溫。

屬于她的寵愛都被章瑾瑜奪了去，她也去爭過寵，但是大人們都說吧，“你是姐姐，要讓妹妹。”

久而久之，只要有章瑾瑜的地方她就不想呆，時常看著章瑾瑜將所有人哄得開懷大笑。

“我們爺孫倆有多久沒有這樣坐下說過話了？”

章陌搖頭。

章遠威的眼神和犀利，他以前不是這樣看章陌的，“是從你開始輟學還是醺酒？”

“……”

“再怎么說你都是我章家的孫女，成天這樣在外浪蕩算怎么回事？”

“浪蕩？”章陌咀嚼著這兩個字，“呵！”

章遠威敲了敲桌子，“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么回章家，乖乖地聽話；要么把你奶奶給你的鑰匙交出來。”

章陌桌下的手陡然握緊成拳，“章家還有我的地方嗎？還是要我繼續住客房？”

“這就是決定回去了，那就明天回來。”

目送章遠威離開，章陌看到窗外的大樹后面有一個人影，是慕什凱。

他在跟蹤誰？

不像是章遠威，那就，只能是她了。

慕什凱是典型的紈绔子弟，不學無術，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人管得了他。

但是，他聽章瑾瑜的話。

牧塵今天回來的很早，除了特殊情況會加班，晚餐基本都是在家里吃的。

“我可能要回家了。”

一個月的相處，牧塵似乎已經習慣了吃飯有章陌，“你家不就在對面。”

戳了戳碗里的米飯，章陌嘆了口氣，“不是這個。”

章陌第一次在牧塵面前說起自己的事，“是回章家。”

牧塵點了點頭，“章海是你的誰？”

“爸爸。”

“那你回去吧。”牧塵放下碗，起身。

章陌急急叫住他，“那我還能來嗎？”

牧塵頭也不回，“你不是要回去了么？”

章陌知道，牧塵有點不高興，但她不敢以為是因為她。

吃完飯沒有像往常一樣逗留，“顧姨，我回去了。”

顧姨應了一聲，他們二人的話她多少聽了一些，把碗洗好，就去了陽臺。

牧塵果然在哪里，“先生，你在擔心章小姐嗎？”

“顧姨，你說她是不是活該被欺負。”

“我現在知道，你是見不得她被欺負。”顧姨站在牧塵旁邊，“先生，你的身份不允許你身邊出現讓你分心的人。”

顧姨說的很隱晦，她相信牧塵懂。

“顧姨，她還是一個孩子。”

“可她也是一個女人，自古美女總是有魅惑人心的本領。”

牧塵但笑不語，“倒也是一個心性純善，樸實干凈的女孩兒。”

“她是世家之女，顧姨你用樸實合適嗎？”

顧姨看著他笑，“我不也是希望能有一人賜你歡喜，免你憂愁么？”

牧塵的臉轉向左側，那窗邊倒映著一個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