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 你我的緘默——言歡莫哭
- 劉筆墨
- 1000字
- 2013-10-03 10:44:52
陸言歡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靜靜的望著庭院里被風吹起的落葉。
她并不難猜出,那兩名男子在自己離去后的風雨血腥。
微微閉了閉眼,轉(zhuǎn)過身將后腦勺連同發(fā)絲貼在冰冷的玻璃上。
一別經(jīng)年,還是回到了上海,回到了這里。
這城市,并沒有東方明珠那般光明磊落,也沒有靜安寺的純潔。和美國紐約那個大熔爐一樣,充滿了骯臟與不堪。
以前陸言歡看過一個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全世界平均每秒里有五個人在死去。
她當時對紀柏西說:“每秒有五個人的魂魄都在離開這個渾濁的世界,難保,我們不是下一個,下一秒。”
紀柏西只是笑著說:“如果我下一秒就要死了,我不介意在這一秒將刀子捅入你的心口。就算是到死,你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這句話說的云淡風輕,如同一個笑話,卻聽得陸言歡眼淚都流出來了。
恍惚間,陸言歡朦朧的雙眼似乎看見了什么東西,緩緩的走到鵝黃色的金銀箔壁紙前,伸出十指骨節(jié)分明的左手,從墻上摘下了一個木制相框,相框里的女子寬衣長袖,桃紅色的絲質(zhì)戲服袖上朵朵桃花,三千青絲盤起,姣好的面容撲上點點胭脂,儼然一名唱昆曲的戲子。
好似回到了當年,她拉著紀柏西的白襯衫,央求道:“去吧去吧,我好不容易拜師學藝,你都不去看一看。”
陸言歡至今都還記得當時他說:“如果有空,就來吧。”
表演是在上午,陸言歡異常希望紀柏西能來看她站在舞臺上“咿咿呀呀”。卻被紀柏西推脫說有事,到時候看。難免也是有失望,卻倒不是絕望。
隔天,偌大的舞臺上,終是尋不到溫潤男子的身影,陸言歡蒲扇了一下眼眸,其中的委屈不乏。
本就是飾林黛玉一角兒,加之自己內(nèi)心的失落,更是將這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凄美之色盡顯。
十年后的今天,二十八歲的陸言歡才知曉,原來那日他來過。
看著手中的相框,女子喃喃:“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不同于這邊的寂寥,另一處的兩名翩翩男子卻依然僵持不下。
紀柏西突然轉(zhuǎn)身,走向窗臺,目光似乎追隨著皎潔的月。
啟齒說道:“人生不過這般,終起一輩子薄云都只是在給明月點綴。”
紀陌白輕笑:“誰無暴風勁雨時,守得云開見月明。只是那云始終都在她身邊,而你能等到那時候嗎?”
紀柏西閉了閉眼,突兀的說道:“知道為什么在柏林的時候她為選擇你么?”
蛇打七寸,這句話自古便為人熟知,紀陌白的七寸,也就是這兒了,他知道為什么,但是不想說,也不愿說。
“因為那時候你在柏林,還有,如若你把我名字中的“柏”字拆開會更為明朗。”
柏字拆開便是木白。
陌白,木白。何其可笑?
這一生究竟是誰何其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