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陰謀(十) 獲救
- 林花昨夜開
- 筠筱芊
- 2909字
- 2014-06-21 23:07:47
在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定了的時候,我被人救下了。
四肢無力的我就這么躺在地上,呼吸急促,渾身冷得就像在冰窖里一樣。一雙大手將我抱了起來。
“霄……公子……咳咳……”我一出聲,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別說話!”他的聲音很小,卻很有力。
我確實也沒有力氣在說話了,毒性已經(jīng)浸入到筋脈各部,加上我方才使用靈氣動用氣息,已將它徹底催生。這些人算計得好得很,即便不能當場殺了我,也要叫我毒發(fā)身亡。
我身上冷得不行,不住地發(fā)抖,霄安大約也感覺到了,將我抱得更緊了些。此時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霄安的懷里很溫暖,我便由他緊緊抱著。
他抱著我出了小院,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里,不過既然他救了我,就不該會再對我在做出什么傷害的事。我盡可能地保持清醒,直覺告訴我,這個時候若是昏了過去,可能就再也不能醒過來了。外面已經(jīng)天黑,我的眼睛也越來越模糊,看不清周圍景物的變換,只覺得有風從身邊略過。
在我覺得我的意識快要消散的前一刻,霄安停下了腳步。
“青峰,拿百花丹。流花流珠,去準備衣物。”
“是!”
這簡短的對話結(jié)束,霄安將我抱進了房間,暖暖的燈光讓我瞇上了眼。我被放到了一張床上。我面朝下趴著,他一把將我后背的衣物撕開,我已經(jīng)痛得麻木,他將那兩枚毒針拔出來時我竟也沒有哼一聲。
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進來,霄安將我翻過開,理了理我的衣領(lǐng),轉(zhuǎn)身回頭,又轉(zhuǎn)身回來,那人的腳步就消失在門外。他將什么東西放到我嘴里,一股馨香在口中彌漫開來。
“吞下去。”他命令一般的說道。我艱難的咽下,一口血又噴了出來。
“咳咳……”我扶到床邊,胸口就像裂開一般劇烈的疼痛,讓我清醒了一些。重新躺回床上,喘了口氣,覺得不似剛才那么難受了,想來是那藥物起了作用。
他眼睛里有些閃爍。“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他似乎松了口氣,說道:“剛才服下了百花丹已經(jīng)解了你身上的毒,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礙了。但是你身上多處受傷,今晚先在這里歇下吧。。”說罷他替我搭上一條被子,掖好被角,就出了門去。
這一番折騰下來,我確實累得不行,他一走我便昏睡過去,等我醒來時房間里的燈光已經(jīng)被外面耀眼的光線取代了。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這間屋子十分寬敞,比我在王宮里的寢殿還要大出不少,陳設簡單卻不失大氣,裝飾華麗卻不顯艷俗,床、桌、椅凳均是用紫檀木制成,雕刻精細的花紋,桌上放著筆墨紙硯,一旁的架子上擺設有幾樣精致的物件。再回頭看看身邊,床頭掛著暗紫色秀金玟的帳子,枕邊還有一個香囊,淡淡幽香飄出來,讓人很是舒心。
這一切都很和諧。唯一刺眼的,就是我身下暗紅的血跡。
我皺了皺眉,覺得很是抱歉。
這是,兩聲敲門聲響起。一個好聽的女聲在門口響起。“公主殿下,奴婢來服侍您起來,請您去沐浴更衣。”
公主殿下?我心里一驚。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嗎?
“進來吧。”暫時管不了這么多,我一身血跡,先清理了再說。
門開了,進來兩個穿著青衣的姑娘,幫我換下一身臟衣,穿上浴袍,又領(lǐng)著我去洗浴。
“你們怎么知道我是公主?”我實在忍不住發(fā)問。
“北雪國有誰不認識公主殿下,那就是有眼無珠了。”其中一個笑著答道,卻是避開了重點,跟沒答一樣。
“你們主子是霄安?他是什么人?”我又問。
“公主殿下一會兒見了殿下就知道了。”
殿下?他莫不是什么哪國的太子?
心里疑惑著,卻沒在問什么。這兩個人口風都緊得很,問不出什么來,干脆就直接去問問霄安好了。
出了房間,七拐八拐地走到一處溫泉,兩個婢子恭謹?shù)卣镜搅似溜L外。我獨自一人走了進去,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了,便脫下浴袍,泡進溫泉里。溫泉水溫剛好,我舒服的瞇起了眼,將身體整個放松下來,腦子卻開始快速旋轉(zhuǎn)起來。
昨天那些刺客明顯是早已埋伏在了瑾弈的房間,那么他們的目標應該是瑾弈而不是我。為什么他們要殺瑾弈?又是誰讓他們來刺殺瑾弈的呢?瑾弈得罪過什么人嗎?瑾弈姑姑與我一直在王宮里生活,要說得罪,也就只有宮里的人了。難不成是王宮里的人指使的?王宮里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想到這里,我打了個激靈。父皇,漣漪,素錦,等我練成了我就立刻回宮見你們。
泡夠了,我從溫泉中出來,坐到泉邊,兩個婢子適時的進來。其中一個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來,說道:“公主殿下,這是殿下為公主準備的凝脂膏,是療傷祛疤用的,奴婢來給公主上藥。”她打開盒蓋,一股沁人的馨香飄散出來。
這凝脂膏確實是好東西,涂抹之后。我的傷口已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很快就沒了痕跡,皮膚變得比原來還要細滑。我很是驚奇,在王宮里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神奇的東西。
兩人幫我上過藥,又抱來衣物幫我換上。
“你們叫什么名字?”趁更衣梳理之際我問道。
正在幫我梳理頭發(fā)的那個先開了口:“公主殿下,我是流珠,她是流花。”流花流珠,就是昨天霄安吩咐的兩人。
“公主殿下不愧是北雪國第一美人。”流珠給我梳理完頭發(fā),就拿出一面銅鏡來。鏡中的我挽著隨云髻,釵著我之前的帶的梅花銀珠長簪,身著一襲白衣,腰間掛著一枚玉佩。我下意識的拿起了玉佩。“流珠,這玉佩不是我的。”我說道。
流花流珠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流花說道:“這是殿下要求給公主配的。”
這玉佩用的是上好的冰種翡翠,便是王宮里也找不出第二塊如此通透的冰種來。翠上雕刻的是一彎月牙下幾朵白蘭盛開,雕工精湛純熟,比司珍房的能工巧匠強出不知多少。我皺了皺眉,這霄安究竟是什么人,竟送我這樣的東西?
“月兒不喜歡那玉佩嗎?”
我心里一陣抽抽,不由得抖了一抖。月……月兒?這個稱呼出了父皇,就只有瑾弈用過,除此以外,還沒有誰能這么叫我。
霄安翩翩走進房間。他依舊是一身暗紫色長袍,只是這一身衣服上繡的是銀色暗紋。他背著手走到我面前,從上到下將我細細打量了一翻,說道:“月兒這一身真是好看。這玉佩是我著人特意為月兒刻制的,月兒難道不喜歡?”
左一個“月兒”,右一個“月兒”,真當本公主不介意嗎!我皺著眉看著他。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霄安使了個眼色,流花流珠就出去了,他湊到我的面前,邪邪笑道:“公主殿下就是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
我一愣,趕緊向后躲開,卻撞到了梳妝的桌子,一個不穩(wěn)就向旁邊倒去。霄安一把抱住了我。
“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可要當心些。”說著這話,他臉上卻滿是笑意。
我起身一把推開他,警惕地問他:“你究竟是誰?你何時知道我是公主的?你將我?guī)У竭@里來,又是什么意圖?”
“月明與夜,故曰夜明,公主殿下這個月字自然知曉。霄某與公主算是認識,搭救公主也是應該的嘛。”他說道。
“原來霄公子早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本公主也不裝了。今日多謝霄公子搭救,白月感激不盡。昨日打擾到公子了,還望公子見諒,白月這就回去,日后若公子有什么需要,盡管向白月開口就是。”他既然這么說了,我也就順著他的話,知恩圖報的道理我是明白的。說罷我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他,就要邁出大門。
“哎,月兒當真感激霄某?”話音間他已飛身到門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好快!我不禁感嘆了一下,又回過神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白月雖不是君子,卻也是一國公主,說話自然也作數(shù)。霄公子有什么要求,只要本公主能做到的,本公主定將為公子竭力。”
他臉上綻放出一個巨大的笑容,當真是如陽光一般明媚。他說道:“那好,霄某今天就跟月兒提一個要求。”
我皺了皺眉。可真是一點不懂得謙讓!
“說吧,公子想要什么?”我嘆了口氣。
他邪邪一笑,輕輕吐出一個字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