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綠蓉全力撞向許夫人，兩個(gè)人在地上摔作作一團(tuán)，也不知是誰碰到了桌角，桌上的食盒打翻在地，湯汁濺了兩人一身。許夫人一爬起來就給了綠蓉一記耳光。五個(gè)鮮紅的手指印在綠蓉雪白的臉上觸目驚心，她半邊臉立即腫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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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綠蓉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冷然的對(duì)著衣衫不整的婦人道：“您好歹是夫人娘家的人，這樣和一個(gè)小丫頭過去不，知道的呢說是我們沖撞了您，這不知道的，還說您是仗著夫人的寵愛為所欲為。您是不怕事，可您也得替夫人的臉面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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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蓉這幾句話說得意正嚴(yán)辭，許夫瞪著她一起不知如反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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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烏見綠蓉為她挨打，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幾個(gè)按著她的小丫頭。她這一番掙扎，半邊衣衫幾乎是掛在身上，露出里面淡黃肚兜以及大片的雪肌玉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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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的目光停在小烏胸前一窒，任由著小烏扯住她的頭發(fā)也忘了吭聲。許夫人的腦子里轟的一聲，小烏左胸前有三粒呈品字形的小紅痣，她記得季夫人身上也有，同樣的地方，同一樣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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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打綠蓉姐姐。”小烏使例命的拽著許夫人的發(fā)絲，綠蓉見許夫人目光有異，拉開小烏：“好子，小烏，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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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古怪的望了小烏一眼，帶著丫頭離開了，她走得很急，仿佛后面有什么追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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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許夫人一眾走遠(yuǎn)了，小烏才叫出聲，她嘴角受了傷，連話也說不清楚，痛說成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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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蓉尋了藥給她抹上，聞言沒好氣的罵：“你就知道圖個(gè)嘴上痛快，小心哪天小命就丟在這張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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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huì)呢！”小烏得意的笑：“你沒看許夫人那個(gè)樣子，都傻了似的，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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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蓉白了她一眼，手上一用力，惹得小烏尖叫：“痛，你輕點(diǎ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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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漁迷迷糊糊的往回走，剛到前面的回廊就聽到小烏的尖叫，她心下吃了一驚，人如大夢(mèng)初醒，三兩步就轉(zhuǎn)到前廳，就見小烏與綠蓉衣衫不整，花容慘淡。綠色絨布半掉在桌沿，兩個(gè)青花小蝶倒扣在地上，一只大湯碗從中間裂成了兩半，湯湯水水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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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cè)趺戳?？”她不過半個(gè)時(shí)辰不在，這留香小筑就像是狂風(fēng)過境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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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可回來了！”小烏委屈得直掉眼淚，大滴大滴的眼淚滾落粉腮，她生得本就極為動(dòng)人，這一哭更是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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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蓉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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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來送晚膳起了點(diǎn)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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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欺負(fù)你們了？”這個(gè)許夫人，名義上是她的舅媽，季小漁卻無法喜歡她。她說完這話也不等兩人回答轉(zhuǎn)身就走：“我找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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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綠蓉慌忙拉住她?！澳@樣去不是讓夫人為難嗎？您是季家的小姐，許夫人也是夫人的弟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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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小烏讓她白白欺負(f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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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是要出嫁的人了，你這會(huì)去得罪了許夫人，日后小烏在府上還能安生嗎？”綠蓉停了一下，才繼續(xù)道：“小姐，我和小烏只是相府的丫頭，別說這點(diǎn)小傷，就是真正把我們往死里打了，誰又能說什么？”



說到傷心處，綠蓉忍不住也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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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丫頭就要任人欺負(fù)！”季小漁突然提高了聲音，她晶亮的眼里燃燒著憤怒，她拉著綠蓉和小烏：“以后，你們和我一起，誰要是欺負(fù)你們，我絕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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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綠蓉和小烏回握著她的手，季小漁輕聲問：“小烏，還痛嗎？”



“不痛了?！毙鯎u頭，眼淚掉得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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