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縷芳魂不忍去
- 絕殺情劫
- 晴楓微笑
- 2638字
- 2010-07-30 17:32:08
紅滿苔階綠滿枝,杜宇聲聲,杜宇聲悲!交歡未久又分離,彩鳳孤飛,彩鳳孤棲。別后相思是幾時?后會難知?后會難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詞,一首情詩。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徐大娘和嘉保千辛萬苦才找到兩棵靈芝,熬成湯汁給凌霜服用。彥瀚不眠不休地守在凌霜的床邊,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她。
雖然凌霜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了平常的紅潤,可是就是不醒過來,徐大娘解釋說是因為凌霜失血過多,所以現(xiàn)在處于恢復期,還沒醒過來是正常的。
凌霜從受傷那天計算起,已經(jīng)昏迷了五天,傷口在漸漸地愈合了,這已經(jīng)代表凌霜慢慢地恢復了健康,這都多虧了徐大娘的及時搶救和連日來的細心照料。
彥瀚這幾天臉上長滿了胡渣子,他抓起凌霜的柔荑,細細地磨著,刺激著凌霜的神經(jīng),希望能夠喚醒她。
彥瀚說著體己話:“霜兒,本來我們兩人的性子都是比較冷的,但是兩顆寂寞冷寒已久的心碰在一起,我們彼此惺惺相惜,互相取暖,這種幸福,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得到。”
“你從小失去了娘,我從小就失去了家人,我們都選擇把一顆心封閉起來,不愿意讓人碰觸。直到我遇見你,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人值得我去愛,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純潔,值得我用一生的時間去呵護。我是那么的愛你,我恨不得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是我自己,而不是柔弱的你。我喜歡你的善良,但是我不喜歡你自作主張,你知道嗎?當你把匕首插進自己身體的時候,我的心都撕裂了,痛切心扉的感覺我再次體會到了。我是多么的害怕失去你,你不要丟下我,孤獨是那么的可怕啊。”彥瀚說著說著眼眶都濕潤了。
凌霜在模糊中聽見了彥瀚的言語,心疼彥瀚痛苦的心情,好想睜開眼睛告訴他,自己不會離開,可是無論她怎么努力,眼皮沉重得睜不開來,她心急得在內(nèi)心呼喊:“瀚,我聽見你的話,我也不舍得離開你,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一定會活下去的。”
可能是凌霜的努力,或者彥瀚的真情呼喊,凌霜的食指動了一下,似乎在呼應彥瀚的問話。
彥瀚欣喜地問:“霜兒,你醒了?”
凌霜的手指再動了一下,彥瀚知道凌霜恢復意識了,他對著門口大喊:“徐大娘,霜兒有知覺了!”
徐大娘和蘭依等人聞聲而進,徐大娘觀察了一下凌霜的情況,打開她的眼皮,再給她把脈,她露出開心的笑容說:“她沒事了,很快就會醒的,趁現(xiàn)在,我再去熬點藥給她服用,相信不出半個時辰就能醒了。”
彥瀚感激地握著徐大娘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徐大娘明白地拜拜彥瀚的手,微笑著走了出去。
蘭依走到凌霜的窗前,露出釋懷的笑容:“幸好,凌霜姐姐你沒事,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凌妃和杜老爺也聽到消息過來了,杜老爺熱淚盈眶,感激上蒼有好生之德,終于憐憫他老人遲暮,不用白頭人送黑頭人。
另一邊廂,茗荷也足足跪了五天,滴水未進,粒米不沾,臉色比凌霜這個病人還要蒼白。嘉保也曾勸她不要再跪下去了,可是茗荷的倔強的性子是青峰寨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也不好再勸了。
反而是憎厭她的凌妃,本來每天都會譏諷她幾句,但后來被她的誠心感動了,也不再為難她。
茗荷其實內(nèi)心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她只是想求得大哥原諒,為了大哥,她可以忍氣吞聲,受盡唾罵也心甘情愿。
彥瀚由始至終都不愿見茗荷一面,他這次真的是無法原諒她,因為她傷害的竟是自己最深愛的女人。
茗荷心中始終怨恨杜凌霜,為什么她對自己的大哥造成了這么大的影響,她為什么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去換取蘭依的生命,在大哥的心目中她是如此的美好。可是她不能再在大哥面前表示自己對杜凌霜的憎恨,這樣只會讓大哥更討厭自己。
就在她腦海一片混沌思考的時候,房里傳出了彥瀚的歡呼聲:“霜兒醒了!霜兒醒了!”
凌霜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張憔悴的面孔,她心疼得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臉:“怎么不見你幾天,就憔悴成這樣了。你怎么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呢?”
彥瀚聽到她一開口就是關(guān)心自己的話,激動得握住凌霜的手貼緊自己的臉:“再憔悴也是值得的,只要你沒事。”
杜老爺也湊前看著凌霜說:“霜兒,我的乖女兒,你終于醒來了,可擔心死我了。”
“爹,女兒不孝,要您擔心了。”凌霜看著同樣憔悴的爹,愧疚地說。爹仿佛老了很多,都是因為自己。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爹沒關(guān)系的。”杜老爺激動得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
凌妃和嘉保識趣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眾人都紛紛知趣地走了,留下這一對苦情人。
凌霜掙扎著要坐起來,彥瀚匆忙阻止她:“你的傷口還沒完全康復,不能亂動的。”
“但是我想坐起來,我睡了多久了?”凌霜問。
“足足五天了。”彥瀚心酸地說著。
“對不起。”凌霜深情地看著眼前人,“要你為我擔心。”
彥瀚搖搖頭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年邁的父親和你九泉之下的娘。你怎么可以不顧后果就把匕首刺進自己的身體?你有沒有為他們想過,這是一件多么讓他們接受不了的事情啊?”
凌霜眼里一層迷霧:“我真的很抱歉,當時我并沒有想那么多,我只想到,是我欠了蘭依和茗荷的,她們恨我是應該的,但是我不能罔顧她們的安危,尤其蘭依下落不明。對了,蘭依她怎么了?”
“她沒事,你看你,這種時候還掛念著別人。”彥瀚有點責怪地說。
凌霜又試探性地問:“那,茗荷呢?”
“你別提她。”彥瀚陰沉著臉,不想提起茗荷。
“其實我明白她的想法,也了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只是單純地想和你在一起。”凌霜開解著慍怒的彥瀚。
“她居然傷害了你,這是無法原諒的。”彥瀚冷著臉說。
“我這個當事人原諒她,你就別再怪她了,怎么說她都是你親手養(yǎng)大承認的妹妹,感情是不可以磨滅的。”凌霜努力地說服彥瀚。
“好了,你是個病人,無須為這個人傷神。”彥瀚結(jié)束這個話題,凌霜知道他不愿再說了,不過她會再找機會說服他的。
突然,她發(fā)現(xiàn)彥瀚又戴上了面具,她不解地問:“怎么又戴上面具了?難道你要一輩子都以冷冰冰的面具面對我嗎?”
彥瀚淡淡地說:“除了怕嚇到你之外,我還怕嚇到別人。”
凌霜輕輕地執(zhí)起他的手說:“別人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是你是我所愛的人,我就不會怕。何況,皮相只是短暫的,愛情才是長久的。不管你在外人面前是否戴上面具,但是我希望你我相處的時候,能夠真誠相對,以真面目示人。”
“霜兒,你是如此的美好,我簡直覺得自己是褻瀆了這么完美的你。”彥瀚說出肺腑之言。
凌霜用手指點住彥瀚的唇,不讓他再妄自菲薄,紅潤的小嘴輕輕地親上彥瀚的唇,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