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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痛心

新年剛過,就傳出噩耗,葉愛瑾的母親被查出肺癌晚期。得知這樣的消息后,葉愛瑾一句話都說不出,淋著大雨在街上走著,不顧路人的側目。趙廷偉怎么也打不通她的電話,心急如焚。

終于走不動了,葉愛瑾在公交車站坐了下來。看著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車輛和人群,她忽然間失控,大哭了起來。現在才回想起,若不是當時自己的疏忽大意,沒有多關心母親點,或許現在就完全不是這樣的結局。后悔也于事無補,老天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去彌補。路人就這樣看著她,沒有一個人敢過來詢問她是否無恙。這樣哭了許久,喉嚨很痛,感覺再也發不出聲音來,才停止下來。

“小堇!沒事吧?!”抬頭,是繼父。

葉愛瑾默默地搖頭,眼睛紅腫不堪。

“回家吧!”繼父攙起葉愛瑾準備離開。

葉愛瑾打掉他的手,倏地站起身問道:“為什么?!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嗎?!為什么她還會得這種病?為什么?”

“我們先離開這里,好不好?!”繼父無奈的懇求。

葉愛瑾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繼父是個有教養的人,自己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難堪。于是她自顧自的上了繼父的車,系好安全帶,將眼淚擦干。

繼父也跟著上了車,他的車速開得有些快,不似平時那般穩,沒多久他們就到了海邊。

“下來透透氣吧!”繼父說完話,自行先下了車。

葉愛瑾追出來,到了繼父身后,眼淚簌簌地落下,說道:“抱歉,叔叔!”

繼父慢慢回轉過來,眼睛同樣紅腫不堪。

“沒事!我能夠理解!因為我的心情和你一樣!”

葉愛瑾哭得蹲了下來,雙手使勁抱著自己,將自己的身體圈起,無力的落淚。繼父也蹲了下來,他輕輕撫摸女兒的頭,無聲的安慰她。

良久,葉愛瑾緩緩地抬起頭,問道:“我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孩子,沒事!你還有我!”

葉愛瑾默默低下頭,哭得更大聲。她在釋放自己,徹底地釋放,所有的委屈和痛苦一并倒出。

繼父在一旁也滿臉是淚:“我也是剛才知道你母親的身體狀況。她一直刻意隱瞞,不讓我們知道。”

葉愛瑾猛的抬頭:“您說什么?!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的病如果早點讓我們知道,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地步。”痛苦夾雜著悔恨的淚水一并流下。

“她不想令我們太擔心!只可惜委屈了自己!”繼父無奈撫摸自己的頭。

“現在該怎么辦?!”葉愛瑾看向繼父。

“用最好的藥!實在不行到國外去,我會陪著她!”繼父望向前方,像對葉愛瑾說,又像對自己說。

葉愛瑾的衣服已經干了,回到家,母親正躺在床上。看到女兒,她緩緩睜開眼睛,手撫摸女兒的臉:“你回來了!”

葉愛瑾點點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廷偉去找你回來沒有?”

“已經打過電話了!”

“那就好!你們都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就不擔心了!”說完這些,母親的眼淚流了下來。

“別這么說,你要好好休息,準備入院。我會每天給您做您愛吃的菜!”

“好呀!你給我做的,我一定都吃!”母親笑著寬慰。

入夜,葉愛瑾獨自在房內,撫摸小時候的全家福。照片里,有父親和母親還有年幼的自己,一家人笑的像花兒。如今,這樣的情景也只在夢中才能出現。

“父親!求您保佑母親,別讓她離開我!我不想再失去了!那種痛,深入骨髓!”葉愛瑾在內心默默地祈禱,痛苦的抱著全家福。

房門外,廷偉擔心不已,卻甚是無奈。

“讓她靜一靜吧!不用擔心!”廷偉轉身,是葉愛瑾的繼父。

廷偉默默地點頭,下樓去了。

葉愛瑾的母親已經入院一些日子,化療已開始令她掉頭發,臉色越來越差,葉愛瑾做的菜也只能勉強吃一點。看著這樣的母親,葉愛瑾痛在心里。

開學了,葉愛瑾已是力不從心。醫院和學校兩頭跑,令她成績下滑,身體也不比從前。周圍的人都勸她不用如此,卻無人明白她內心的苦,她害怕失去母親,她活下去,就是她付出再多犧牲再多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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