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哼。”歐陽玄然依舊是面不改色，慵散地起身，悠晃晃朝樓梯口走去。

背對著歐陽景天，歐陽玄然的嘴角勾起冰寒的笑，一個大步沖到墻邊將鰲魚花插瓶推到地上砸碎了，跳到上面狂跳起來。

“沒用，你看到了吧，我這才叫沒用，哈哈。”歐陽玄然笑得肆意。

“你，你，你……”歐陽景天抬起手直直地指著歐陽玄然，一口氣沒上來，倒在了地上。

李賢淑嚇壞了，托著歐陽景天的身體，慌恐地大叫：“劉媽，劉媽，快打電話叫醫生。”

歐陽玄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碎雜深深地嵌進他腳底的肉里，鮮紅的血恣意地流著，浸潤著地上的碎雜。

杜寶寶起身，問凈雅：“外面發什么事了？”

凈雅正在給杜寶寶備藥，正對著杜寶寶，說：“我也不知道，要不出去看一下吧。”

“嗯。”

凈雅走過來攙扶著杜寶寶。

走到門外往下，正好看到大廳里混亂的一幕，杜寶寶掙脫開凈雅，沖下樓去，來到歐陽玄然的面前，蹲下身，緊張地拂開他腳下的碎雜。

歐陽玄然漠然地看了一眼杜寶寶，抬步朝樓梯走去。

救護車很快來到門口，將歐陽景天帶走了。

杜寶寶看著歐陽玄然的背影，心里一陣絞痛，眉頭皺起，心想：他們父子倒底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啊，為什么會弄成這樣啊，就算看到歐陽景天那樣對待李賢淑，也不能說明什么呀，他們不是很恩愛嗎？杜寶寶嘆口氣，搖了搖頭。

歐陽玄然坐在他的寶座上，目光冷淡，眉頭一直不知疲倦地皺著。

“他累不累啊？”杜寶寶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目光落在他的腳上，她慢慢走了過去，蹲下身，輕聲說道：“疼嗎？”

歐陽玄然充耳不聞，就像一個聾子一樣。

杜寶寶站了起來，心想：你不理我，我可不能不理你。轉身來到小柜里提出藥箱，放到歐陽玄然的腳下，再去洗浴室端來一盆清水，慢慢地清理著他的傷口。

歐陽玄然漠然的目光落在杜寶寶的身上，張嘴想說對不起，卻又緊緊地閉上了。

凈雅將歐陽玄然的皮質拖鞋提了進來，杜寶寶接過凈雅手里的拖鞋，不經大腦地說：“謝謝。”說完，愣了，謝什么呀，凈雅是他請的保姆，這是應該的。想是這樣想，可是心卻堵了，難道這是我該做的事嗎，這是屬于我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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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俊尚聽到杜寶寶沒事的消息，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一臉的高興，與先前那如死人的一樣的裴俊尚仿如兩個人。嚴青青為此不知所措。

“不行，我得給她打個電話。”裴俊尚在房間里走了兩圈，穩住自己的情緒，拿起電話拔了杜寶寶的號碼。

杜寶寶拿起手機一看，是裴俊尚的號碼，側過頭斜斜地看了一眼一臉冰寒的歐陽玄然，咬了咬下唇，掛了電話。

裴俊尚聽到掛斷的聲音，心里一陣茫然。

這時嚴青青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杯清香的茶，臉上揚起清甜的笑容，說：“俊尚，喝杯茶吧，這種茶安神的效果非常好。”

話剛一說完，就聽到物體摔地的聲音。

嚴青青怔在原地，手僵著。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她不接我的電話？”裴俊尚雙手撐在桌子上，一張臉寫滿了茫然與痛苦。

嚴青青雙眼閉起，兩行清淚滑出。