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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波未平

我看到他眼神閃躲幾下,便更起了疑慮:

“你還有哥哥,為什么說自己是孤兒啊?你哥哥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他水汪汪的眼珠子一溜后,便說道:

“他是我義哥。”

“哦?”我不信。

“真的!”

“那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個皇帝、、、”

“啊!”我大驚,拿著鞋的手一松,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卻聽見他不慌不忙又加了一句:

“乞丐中的皇帝,也就是你們說的丐皇。”

我很慶幸,剛剛手中拿的只是鞋子,而不是名玉古器啊什么的。

瞪了他一眼,繼續問:

“那你之前怎么不說?丐皇在江湖中也算是個俠士。”

“我最討厭當乞丐了,更不想承認有個乞丐之王的義哥。所以你們不問,我也就盡量不說啦。”

我聽著他的解釋,似乎句句說得過去,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的確總是否認自己是乞丐的。可是他之前閃躲的眼神還是令我生疑,但他的話又聽不出有破綻,若是謊言,怎么可能在短短幾秒內他就能自圓其說,況且,他還是個九歲的孩子。

這樣一想,我也就相信了他的話,于是道:

“不管怎樣,他到底是你的義哥。你這樣一聲不響就消失,他定會擔心。”

小乞丐露出點驚訝:“咦?郁清怎么知道我是一聲不響就離家出走的?”

我穿好鞋站起身,然后爽爽快快的給他一記爆栗:

“這么說你真的是離家出走了!”

小乞丐抱著腦袋,撇嘴嘀咕,聲音太小,我聽不清楚:

“喂!你在那嘀咕些什么呢?!”

他抬頭看著我,然后又說了一遍:

“早知道郁清還那么有精力,我才不會瞎擔心跑去找水漓哥哥呢。還撞見、、、撞見、、、”

剛說到一半,正面看著我的臉就扭到一邊去了。聲音也越來越小,之后的內容更是支支吾吾。

我湊近耳朵也只聽到西西松松的幾個詞,什么“沐歌”“水漓哥哥”“爭吵”“強迫”“抱住”“打沐歌”。

聽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該不會師弟和沐歌打起來了吧?

那可得了!若真打起來,師弟沒有武功,沐歌的外公家是武林世家,這強弱立見,吃虧的肯定是師弟!

我急道:“你倒是說清楚點啊!他們到底怎么了?”

小乞丐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就是、、、就是、、、哎呀!你自己去看好了!”

聽完,我當真抬腳就走,卻發現小乞丐沒有跟上來的意思,便催道:

“走啊!你不去,我怎么知道他們在哪?”

他似沒在聽,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瞅著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卻又搖頭。

我沒了耐性,又待催促,他便一臉迷茫的瞅著我道:

“郁清,我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么,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我再忍不住了,吼出來的音量也高了一節:

“沈天奇!趕緊帶我去找他們!”

事發地點在福來客棧一個偏僻的角落。

當我跟著小乞丐趕到的時候已經不見水漓師弟的身影,只有沐歌還立在墻角,面朝墻,雙手撐在墻上。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沒回的吼道:

“還回來做什么!既然承受不起就給我滾!”

聲音之大,嚇得我生生止住步子,猶豫著叫了他:“沐歌?”

注意到他后背一顫,沒多久,他就從墻上拿下雙手轉過身來,就在手離開墻的同時,我看清了那兩個深入磚內的帶血拳印。

心中打了個寒顫,果然出事了!

隨即看到他血肉模糊的雙手,此刻鮮血正順著指尖一滴一滴淌落到草間。

“你的手!”我大叫著跑到他身邊,抽出隨身攜帶的絲巾,準備給他包扎,卻在剛碰到他的手時被他猛的一晃,掙脫了。

他的人也隨之擦過我身旁——就這樣離開!

我擔憂萬分:“喂!要走,至少也等止了血再走啊!”

沒想到他腳步都不停一下,丟下一句:

“你的醫術我信不過。”

差點沒把我活活氣死!

但氣歸氣,我還是沒法撒手不管。

真是的,靖君那邊的事還沒弄清楚,現在想想我都還沒問他伊莉公主的事情還有皇帝為什么突然詔他,他又為何出現在這里?

這倒好了,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唉~~~也不知道好好的兩個人,怎么一夜間像隔了世仇般。

他走的很快,我一路小跑才勉強跟得上,他見我追來,竟走得更快,整一個腳底生風。

情急之下,我邊跑邊喊:

“喂!沐歌!你給我站住!”

他充耳不聞。

“你的手啊!喂!你、、、嗯!”

“郁清,你怎么了!”

突然間頭一陣發暈,把跟在后面的小乞丐嚇了一跳。

扶住小乞丐瘦弱的肩頭,我整個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

“啊啊,郁清!你好重啊!呼呼!我快撐不住了!”

想要站起身,渾身上下卻使不出一點勁來,頭也沉重暈眩。

還好金鳳正好從這個院子經過,看到搖搖晃晃的小乞丐,和附在他身上的我。

然后在她和小乞丐的合力下,我終于安然的躺回床上。

小乞丐把我送到房里后,又匆匆去找水漓師弟去了。

“姐姐身體還沒恢復,怎么就到處亂跑?”

小姑娘用熱布巾敷著我的額頭,淳樸的臉上帶著些微的責備。

休息了一會兒的我已經好了很多,至少頭沒那么暈了。

“謝謝金鳳,我好多了。”

她還是皺著眉頭,不過卻沒再多說,只是不厭其煩的幫我換著布巾。

不多時,“郁清,水漓哥哥來了!”

小乞丐人未到聲先到,接著一個黃色的小身影就飛奔進房,跟著他進來的正是水漓師弟。

他疾步到我床前,看到我的臉色時,臉上有一閃而過的自責:

“都怪我!師姐身體還這么虛弱,我卻沒有守在你身邊。”

我把臉一橫:

“是啊!都怪你!你說你和沐歌這是怎么了?”

聽到了我的話,他明顯震住了片刻,然后又像沒聽到似地拉過我的右手,開始為我診脈。

我心里焦急,但見到他蒼白的臉色后,又不忍再逼問他。

金鳳把我額上的布巾取下,端起臉盆對我說道:“姐姐我出去換水。”我笑著應允。

只見她對水漓師弟含笑施禮后便出去了。

金鳳走后不久,師弟給我號脈的手突然顫抖起來,再凝神搭脈,臉色卻更加難看。

我心中一緊,急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身子、、、”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沒事!”

見我一臉追究,他又說道:“就是失血過多導致身體發虛,脈象時斷時續。我上午開的藥師姐吃了沒有?”

一直立在一旁的小乞丐聽到這句話后,突然大叫道:

“哎呀!我終于想起我忘掉什么了!原來就是郁清的藥!”

他不好意思再看我,只是匆匆說道:“郁清你等著,我馬上就去把藥端來。”

然后一溜煙閃人。

我苦笑著搖頭,一個兩個都那么不讓人放心。

水漓師弟卻是一臉心事,看著我欲言又止。我也隨他,他不說,我就不問。

小心翼翼地把我的手放回錦被里,又拱起身幫我掖掖被角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師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有了急速愈合傷口的體質?”

我搖頭,突然警覺起來,想到那夜糊里糊涂的蛇祭,還有消失不見的月形胎記,隱隱覺得這快速愈合的傷口與那一切有關。

遂問道:“師弟有沒有聽過蛇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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