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遇
- 喵咪娘親要抱抱
- snow醉兒
- 3167字
- 2013-10-08 11:11:46
時間流逝,眨眼間兩個月過去,煢妖等人在瀠淺閣里生活地如魚得水,黎沐和謹寒兩人聽了煢妖的要求,二話不說就收下了兩個小徒弟,一人教夜逸諾劍法,一人教無瞳輕功,輪流教導著,可謂是忙的不亦樂乎。
瀠淺閣的后院寬闊,種滿了高大樹木,此時月份入秋,隱約枝頭葉片有些微黃,紛紛落下的美麗晃花了斜躺在堅韌樹杈上男人的眼。
兩個月,煢妖把這里當成了訓練地,不但風景好,而且能折騰各種稀奇的東西出來做實驗。
黎沐一身紅色錦袍晃悠著躺在一根繩子上,腳尖微晃的同時帶動著綁著繩索的兩顆梧桐,樹葉飄搖而下,落在樹下大大咧咧盤坐在草地上的女子頭頂。女子好似不覺,徑自搗鼓著手里握著的奇怪植物。
“三葉片,無須根,整個形狀同雜草......”一邊翻著腦袋里的記憶,一邊嘟囔。
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煢妖手里所謂的雜草,夜逸諾也不睡午覺了,一躍離開高高的樹杈,小手拿掉煢妖頭頂的樹葉,問道:“娘親,這是什么呀?”
最近幾天,娘親有事沒事就會跑出去弄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好好奇這次又是什么~
“還不知道......”
正在思考的煢妖下意識地咬了咬纖長的指甲,把這動作看在眼里的黎沐,眸光忽閃,一瞬不瞬地看著。
這個不拘小節的女人,估計一點都不把他和寒看做是男人吧。
兩個月,不長的時間。自從來這院子的第二天把兒子女兒都交給他們兩以后,他看著她好似看見一只愛懶貪睡的貓兒,卯時睡到巳時,吃過午膳,又未時睡到酉時,一個月基本都是睡著的,偶爾鉆出房門來找他們,門也補敲就大咧咧地闖,好幾次碰到正在沐浴洗漱的他們,也不避開,反而拿那一雙霧氣水蒙的眼眸盯著他們瞧,她不臉紅他們兩個大男人臉紅!
這樣的情況延續了一個月半,他們也摸不準她何時會從房間各個角落里冒出來,只好由著她去。
直到有一日三王到訪。
一身薄紗紅衣趴窩在被她團的舒舒服服的貴妃椅上瞇著眼,細碎的落葉被風卷起飛揚。
剛入秋的天氣,風里夾帶著一股微寒,可躺在貴妃椅上的人兒好似不覺,睡得一臉安詳。
由著門衛與守在院門的御林軍交涉,君容色姿態悠然,耐心待門衛交代完畢退去,換人帶領他入了院子。遠遠望見一顆高大榕樹下用著火紅絨被包圍的貴妃椅,君容色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聲,緩緩靠近。
依舊如數月前所見般的一身火紅,只是那衣裳薄如蠶絲,薄紗下的底衣也并不厚實,看得他禁不住替她感覺出冷意來。唯一看起來暖和的是白皙優美的脖頸上松垮圍著的雪白毛皮圍脖,只是那睡夢中的人兒似乎很不滿脖子上軟絨絨的東西,時而迷迷糊糊地伸手拉扯。于是就落在一旁,不安的嬌軀頓時安穩下來。
低垂的眸子閃著莫名光彩,君容色抬手,利用巧勁將壓在她肩下的圍脖拉扯出來,重新給她圍上,不出所料,原本睡得香甜的女子又開始動彈起來。
她那具嬌小瘦弱的身軀不畏寒么。
微微瞇起眼看著女子慵懶挪動的誘人模樣,實在無法將她與四年前那個青黃著臉膽小的女子相結合,更別說有一點相似了。
四年前他南下執行要務,一時不慎中毒虛弱之下被人追殺,多虧身邊手下截敵為他殺出一條血路。倉皇逃命中闖入一個鄉下小屋里,終于體力不支昏迷。
等他在劇痛里醒來,已經是三日的夜晚。
燭光微黃的小屋里簡陋至極,一桌一椅,還有他身下的木板床,在沒看見別的。門旁木架上架著一盆水,搖搖欲墜的模樣像是再多上點點力氣,那脆弱的木頭就要倒塌下來。
打量完周邊的環境,君容色閉了閉眼,試圖動了動身體,可是即便他覺得休息得夠久了,身體還是僵硬得無法支配。
知曉是體內毒素作怪,勉力抬起一只垂在腿側的手,緩慢一抹,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閃現,調集全身力氣往腿上扎去。
“噗”的一聲,匕首刺骨,痛楚襲來,蔓延在四肢百骸,僵硬的身體才略微靈活了一些。
正打算翻身坐起,門外就響起一陣腳步聲。
輕緩,但是厚重,顯然不是練武之人,而是一名女子。
不著痕跡地揮開長長衣擺,把腿上的傷口和血跡遮掩,君容色調勻呼吸閉上眼。
先看看是誰救了他,是善意還是別有用心?
在君容色閉上眼的下一瞬,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了一名不過八、九歲的少女。
一頭微黃的發扎成雙髻,比發絲更黃的小臉小巧瘦弱,只剩下皮包骨的身子矮小,仿佛只要來一點大風就會把卷走的樣子。
悄然睜開一條細縫盯著來人看的君容色無趣得收回目光。
這樣一個孩子為什么會這么大膽敢救一個快死的人?
小身板哆哆嗦嗦地走進屋里幾步,膽怯地看了床上蒼白的男子一眼,猶豫了下又靠近一步。
低垂下小腦袋用一頭黃發對著床榻,小身板開始低喃:“你......你好,我,我知道你還沒有醒過來......我,我用身上娘親給的解毒藥給你吃了一半,大夫說你身上的毒藥還沒有完全解掉,這種毒藥也沒有解藥......只有......只有......”大口咽了下口水,瘦小的身子縮了縮,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卻沒發現床榻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寒光閃現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只有把另一半也給你你的毒才能消失,可是我今年一十三了,爹爹他還不愿意接我回去......我,我看見你身上掉出來的玉佩知道你的身份了,只、只要你能想辦法讓我爹把我接回去,我,我就把解藥給你!不然你會死的!”
鼓足勇氣說完了這一席話,累的她直喘氣,一句冷然的“好”字在她耳邊響起,嚇得她險些跳起來尖叫。
讓她叫出來可要招來不必要的人了。微微闔眼,床上的人一把扔出枕頭下摸索出來的繡帕,微微使力丟出,瞬間塞住了那大張的嘴。
“啊嗚!”突然被塞住嘴,一口氣沒緩過來,嗆得小人直咳嗽。
面無表情掃了她一眼,君容色支起身子靠在床柱上,冷眼看著她不停地咳,直到那張小臉通紅快要閉過氣去,才手一抽把深入她喉嚨的繡帕扔到一邊。
“剛才的話我聽到了,你的條件我也答應。”
好不容易停了咳嗽,冷冷的聲音好聽又寒氣四溢,小人嚇得再次一抖,直接退后了好幾步,貼在門上不敢動了。
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解藥拿來。”
深知自己身上中的毒是什么,也不想和這么一個小不點計較。何況她算救了自己一命,不然毒早把他送去見他娘了。
現在,他還不能死。
弱弱的身子抵在門旁瑟瑟發抖,可卻緩慢地朝他搖了搖頭,表示不愿意把另一半解藥給他。
危險地半瞇起狹長鳳眸,不屑的眼底多了一絲厭惡:“你是想再提一個條件么,是要我娶你?還是要金銀珠寶?”
哪知她還是拼命搖頭,細瘦的脖子晃悠悠的,讓他想到那泛黃的腦袋會有搖下來的錯覺!
這想法惹得他挑眉,門上的小人兒以為他發怒了,趕緊道:“我只是想讓你先把我送回去我再把解藥給你,不然你要是把我殺了拿走藥我怎么辦?求求你,你的毒暫時沒那么快發作,等你把我送回去之后的六月后再來找我要,我一定給你!”
當時那個膽怯容易受到驚嚇的小人的面容雖然有些模糊了,但是唯一讓他深刻在腦海里的穿血痛楚卻如何都不能忘。因為她威脅如果殺了她她就不會藏起來的解藥給他,而轉身離開的他一回皇宮就被驚怒的父皇丟進黑屋重新訓練,整整三年未出。三年里每月都承受著全身血脈被無數蟲子噬咬、穿梭的極度痛苦,不是不怨,但不得不承受!
三年后他出來,輕易調查出她的遭遇,無法憐憫,只想想實現承諾。忽而要動手時又聽聞她與鄉下粗鄙下人茍且生下一名男嬰,一向對她視若無睹的右相不知,但他要是這時候動手也就是要讓她經受一次劫難,無奈之下,只好狠心隨命運了。
想來這丫頭回來不久,就被繼任夫人打得剩下一口氣,留在院子里接應的紙、輕兩姐妹努力照顧下醒來,不想成了這副模樣。
看著她臉龐的視線專注,躺在那兒受著圍脖煎熬的女人總算睜開了眼睛。
帶著霧氣的星眸水波粼粼,黑色的瞳凌光細碎,白里透紅的雙頰微鼓,在不滿他吵了她好眠么?可還在迷糊狀態下的她看起來格外的可口......
鳳眸深處快速閃過一簇火焰,又不動聲色地勾勾唇角,輕柔魅惑的聲線響起。
“瑜兒,告訴我另一半解藥在哪里?”
唔,好好聽的聲音,醇厚沉穩,給人的感覺好似一壇香氣濃郁的陳年佳釀,那味道讓人沉醉,欲罷不能。
本就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人兒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可愛的小拳頭一握,突然伸到了君容色面前。
疑惑地瞥了一眼鼻子前握起的粉嫩小拳頭,毫無防備之下,一個直拳一把揍在他筆直的鼻梁上,外送他一句河東獅吼:“滾!居然敢在本小姐剛睡醒的時候來誘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