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響晴白日的驟雨(1)
書名: 風舞夜合歡(完結(jié))作者名: 屈軼草本章字數(shù): 1515字更新時間: 2011-03-01 12:19:44
凝神靜氣地過了一整天,雖然工作進度仍然不盡如人意,但畢竟思維清晰了,我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恢復(fù)到文如泉涌滔滔不絕的狀態(tài)。
之前穆寒和媽媽分別打來電話。穆寒很遺憾地告訴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哪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玳瑁發(fā)簪的影子。這個結(jié)果已在我的預(yù)料之中,所以并未增添更多的失望。
媽媽在電話中知道我還沒有搬離錦廬的打算時,除了略顯憂慮地責備我不聽話外,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叮囑了一句,你住在錦廬這件事記得不要對你爸爸講。
我想問為什么,可媽媽砰地把電話掛斷了。
趁著上午的陽光還不是太耀眼,我把玻璃魚缸捧到花園里,準備和緋兒一起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后。剛在石凳上坐定,手機鈴聲響了。是于焉。
“凌小姐,我想帶個人去拜訪你,現(xiàn)在方便嗎?”他問。
“好啊,我這會兒剛好閑著,來吧。”我說,心里暗暗猜想他會和誰一起來。
不一會兒,我看見于焉和一個身材妖嬈的女子沿著山路走過來。
他們進了大門之后,我仔細打量著那個女子。她燙了一頭海藻般的長卷發(fā),生就一張線條流暢的瓜子臉,皮膚白皙而又細膩,鼻梁俊挺,眉清目秀。她的上身罩著一件五分袖短款牛仔夾克,衣襟敞開,里面是一條白色的蓬松紗裙,長度剛好及膝,圓弧型的低胸領(lǐng)口,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完美的鎖骨。她跟在于焉的后面,笑盈盈地走向我,眉目流轉(zhuǎn)間,顧盼生輝。
好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我禁不住在心底贊嘆。
“這是和我同居的女人。”于焉伸手攬住那女子的腰,臉頰貼著她的頭發(fā),態(tài)度輕佻地說。
“好了,別再鬧了,老是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凌小姐會誤會的。”女子半嗔半笑地推開于焉的臂膀。
“你本來就是從小和我一起同居在那座房子里的啊!”于焉抬手指了指自家的方向,嘻笑著說。
女子不去理他,徑直來到我面前。
“你好,我叫于烈,是于焉的妹妹。”女子握住我的手,很親切地說。
我也握住她的手,但迅即又心生詫異。
“于烈?怎么給女孩子取了這么突兀的名字?”我的疑問脫口而出。
“是啊!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的人幾乎都會問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習慣了。而熟悉的人又都說我和哥哥的名字應(yīng)該換一下,然后加個女字旁,叫姹紫嫣紅的嫣。但是,這兩個名字是我爸爸決定的,嚴令不準我們隨便改。至于為什么會給我取了一個烈字,他說女子就是要有些烈性才能像蓮花那樣,在這個污濁的世界中卓然綻放,不染淤泥。”
“如此說來倒是寓意深遠,格調(diào)不凡。那么,你哥哥的名字又有什么意義呢?”我接著問。
“‘于焉灑煩抱,可以對華觴。’這是唐代詩人韋應(yīng)物在《夏至避暑北池》中寫的一句詩。而我哥恰巧是夏至那天出生的。爸爸就給他取了于焉這個名字。依我看,其實就是有子萬事足的意思,一個字——俗!”
于烈不屑地朝于焉撇了撇嘴。我被她的解釋和表情再次逗樂了。
“看來緋兒已經(jīng)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了。”于焉把臉湊到玻璃魚缸前,盯著金魚看。
“它好像更喜歡待在室外,一從房子里出來就顯得很安靜,很愜意。”我說。
“緋兒?這條金魚也有名字嗎?誰給它取的?”于烈驚奇地問。
“是我。這條金魚是你哥哥送給我的,他告訴我說這個品種叫做一萼紅,所以,我就管它叫緋兒了。”我回答。
“緋兒,不錯,很配它的長相。”于烈點點頭,然后轉(zhuǎn)向于焉。
“咦?哥,這可不是你慣常的做派,我還從沒見過你給誰送過金魚呢?”于烈用眼角覷著于焉,煞有介事地說。
“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難得有緣跟凌小姐做鄰居,表示一下心意而已。”
“哦?表示一下心意,這事可大可小哦!”于烈繼續(xù)擠兌于焉。
我看著他們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由得羨慕起來。我是獨生女,從未見識過兄弟姐妹之間這樣親親熱熱地互相逗趣聊天,真是莫大的幸福啊!
“別瞎想!凌小姐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對方是位前途無量的大律師。”于焉并不抬頭,眼睛仍然看著魚缸里的緋兒,低聲說。
“啊?那是我唐突了。”于烈轉(zhuǎn)向我,歉意地微笑著。
我也報以微笑,表示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