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辛縮身蹲在角落里,用手護住頭,可是頭上和手同樣被鞭!
鞭打了N久,才徹底喚醒了馬母的母性,也徹底喚醒了馬辛兩哥的兄弟之情。
“老頭子!!別打了!”
“爸,別打了!”
三人同時跑到馬父身旁,兩哥拖住馬父還想將鞭子揮下去的手,馬母拽住了馬父后背的衣服,三人控制著,才將馬父拖推出了墻角落,而馬辛,閉眼也已經是血淚……
星月當空,只有一座雕塑跪立在馬家正屋門前的院子里,那是一座披滿血色的雕塑,即使舒爽的晚風吹來也結了冰。
在這里,在被星月光照投影的屋前,寂寥的院子升起一種哀傷,刻骨銘心的哀傷…
連豐收的氣息也不能將之洗禮……
馬辛沒有身,有痛,不可傷愈的痛,但也只有一個信仰,存在的幽靈只有一個信仰,死也要上學……
這個信仰伴隨著那個身影,那個美麗較弱而又需要呵護的嬌影,清晰得不能再清晰,沒有疲憊,只有清醒的信仰…
凌晨的流星掃過,露珠像雨落下來,誰都沒有睡,整個家的人都沒有睡,或者只是帶著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睡了!
馬母躺著又偷偷抽身向下面的院子里望去,還是那座雕塑!
“老頭子,還是讓他去上學吧!”
“你少給我瞎參呼!睡你的覺!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兔崽子!哼!”
馬父坐在床上手里抬著一根旱煙斗吧嗒著,沒有看院子里的雕塑!
“老子有的是時間,敢跟老子叫板,我倒要看看這兔崽子能奈何到什么時候!”
馬母無奈的帶著淚痕又躺了下去,馬辛的兩個妹妹又不是帶著淚痕微睡著呢,只是馬父已下令誰也不許心軟,后果當然是與馬辛同等!馬辛的兩個哥倒是已不是滋味的昏睡了。
院里,星月的影子游移著,在靜止的時空,寂靜的時空,雕塑似乎成了豐碑,永遠的豐碑!
第二天早上8點半,一家人誰都疲憊不堪,只是馬父哼哼的看著冰絕的雕塑,也看著馬母,馬辛兩個哥,兩個妹妹哀傷的出門去!
初射但陽的光輝也死寂!冬天已經來臨!
“你小子聽好了,什么時候妥協,你就什么時候自己起來!是你自找的,我們都沒讓你這樣!”
見木頭沒反應,加重了語氣,“聽到沒有!”
木頭終于沙啞的發出了聲音:“我就是要上學!”
“哼!你就跪吧,跪到天荒地老,天還是我奠,跟我叫板,自找的!”馬父甩手進門去了,同樣是去抽水煙筒,早飯過后,都得吸上30分鐘!
屋里的水煙筒吧嗒吧嗒響起來,屋外的早晨,松樹林間的鳥語在嘹亮的歌頌著晨歌,多么自由的鳥啊!
殊不知這里有一座雕塑,殊不知,它們可以飛到很高很高的空中那是多么美妙得遙遠!
“放了他吧!饒恕他吧!寬恕他吧!”終于有一只早晨遨游過這里的鴻雁看到了這座雕塑,因為鴻雁對于血色實在太過于!因為它白色的羽毛是天使的羽翼!
太陽在拔高!但只有雕塑的影子在移動!
太陽又再拔高!只有雕塑的影子在縮小!
太陽正頂!雕塑的影子沒了,只有血色被照得****!
過了好久,終于,雕塑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