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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遇

思緒就這樣被一段好聽的鋼琴聲打斷,在這炎熱的午后,猶如一股清新的海風,帶走煩惱和憂愁。循著這聲音,葉愛瑾沿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

這是一間鋼琴教室,里面很大,卻只放了三架鋼琴。其中一臺老式鋼琴正被一位身穿校服的男孩彈奏。修長的手指彈奏著優美的旋律,每個音符都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葉愛瑾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不由自主的移到彈琴者的身上。他皮膚白皙,手指修長,身材勻稱,彈得一手好鋼琴。漸漸地,葉愛瑾看的入了神。。。。。。

“你在看什么?”男孩溫和地問。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一縷陽光,將葉愛瑾那顆冰封已久的心瞬間融化。

仿佛如夢初醒般,葉愛瑾慌了神,才發現自己面紅耳赤,她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好,轉頭就跑,卻不知她奔跑的身影已經攝入人心!

她一直跑,一直跑,仿佛要跑到世界的盡頭。終于,她停了下來。撫摸自己的胸口,發現心“怦怦”直跳,自己的臉頰至脖子紅到了耳朵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是如此心慌意亂!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仿佛在害怕什么,又好像在期待什么,心被掏空似的。。。。。。

“母親,不要再抽煙了!”

永遠是這樣,放學回到家,空蕩蕩、冷冰冰,還有滿屋子彌漫的煙味,熏得人頭暈眼花。母親又在抽煙,她已然頹廢。

葉愛瑾跑過去,伸手扔了母親的煙,無奈的看著她。

永遠的沉默,沒有任何回答。這么多年,葉愛瑾已經絕望。母親的心已死,活著只是行尸走肉,父親死了,她也好似死了。

顯然繼父不在家,這個家本就毫無生氣,現在更是如此。葉愛瑾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些年,母親同她說話的次數還不到100句,她的心里話只能和唐寧說。雖然繼父也會對她的生活加以追問,但她寧愿自己獨享,也不愿和繼父分擔。

但不得不說,她的繼父的確是一個好人,只是他同葉愛瑾的父親太像,太像,對于她們母女,他仁至義盡!

夜里,葉愛瑾夢到了他,白天見到的那個男孩。在冰島,她兒時居住的小洋樓門口,沖著她爽朗地笑。然后不見了。她一步步踱到樓上,看到父親的身影,他正在看書,是那樣著迷、那樣入神。她驚喜地撲過去,大叫著“父親、父親!”她如此高興,可是剛撲過去父親就消失不見了。葉愛瑾哭了,哭得那樣大聲,那樣悲傷。父親去世的時候,她只敢小聲啜泣,而現在,她放聲大哭,哭得如此凄慘!

夢醒了,葉愛瑾發現自己真的哭了!和夢里一樣,那樣悲傷!自父親去世后,她再沒這樣哭過,她發現自己竟是如此想念父親,想到不敢面對。

母親終于走了過來,抱著葉愛瑾一起大哭起來,就像她小時候那樣。葉愛瑾終于忍不住哭著問母親:“父親究竟為什么要死?他為什么會死?”

母親只是哭,卻不答。

“求你!求你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我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啊!母親!”

母親終于停止哭泣,呆呆地看著地板。良久,她終于說道:“等你長大后,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長大以后?!。。。。。好!我等!我等!一定等到你告訴我那天為止!”葉愛瑾堅決地對母親說。

母親慢慢的走出了房間,再沒回頭。誰都沒有看到她臉上那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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