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珠停止了掙扎，一瞬不瞬地看著臉色蒼白的聶長安，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她的身材過于纖細，一陣風都能吹走，現在正用乞求的眼神望著她。

“呸！”

一口唾沫吐在了聶長安的臉上，汪明珠越發掙扎的厲害，“你他媽就是一個賠錢貨，災星，你克死你爸爸還不夠，早晚要克死我才甘心。”

一腳又踹在了聶長安腹部上，一旁的祁楚白雙手趕緊擒住了汪明珠，將她帶離能夠的著聶長安的范圍，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那一腳雖說不重，汪明珠被即使地拉開，可聶長安卻覺得這是最痛的一次。

“我沒有。”

聶長安在心里也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可她卻自己欺騙不了自己，連她自己也在默認了不是嗎？

年少的時候，我們做了很多的選擇，有些明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卻一錯再錯，就算撞了南墻也不回頭，任性無所顧忌往前，最終背負著一身罪孽，無法償還。

“怎么？榜上有錢的男人，底氣足了是吧，有本事別在回來呀，聶長安，你爸就是你害死的，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阿姨，別在說了。”祁楚白有些擔憂道。

聶長安捂著耳朵蹲在地上，埋把頭埋在雙膝里，試圖趕走汪明珠說的那些話，連她自己也不能原諒，她時常懺悔著自己曾經，種下的錯，就要為它買單，逃脫不了。

汪明珠的話提醒著她的過去，在劫難逃的劫難，頭痛的無法呼吸無法在去思考，就像魔咒，痛……

一雙溫暖的手，將她帶離這斷痛苦的回憶，身后破爛不堪的木門搖搖欲墜地關上，“趕緊滾蛋，滾的越遠越遠，永遠都不要在回來。”祁楚白能感覺到聶長安身體在瑟瑟發抖，手上的力度不覺的重了起來，從醫院到現在的感觸他還未消化，多年不見聶長安的變化很大，卻唯獨沒變的是她的倔強。

放在半空手，停了停輕輕地放在聶長安的肩膀上，很暖的溫度，透過衣料傳播進來，她的身體很涼，祁楚白脫下自己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維持原來的姿勢沒有動作，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你走吧。”

聶長安淡淡地丟下一句，若無其事地樣子，彷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上前推開了木門，祁楚白目光緊縮，疾步上前堅實的手臂擁著她把她拉開，一把明晃晃亮錚錚的匕首扎進了門栓上。

“有沒有受傷？”

他緊張地問道，其實名知道是多此一舉，刀刃還在一邊木板上，哪里會受傷，只是突然慌亂，失去了冷靜，來不及去思考這些。

從那把刀向她飛過來，聶長安就一直睜大眼睛，看著它，眼眶酸酸的，要下雨了般，很難受很難受，“媽……”

她的聲音帶了哭腔，她從沒想到有一天汪明珠會拿刀手刃于她，那一瞬間，她真的想殺了她，她難道真的有那么恨她嗎？

恨不得她去死。

她好想上前去抱著她，想讓她不要這樣，她已經是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失去了爸爸不能再失去她，這一刻她卻沒有上前的勇氣。

“不要叫我媽，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你給我滾，在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汪明珠大吼大叫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弄堂里住了十幾戶人家，這么大的動靜，已經有人出來偷偷看熱鬧，對面的一家門縫里悄悄地伸出顆腦袋，往院子里望了望，又縮了回去，啪嗒一聲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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