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34.各路諸侯
- 無法平凡
- 無花果的傳說
- 3155字
- 2012-03-31 11:02:35
愛情是浪漫的,但很短暫;婚姻是艱辛的,卻很漫長。失敗的家庭夫妻關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逃,但是并不是所有想逃跑的人都能逃脫。夫妻逃跑的理由大多可以歸納為一點:外遇。外遇很普遍的原因大概有兩種:一種是有權人的名譽和控制,而找一個理由轉嫁為對方無法溝通;一種是有錢人的自由和交易,而找尋一個彼此性格不和的理由。古代皇帝擁有一手遮天的權力,才擁有后宮佳麗三千;有錢的官吏,也堂而皇之的娶上三妻四妾。
新時代,新思想,新法律、道德、責任、良知砸爛了曾經的陳規陋俗,但人性中劣根性的陰影,一時還難以徹底根除。世界思潮良莠不齊的相互映影響,有時劣根性還是會冒出來,而且被一些人冠以追求人性自由解放的美麗頭銜。李文雅和大雨就是想從家里逃跑的人,因為他們分別擁有了權利和錢的價值和支配。
李文雅每天都會沒事找事的把徐可喊到自己的辦公室來,工作安排也罷,家長里短也罷,反正他只要能看到她,天就晴了。但徐可是有底線的,常常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給他打開一扇窗的滿足,但又從來不會打開那扇門。只要看到了一絲光,他就要像飛蛾撲火般地癡迷。又喊來了徐可,表揚了她一番能力強,工作優之后,便開始誘入自己野心的軌道。
“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嗎?想要什么嗎?”李文雅一點也不害羞地問。
“明白,要我。”徐可毫不掩飾地調侃。
“聰明!”回答得直接讓李文雅猝不及防,但還是有點心花怒放。
“您知道我需要什么嗎?”
“知道,未來。”
“回答正確,加十分,但你會給嗎?”
“給,我敢娶你敢嫁嗎?”
“我敢上你敢提嗎?”
“敢離,一月就辦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定了。”
“說定了。”
“準備給我個什么位子呢?”
“合法妻子。”
“我的天哪!這里沒提那兒先離了,我要的提是提拔的提,不是離婚的離。”
“提,也離。”
“看來,我的青春將無處安放了,你老婆的未來也將暗放了。”
就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嬉戲著人生。
你方唱罷她登場,任真也是每天都要煩李文雅的,人不出現,電話必來。電話打來,李文雅硬著頭皮接了,要是不接或者拉黑,那一定是妖女馬上出現的大麻煩。
“陳世美大人,要是想起了我這個秦香蓮,可以隨時來坐坐,如果奢望不了感情,那個項目必須三天之內審批動工,必須!”任真的電話硬梆梆地打了進來。
“可那項目是違反原則的,違法的。”李文雅火旺卻要裝著柔柔地說。
“什么原則?是感情原則還是工作原則?你就是原則,必須的!老規矩,我做莊,你紅利。否則,我把包大人請來,抬上狗頭虎頭鍘,狗頭鍘鍘你的情感姘頭,虎頭鍘鍘你的工作風頭,拜拜,么么噠。”李文雅還沒來得及解釋,任真的電話就掛了。
紅顏禍水呀,天不熱,他卻有了汗。
回到家,擱下滿身的疲憊和繁雜,回歸平淡、平靜,李文雅釋懷地看著電視。蘇蘇遞上一杯茶,靜靜地陪坐在李文雅的身邊,隨意地看著電視。沉默有時候是一種舒心舒暢,有時卻是折磨壓抑。他們之間更多的是折磨的壓抑,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習慣了。李文雅明明知道是自己地出軌,卻不肯去低頭承認;明明知道是自己虧欠了,卻不肯去低頭道歉。蘇蘇也不在去鬧了,不在去追問了,她想刨根問底地追問責怪,最終刨出的只是自己一顆受傷的心,倒不如糊涂地一笑而過。
突然李文雅的手機響了,是同村大雨打來的。
“老哥,謝謝你!兒子轉學的事讓你操心了,不是你的面子,我就是跑破十雙鞋子也找不著北了。”大雨電話里很客氣、很感激、很高興。
“鄉里鄉親的,老弟咋那么客氣,孩子讀書現在怎么樣了。”
“挺好的,挺好的,好像也聽話了許多。”
“那就好,過年回家時,老弟可要帶個銀行回來。”李文雅笑著說。
“笑話我了,混日子過,千頭萬緒的事情,已經力不從心了。”聲音很無奈。
“是錢不從心,還是情不從心哪?”
“我們男人那點事,老哥是知道的。”
“我閉目塞聽,哪懂大世界的事情,你春風得意到哪兒了?”
“逼到分水嶺了,不知道是錢的罪惡,還是人的罪惡?注定要虧欠柳絮一輩子咯。你可要好好地待嫂子,嫂子人很優秀,愛江山愛美人的同時,可別忽略了愛嫂子。”
“是啊!有錢了,有權了,人就變得復雜了,復雜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甚至復雜到人都不再是人了。”很是和鳴地感嘆。
“你可不能復雜,不像我們這些自由野人,你可是公家的人,是單位的典范,是家的門面。社會可以無力地譴責我,卻可以有力責罰你。明天我和柳絮離了,散的是一個家,罵的是我一個人。你們要是散了,不僅亂的是一個家,社會也就亂了。”大雨說得似乎很現實。
“小老弟給老哥上政治課啦,你嫂子可在旁邊,就不怕罪證泄密,哈哈哈……”李文雅望了一眼蘇蘇說。
“給嫂子問好了,我想嫂子的政治課比我上的會更深刻,更具體,更有震撼力,哈哈哈,拜了,老哥。”笑罷,大雨趕緊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李文雅覺得大雨有些話說得其實很有道理。什么也沒有的時候,過得簡單,簡單到只剩奮斗。一旦奮斗小有成就了,人就開始變得復雜了。蘇蘇和柳絮其實都有自己優秀的一面,蘇蘇是文雅溫柔的,柳絮是善良勤勞的。可她們分別把未來交給了兩個不同的男人,一個有小權力的,一個有小錢的,她們的未來便開始沉默暗淡了,曾經的幸福開始透支了。他不能和蘇蘇散了,一個管不好家的人,怎么去管好一個單位,組織會把一個人品行和作風當作考核的重要要素。畢竟自己和蘇蘇的感情有深層次的東西,而不同和任真的感情,一開始就是物質的,只因為自己對青春容顏的貪婪。對徐可的垂涎,他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總感覺有一種不純的成分。他默默地告訴自己,忍住誘惑千萬別離,于是他便找了個話題對蘇蘇說。
“兒子下自習了,怎么還沒回家。”
“孩子大了,青春叛逆了,心開始飛了。”
“照顧孩子,教育孩子全落到了你的身上,你辛苦了,我失職。”
“被大雨的話澆的吧,剛才沒有故意要聽你們的談話,但還是讓我聽到了個大概。”盡管這么說,但蘇蘇還是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呵呵,說著玩的,瞎掰。”
“別緊張,我想通了,其實人生一輩子都是鬧著玩的,說不準什么時候一不小心就玩沒了,何必計較太多,活得太累。這么些年了,我們彼此好的和不好的東西,都沉淀得透明了,你好的東西我會銘記在心里,畢竟是經歷了歲月沉淀下來的;不好的,我會學著忘記和面對,因為你是我選擇的男人。”
“是啊,兒子就是我們最好的沉淀,家是我們沉淀的商標,情是我們心靈沉淀的精髓。”
“嘿嘿……抒情啦?快找兒子吧。”蘇蘇撲哧地笑了。
“哪兒呢?咋還不回家。”李文雅笑著,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哦,李大人吶,我在找我爸。”
“老子在家,臭小子!”
“好吧,兒子騎馬就到,未來媳婦可以一同回家嗎?”
“扯淡。”李文雅有點惱了。
“不行,拉倒,只許老的談情,不許小的說愛。”兒子電話里頂了一句。
“臭小子,老子什么都供給你,滿足你,吃飽喝足有勁教起老子來了。”李文雅一下子火了。
“冷靜,冷靜。除了給了我一個愁眉苦臉的媽媽,一個忙得見不著面的爸爸,不就給了幾個錢嗎?誰叫你生我呀?除了這些你還能給我什么呀?。”兒子說得是那樣地淡然。
“兒子,兒子,傻兒子,又氣你爸爸了,快回家,好嗎?”蘇蘇搶過電話對兒子說。
“媽媽,你放心,我就在樓下,馬上就到,只是替你委屈,故意氣氣他,呵呵。”
“傻兒子!我和你爸挺好的,掛了,媽開門去。”蘇蘇似乎含著淚笑了。
“翻天了……”李文雅還想怒吼什么,卻被蘇蘇制止了。
戰爭并沒有繼續打響,因為兒子一進門就來了句。
“報告,李大人,高三兒子到,請指示。”
“熊樣!”一句俏皮話,氣消了一半,李文雅卻裝著愛理不理。
“遺傳,沒治。”兒子偷著樂。
“哈哈哈……看你們父子,一會兒仇,一會兒友,可把我這個熊寶管理員給弄懵了。”蘇蘇聽著他們的對弈,笑得前仰后合。
“可氣,可笑,今日落熊窩了,嘿,嘿嘿……”李文雅終于忍不住撲哧地笑了。他想,兒子的叛逆,能怪誰呢?除了給了兒子物質的供養,給了家物質的供養,還給了這個家什么呢?現在很多事情,要怪的恐怕只能是自己。
李文雅的笑是家里最權威的笑,只有他笑了,家才真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