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兩期的《讀者》準時出刊了,王肥仔第一時間買了一本,用最快的時間看完,然后在空白頁上寫下:500,最后交給了吳雙玲,算是補償她被自己弄丟的那本。
吳雙玲雖然嘴上說著不用還,但心里還是挺開心的,從她那始終掛著微笑的臉上不難看出她的高興。她看了看空白頁上的“500”三個字,驚訝的看著王肥仔,訝異的說:“你怎么知道我的外號是這樣寫的?”
原來500是吳雙玲的外號啊,王肥仔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他可不會直接跟吳雙玲說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事實上,他只不過覺得吳雙玲跟五零零是同樣的意思,所以異想天開的在空白頁上寫下500三個阿拉伯數字,沒想到誤打誤撞,還真寫對了,其實他之前還有點怕吳雙玲怪罪呢,畢竟隨便歪曲別人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原來人家的外號就是500,簡稱五百。
王肥仔不禁想起了搖滾歌星伍佰,于是笑著說:“原來你外號叫伍佰,不知道你會不會唱《挪威的森林》?”
《挪威的深林》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樹的名作,同時也是歌星伍佰的名曲,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周杰倫的,也不是說喜歡周杰倫的那些人就不喜歡別的歌星,至少眼下比較紅火的歌星大家都是挺喜歡的,無可厚非的是,那些走紅的歌星都是很有特色的,不羈一格的周杰倫就不用說了,那個嗓音沙啞的就跟得了重感冒似的阿杜一連出了好幾張專輯,因為他那沙啞的嗓音很有特色,所以大家也都很關注他,當然了,那些較早成名的老歌手大家也都是挺喜歡的,臺灣情歌教父小剛周傳雄,他的歌聲總是容易讓人沉醉……許多好聽的歌大家都會去聽,自然而然的都會去關注那些歌手,其中伍佰的歌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傳唱率最高的,特別是《挪威的森林》,二班的人幾乎人人都會唱。
吳雙玲也挺喜歡這首歌的,只是她比較喜歡聽歌而不是唱歌,畢竟大家都是比較喜歡享受的,像唱歌這么累人的活,當然是留給歌星了,我們只要聽就好了。
吳雙玲笑著說:“我唱歌很難聽,不過我很喜歡這首歌,還有,謝謝你的書。”
“不用客氣,那本來就是你的書。”
倆人也沒怎么聊,把書給吳雙玲后王肥仔就走了,他可是早就跟連平子約好了,今天晚上去林一清宿舍打升級,像這么振奮人心的事,他當然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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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清也是外宿生,據說跟原來高一(9)班的一個外號叫管家的人合租,他們宿舍王肥仔去過不止一次,所以他輕車熟路的來到林一清宿舍,一進門就看見林一清和連平子在搗鼓桌面上的牌。
現在升級受歡迎的程度不亞于周杰倫受花癡女生歡迎的程度,基本上每個喜歡打升級的人都有那么幾副撲克牌,像林一清這種連早戀都不當一回事的人,他的宿舍怎么可能會沒有撲克牌?
王肥仔走到連平子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也開始幫著洗牌,沒多久牌洗好了,仨人無所事事的坐在那里等林一清的舍友,就是那個外號叫管家的人。管家原名叫潘建輝,不過大家更喜歡叫他管家,久而久之大家都有點忘記了他的真名,見面都叫他管家,他也欣然接受,畢竟管家這個外號不難聽。
管家笑嘻嘻的從門口走進來,扔下兩包葵花籽就坐在林一清對面的椅子上,說:“來吧,開始吧。”
大家心照不宣的開始抓牌,不用管家多說他們也會催促著趕快開牌的,雖然等的時間不過兩三分鐘,但兩三分鐘對于等待的人來說,絲毫不遜色于一個世紀,畢竟無所事事總是讓人倍感惶恐。
連平子第一張就抓了個方片的2,于是興高采烈的扔在桌子上,大叫:“莊是我的了,哈哈。”
連平子有莊做,王肥仔當然高興了,但也不能太過于表現出來,于是裝作漠不關心的抓牌。林一清一向是沉默不語的,倒是管家,笑著說:“別高興的太早,你才一根2而已,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我有三根不同花色的2了,你們好像沒機會了。”王肥仔笑的跟中了五百萬似的。
“靠,妖孽,你們可真能抓2。”管家笑著說:“不過我們還有機會,我們還可以抓大小王。”
“因為他們是二班的,呵呵。”林一清難得的說了個冷笑話。
“你不是二班的嗎?一清,你敢說你不是二班的?”王肥仔咄咄逼人。
“咦。”林一清忽然叫道:“好你個肥巴子(王肥仔外號之一),你哪來的三個不同花色的2?我這里有一對黑桃2,我反啊。”
看著林一清興高采烈的樣子,王肥仔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不就是有一對2嗎?至于嗎?他笑著說:“你以為我說的是真的?我說我有一對王你信嗎?”
“信,怎么不信?”管家揶揄道。
連平子收起桌面上他剛才放下去的那張方片2,有點不服氣的說:“肥仔,抓兩個大王給我反掉,只要你能當莊,我保證這盤肯定能贏。”
“我真的有兩張大王,一清,不好意思,莊是我的了。”
王肥仔放下一對大王,看著林一清,臉上的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大家都低頭抓牌,都不去理他,讓王肥仔好一陣沒趣。不就是抓了兩個大王,一個小王還有三個2而已,至于嫉妒成這樣嗎?
牌局很順利的開始了,四個人一邊啃著葵花籽一邊打牌,倒也玩的挺開心。林一清宿舍離學校挺近的,因此能聽到學校上下課的打鈴聲,鈴聲響過沒一會兒,劉華仔和王一威結伴過來了。
“靠,畜牲啊畜牲,打牌都不通知一下,你們還是人嗎?”劉華仔一進門就破口大罵。
王一威走到管家旁邊,不無討好的說:“管家,你讓我玩兩把吧,怎么樣?憑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難道這點要求你都不答應?”
王一威也算是個人才了,什么叫這么多年的兄弟?頂多兩年吧,他家跟管家的家離了幾十公里呢,鬼相信他們一早就認識。不過這樣說也挺有效果的,管家還真的就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了王一威。
王一威如愿以償的玩了一局,不過只是陪玩的,連平子和王肥仔實在太變態了,倆人的默契程度實在是太高了,竟然配合的非常好,每一次都把牌打到對方手上,讓對家根本沒有機會大到,大不到也就沒有機會撿分了,撿不到80分也就只有輸的命了。不過王一威不認為是倆人默契高,他覺得他們今天晚上的手氣比較好,要是牌不好,默契再高有什么用?還不是只能干看著?
王一威死皮賴臉的非要再來一局,不過劉華仔不同意了,王一威好歹玩了一局,劉華仔可是只能在邊上看著,要是王一威贏了,他還真無話可說,但是他輸了,所以他強烈的要求輸的人退場,好讓那些有實力的人,當然這個有實力的人多半是他王婆自夸的。
王一威拗不過,只好讓到一邊,好讓劉華仔玩,興許是劉華仔今天運氣實在不怎么樣,他的牌真有夠爛,所以他一個勁的鬼叫著,估計二班的同學都聽到了。
二班的同學聽沒聽到誰也不知道,但陳昌仙聽到了。陳昌仙拿著一把手電筒從窗戶照進來,同時大聲喊道:“里面二班的同學都出來,林一清,劉華仔,王一威,連平子,王肥仔,你們統統出來。”
五個被點名的人垂頭喪氣的走出去,跟著陳昌仙來到了學校專門給老師安排的休息室。現在是晚自習第二節上課時間,休息室里沒有人,陳昌仙坐在椅子上,看著低頭站著的五個人,他那政治細胞立馬展現了出來。
“你們五個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竟然逃課去賭博?好,很好啊。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是學生,是在校就讀的學生,你們自己說說,你們這樣做對嗎?你們對的起供你們上學的父母嗎?竟然逃課去賭博,你們知道這是在犯罪嗎?你們中最大的有二十幾歲了吧(這里說的是虛歲),是成年人了,你們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們說說,你們就是這么對自己負責的?別人賭博也就算了,王肥仔你去湊什么熱鬧?你這樣要我怎么跟你伯母交代?”
“我們不是賭博,我們只是在打著玩的。”王肥仔斬釘截鐵的說。
“不是賭博會玩的那么起勁?不是賭博會叫的那么興奮?不是賭博你們會玩的那么投入?”陳昌仙步步相逼。
王肥仔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明知道跟陳昌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自己還多什么嘴啊,賭博就賭博吧,反正現在被抓了,你愛安什么罪名就安什么罪名,無所謂了,反正對學習已經沒興趣了,不過是在混日子而已,愛咋咋的。
“我們確實不是賭博。”林一清看著陳昌仙,堅定的說:“要說賭博,錢呢?你看到我們玩錢了嗎?”
“你們不會記賬嗎?”陳昌仙淡然的說:“這次就算了,我不會告訴你們家長的,如果讓我發現還有下次,你們就等著請家長吧。好了,去上課吧。”
五個人哪還有心情上課?任誰都這么數落一頓都不會有什么好心情的,要是真的在賭博倒也無話可說,偏偏是被冤枉的,難道非要賭博才能玩的那么起勁嗎?單純的玩就不會激動嗎?五個人帶著郁悶的心情,在陳昌仙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向教室走去。
要說最郁悶的就數劉華仔了,王一威好歹玩了一局,他呢?打了還沒兩輪呢,二十五張牌才打了兩張,十分之一都不到呢,偏偏倒霉碰上了陳昌仙,他心里把陳昌仙一家問候了個遍,幸好事情就這么閣下了,要是真的鬧到請家長,那才叫欲哭無淚。
五個人像落敗的公雞似的慢慢走回雞圈,哦不,是走回教室,在同學們詫異的目光中走到各自的座位上,不約而同的攤開桌面上的任意一本書,佯裝學習。
這件事在五個人心里也就膈應了兩三天而已,大家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只是不敢逃課了,生怕陳昌仙再來一次,又要被冤枉是賭博了。只是誰都不知道,林一清他們宿舍那么難找,陳昌仙到底是怎么找到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