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八,城墻之上·一
- 一門忠烈
- 奇書女
- 1167字
- 2011-12-31 10:14:45
八,城墻之上
一大早,瞅著三少和大黑的背影,隱入霧暮之中,吳顛兒便背起雙手,下了城墻頭。東走走,西看看,幾十年來如斯。
到奔花甲啦,顛兒的這掌柜習慣也沒有變過。
一樓除了團丁們的住宿,主要是些大雜間。大雜間堆些平時不常用的東西,有的放久了,就連顛兒自已也忘記啦。
也就這樣放著,默默地見證著流落的歲月。
團丁們住的房門緊閉,換崗下來的團丁,正在睡覺。
吳顛兒從門縫間瞅瞅,三個團丁露出半只胳膊肘兒,胸口一起一伏的,睡得正酣。繞到房后,二四結構的深紅質磚墻,緊巴巴的靠著隆起的小山坡,牢牢地護著一個泉眼。
吳顛兒蹲下去,幸福而陶醉地瞅著那七八股細細的清流。
清流源源不斷地從裼色坡土中涌出,順著年久而生的流道,朝磚墻外流去。
這,就是蜿蜒百余里漳河的源頭,真是不可思議。好坡好水好地方哩!顛兒美美的瞧著,久久的瞅著。未了,喉嚨動動,探出雙手,湊近接一捧全喝進自個兒肚子。
他的眼珠子噎住了,咋?今天這水有點不對哩?喝起咋澀口呢?
顛兒以為是自已嘴巴發澀緣故。扔了這捧,再接一捧,咋?還是不對哩,確實澀口哩。
顛兒有些慌亂的抬起頭。在他的記憶里,大凡這眼清泉水變得澀口,都跟不幸有沾染。
元年,大清早吳顛兒捧水喝,就感到澀口。晚上,一向身體尚好的太太,忽然就躺在坑上直呻喚,起不來了。
結果,急急請來郎中一摸脈,郎中駭然,納納不敢開口。太太就此癱瘓,躺在坑上一躺就是二十多年。
二十五年春,泉水澀口。小鬼子果然在七月間打了進來……
吳顛兒左右望望,把手中的泉水潑了轉身就走。
踏上了石階,顛兒就差一點跌了一跤。一塊石頭松了,嵌套在中把它抵緊的厚木屑散落一地。
“牛子!”顛兒叫到:“你在干哩?”
副團頭忙忙的跑來:“老爺,你叫我?”
“把這石頭沾沾,,你沒見哩?眼瞎哩?”吳顛兒沒好氣的問。因為,他看見副團頭睡眼矇眬的,一副根本沒睡醒的模樣。
“好的,可沒水粉合了哩。”
大牛確實沒睡醒,疲憊在眼皮兒上壓著他呢。
他用手使勁兒揩揩自個兒眼睛,咕嘟到:“還是用木屑擠?管不了多久的。”,“上次偷的用完了?我不管,自已趁夜再到小鬼子那兒去偷點。”
顛兒咕嘟著,瞅瞅副團頭:“昨夜你又沒帶崗,咋這副睡樣?”
牛子笑笑:“我半夜起來拉屎,差點跌進糞坑,就此一夜上沒睡著哩。好吧,老爺,今晚上我出去再偷一點回來就是。”
“反正都是偷,要偷就多偷些。”
有人接嘴,是二姨太。
她用手拍拍自已嘴巴,制住一個呵欠:“小鬼子的東西,不偷白不偷。”,“這么早就起來哩?”顛兒瞟瞟二姨太:“我看你的眼皮下面,咋有個黑圈子哩?”
“沒睡好,困呢,可又睡不著。三少和團頭,走了嗎?”
“一早就走哩,這會兒,該過壕溝了。”
二姨太扶住吳顛兒,老夫少妻慢慢朝二樓走去。二樓除了顛兒二姨太,三少四姑娘及團頭的住房,還有三個大庫房。
里面存著各種吃?穿?用的東西。與一樓地洞里糧草遙相呼應。
顛兒細細的檢查一遍,方才放心的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