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王肥仔就忍不住打起了哆嗦,雖然衣服穿的很厚,但車?yán)锏臏囟雀彝獾南嗖钐罅耍虼俗屓擞X得異常的冷。
也許是平常都有運(yùn)動的關(guān)系,肖華仔就顯得比較抗寒,他神色如常的甩了甩腿,見王肥仔縮成一團(tuán),于是很訝異的問道:“有那么冷嗎?你們胖的人不是脂肪挺多的嗎?照理說應(yīng)該不怕冷的才對,難道你是變異的?”
“你才是變異的。”王肥仔忽然愣住了,他訝異的看著前方,似乎看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肖華仔也奇怪王肥仔的舉動,于是他順著王肥仔的目光看去,前方大約50米處,一個個子大約165cm高的男生,他穿著土里土氣的校服,還背著一個土里土氣的書包,他笑著,兩顆小小的虎牙露了出來。肖華仔不禁想起了班里的陳子鴻,要說虎牙,估計(jì)沒有人比他那對虎牙更有特色了,像吸血鬼一樣,向外側(cè)露了出來,肖華仔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虎牙”。再看看前面那人,那能叫虎牙嗎?只能說他的那兩顆比其他的要長的牙。
近了,那個人越來越近了,十米,五米,兩米,那人在離肖華仔和王肥仔半米的位置站住了。難道王肥仔認(rèn)識他?肖華仔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王肥仔,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們穿著都那么邋遢,還真是同一類人。
“海棟。”
“肥仔。”
王肥仔和那人異口同聲,肖華仔頓時傻了,果然是一類人啊,竟然連打招呼都這么一致,他并沒有傻傻的去打斷他們,只是默默的站在王肥仔身邊。
那人是王肥仔的初中同學(xué),叫林海棟,為人很隨和,因此他和很多人的關(guān)系都不錯,當(dāng)然,跟王肥仔關(guān)系也很好。差不多有一年沒見面了,倆人對于這次偶遇很是興奮,不知不覺聊開了。肖華仔真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不然怎么兩個男的會有那么多話說?就在肖華仔不耐煩的時候,他們結(jié)束了這次談話。
“沒想到你還是去了三中。”林海棟一陣惋惜。
“是啊,我也沒想到,不過你去了二中我也很驚訝。”
“有什么好驚訝的,那是理所當(dāng)然的,畢竟那個時候落下了很多功課。”
看著林海棟那羞赧的樣子,王肥仔仿佛又回到了初中那個懵懂的年紀(jì),他笑著說:“確實(shí),后悔嗎?”
“有什么好后悔的?有了那次經(jīng)歷最起碼讓我學(xué)乖了很多。你呢?在三中怎么樣?如果你在那里不是中上水平你就不要跟我說了。”林海棟一臉認(rèn)真的說:“因?yàn)槲襾G不起那個人。”
王肥仔被唬住了,他看著林海棟也不知道該這么回答。林海棟似乎也讀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他訕訕的說:“開個玩笑,我相信你的能力,先走了,不好意思。”
“沒事。”王肥仔強(qiáng)擠笑容。
“欸,這是你同學(xué)嗎?”林海棟說著看向肖華仔,說:“你好,你們聊,我先走了,不好意思。”
靠,什么意思?我是透明人?聊了這大半天才看見我?
肖華仔簡直要抓狂了,但那又怎樣?人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難道自己追上去狠揍他一頓?好像自己沒那么暴力。他看向王肥仔,想把所有的不滿發(fā)泄在他身上。
王肥仔似乎并沒有看出肖華仔的不滿,只是諾諾的說:“林海棟,我初中同學(xué),現(xiàn)在在二中,他以前很厲害,年段第二,只是有陣子迷上了武俠小說,成績一落千丈,也因此不復(fù)當(dāng)年的風(fēng)光,只是可惜了一個人才,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他,真的很不可思議。”
聽王肥仔這么說,肖華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無緣無故談什么初中同學(xué),你總要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吧,你初中同學(xué)別人有興趣認(rèn)識嗎?一直說,一直說,沒想到平時挺安靜的,看不出來話還不是一般的多。
“嗯。”肖華仔點(diǎn)頭稱是。
“對不起,忘了你初中不是我一個學(xué)校的。”
你丫的現(xiàn)在才意識到嗎?就你這智商,到底是怎么考上三中的?難道有人給你答案讓你抄不成?肖華仔厭惡的看著王肥仔,狠狠的擠出倆字:“沒事。”
“郵電局到了。”
“看到了,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肖華仔說著就獨(dú)自一人走進(jìn)了郵電局,不過沒過一會兒就又回來了。原來那份快遞出了點(diǎn)問題,估計(jì)明天才會到。
“那明天不是還要過來?”王肥仔說。
“不用了,讓我家里人自己來拿吧。”
“去我家坐坐嗎?我家離這里不怎么遠(yuǎn)。”王肥仔提議道。
你騙小孩子呢,你家在倒橋,離這里有兩千米左右呢,當(dāng)我白癡啊,去你家,你怎么不說直接走回三中去?
肖華仔想著,笑著說:“還是不了,我們是逃課出來的,讓你家人知道了也不好。”
想想也是,王肥仔也就沒再堅(jiān)持,但這一帶又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于是問道:“這里又沒什么好玩的地方,下午不是很無聊?”
“我聽人說,在鎮(zhèn)政府旁邊有個乒乓球館,那個老板打球很厲害,不如我們?nèi)ツ抢锇伞!毙とA仔一臉向往。
他說的該不會是柳英蘭家吧?王肥仔只是聽人提起過,柳英蘭家是開乒乓球館的,柳英蘭的老爸打球也很厲害,只是不知道肖華仔說的那家是不是柳英蘭家還尚不可知。
倆人往回一路走去,在快爬到坡頂?shù)臅r候終于看見一戶人家店面里擺放著一張乒乓球桌,于是倆人也不管他們是不是開乒乓球館的,直接走進(jìn)去問:“請問這里是乒乓球館嗎?”
許久,一個四十開外的黝黑男人從里屋走了出來,緩緩的說:“是啊,一個小時兩塊錢,如果要我陪打價錢翻倍。”
王肥仔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那時候的兩塊錢可是很多的,可以吃一碗香噴噴的鹵面,還是配料十足的那種;可以吃兩杯珍珠奶茶;可以喝到四杯四果湯……
想不到這個破店竟然收費(fèi)這么高,怪不得只有一張乒乓球桌,還沒有人光顧。王肥仔想著,就去拉肖華仔,想叫他走,沒想到肖華仔竟然無視王肥仔,說:“好的,我們兩個自己打,就打一會兒。”
肖華仔說完就走到乒乓球桌旁站好,看向王肥仔,王肥仔見肖華仔都已經(jīng)同意了,本來自己就是陪他來的,難道還不順著他嗎?于是也走過去,拿起球拍,看著肖華斌仔。
正所謂不登泰山不知道山有多高,不去華山不知道山有多陡,王肥仔覺得自己受打擊了。本來在肖華仔有意的放水下,王肥仔以為自己的乒乓球打的越來越好了,沒想到,自己還是菜鳥一個,什么21球,什么發(fā)球局,什么正反向旋轉(zhuǎn)球,什么叫切球,什么叫削球,什么叫溜球,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懂也就算了,打了幾十球了,王肥仔竟然一分也沒拿到。
王肥仔都有點(diǎn)氣餒了,揮拍的時候越來越?jīng)]精神,也失去了打球的興趣。店老板好像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上前來,拿過王肥仔手里的球拍,說:“站一邊看著,打球可不是你那樣打的。”
王肥仔終于知道什么叫球技,那店老板也沒有多么華麗的招式,就是那么普通的把球打回去,但他打的每一球肖華仔都很難打回來。王肥仔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誰叫剛才肖華仔往死里虐他,沒想到,現(xiàn)在輪到他被人虐了。
“爸,吃飯了。”
正打的火熱,一個女生從里屋走出來,她對店老板說了聲,轉(zhuǎn)身剛要走,卻又轉(zhuǎn)了回來,認(rèn)真看了半天才驚訝的說:“肥仔,你怎么也在這里?”
那女生剛出現(xiàn)的時候王肥仔就認(rèn)出她了,沒想到,自己跟肖華仔誤打誤撞還真進(jìn)了柳英蘭家。柳英蘭也沒怎么變,只是比以前略胖了一點(diǎn)。王肥仔笑著說:“陪同學(xué)來的,不知道這是你家。”
“你好像比以前高了很多,天啊,你怎么這么高了?”柳英蘭站在王肥仔跟前用手比劃著。
王肥仔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跟柳英蘭也不怎么熟悉,只是一起打過幾次乒乓球,知道她乒乓球打的不錯,僅此而已。
“你們好好玩吧,我先去吃飯了,待會兒見。”
見王肥仔不說話,柳英蘭有點(diǎn)尷尬的走進(jìn)了里屋。店老板也放下球拍,對王肥仔笑了笑,也進(jìn)了里屋。
“你同學(xué)?”肖華仔問。
“嗯,我不知道這是他家。”
“不用解釋,我又沒說什么。”
什么叫不用解釋?你這么說不就證明你胡思亂想了嗎?王肥仔郁悶的翻了個白眼,也沒再說話。
“喂,來21球吧,這次我會手下留情的。”肖華仔說。
王肥仔本來是想再陪肖華仔玩玩的,但聽到他這么說就沒有了興趣,誰愿意找虐誰白癡啊。
最后在肖華仔的軟磨硬泡攻略下,王肥仔還是當(dāng)了那找虐的白癡,倆人打了一會兒,覺得有點(diǎn)累了,于是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